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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左脚就伤了,虽然白天没事,现在又扭了一下,说不定就更严重了。先搀扶唐景玉站起来,他托着她胳膊,“试试能不能走。” 唐景玉咬咬唇,试探着抬左脚,跟着就歪了下去,被宋殊及时稳住。 “走不了路了吗?”朱寿着急地问。 唐景玉连忙安抚他:“没事,就是一时扭到了,我,掌柜你扶我去那边坐坐,兴许过会儿就好了。”指着不远处的桥边道。 夜里冷,宋殊都舍不得让她在灯房等,池边湿冷,他更不可能听她的。看看朱寿,宋殊将灯笼接了过来,对他道:“我在这里陪唐五,你先回去。” 朱寿不肯走:“我也陪她。” 唐景玉暗暗着急,这个大傻子,早知道事先叮嘱他一声了,现在他留下来,不是坏她的好事吗? 正寻思如何不惹人怀疑地劝朱寿时,宋殊开口了:“不用,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回去吧,明早还要早起。” 唐景玉连忙跟着劝。 朱寿瞅瞅唐景玉,有些不舍地道:“那我明早再去看你。” 唐景玉点点头,等朱寿走远了,她假装朝桥边转身,宋殊却在她身前蹲了下去:“这边冷,我背你回去吧,到院门口再扶你进屋。” “掌柜对我这么好,就不怕我误会吗?”他如此主动,唐景玉翘着嘴角问。 宋殊淡淡道:“你是我侄女,你受了伤,我本该照顾你。” 唐景玉的好心情一点都不受影响,慢慢贴到他背上,抱住他肩膀,脑袋也靠了上去。 没有什么比挨着他更享受的了。 “你来提灯。”她动作太坦然,宋殊皱皱眉,将灯笼递给她。 唐景玉乖乖听话,下巴搭在宋殊肩头,歪着脑袋瞧他。 宋殊眉头皱的更深,不好训斥她,只能越走越快。 眼看快要到院门口了,唐景玉咬咬唇,对着他侧脸幽幽道:“掌柜,过年了,我送你一身衣裳,你怎么什么都不送我啊?朱寿还给我剪了一对儿大公鸡呢。” “明天给你红包。”耳朵被她呼出的气息弄得痒痒,宋殊往旁边躲了躲。 “我不稀罕红包。”唐景玉不满地嘀咕。 宋殊没说话。 他不懂哄人,唐景玉撇撇嘴,忽的笑了,“其实掌柜背我走这一路,比什么礼物都让我满足。” “阿玉。”宋殊语气里充满了警告,已经决定去检查检查她自己买的那些话本子了,看看她是不是看了什么歪书,才学了这些轻浮话。 唐景玉就像喝醉了一样,她也确实醉了,为这一路的甜蜜。醉了,胆子就大了,更何况这是她早就打算好的,不过是多说几句逗逗他。在他肩头蹭蹭,唐景玉点着男人肩膀小声道:“我最喜欢听掌柜喊我小名了。” 宋殊脚步一顿,忍着胸口的悸动威胁她:“你再胡言乱语,我马上放你下去。” 唐景玉闭嘴不说话了,却在宋殊放松的那一瞬突然捧着他脸使劲儿亲了一口,跟着迅速挣脱下去,撒腿跑进门,“嘭”地关上,一气呵成。 靠在门上,唐景玉急促地喘息,脸红心跳。 门外面,院门前也挂了灯笼,在晚风里轻轻摇晃。 灯笼散发的昏黄光晕跟着摇,宋殊就站在那晃动的光影里,呆若木鸡。 ☆、第50章 唐景玉有点后悔亲宋殊那一口了。 自打那晚之后,宋殊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她,或许他偷偷看过,但唐景玉已经很久没有跟他眼对眼目光交流了。单单这样也就罢了,宋殊还躲她,不是不见面,这男人脸皮比她想的还厚,亲都亲了,他依然能装得没有发生过那事一样,宋殊只是不肯让她太过靠近,生怕再被她轻薄。 唐景玉又能如何呢? 总不能扑上去吧?她是胆大,可不是强占良家男子的恶霸,亲亲也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 日子就在这种蠢蠢欲动又不得不忍耐的平静里过了下去。 四月的嘉定,阳光暖融,百花齐绽。 唐景玉感情上没有任何进展,旁人可是各有消息。 先是杨昌,过年时就定了亲,只等六月里正式跟灯铺定工契便回家娶媳妇,算是双喜临门。跟着是钱进,他常常在嘉定城里走动,不知哪天偶遇一个姑娘,四处打听得知是东盛酒楼李厨子家的外甥女,因为家乡闹灾前来投奔亲戚了。这下可好,钱进整天就寻各种借口往外面跑,看他那春风得意的劲儿,两人估计也是看对眼了,说不定啥时候就定亲。 唐景玉看在眼里,酸在心上。 杨昌常常买些小吃给未婚妻寄过去,钱进那更是小礼物不断,都会哄心上人,再看看宋殊,大概是心里真的没她吧,别说甜言蜜语柔情蜜意,连个正眼都不给。 所以当朱家人再次登门,说是让朱寿回家相媳妇时,唐景玉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今年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都犯桃花了? 嫉妒归嫉妒,关乎朱寿的人生大事,唐景玉还是很上心的。 前院堂屋里,唐景玉丫鬟打扮站在宋殊身边,听朱寿二哥朱禄侃侃而谈。 “……三弟小时候就喜欢跟月表妹一起玩,两人可谓是青梅竹马。家母的意思是,请三弟回家好好商量,亲事定下后母亲会在嘉定给三弟置办一处宅子,日后让他们小两口住。” 朱禄浅笑着道。 宋殊的名头在整个苏州府都有用,朱寿攀上宋殊,只要他们跟朱寿维持表面上的关系,即便宋殊不与朱家走动,朱家也能捞着不少便宜。至于月表妹,舅舅小妾生的女儿,模样周正性子柔弱,许给三弟外人挑不出错,他们也可以通过表妹巩固跟宋家的关系。 唐景玉动了动嘴唇,竟然不知道能说什么。 朱家这次算是大方了,肯给朱寿置办宅子,而朱寿确实到了成亲的年纪。她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个月表妹为人如何,但这种事情,她跟宋殊都没有立场打听,只能靠朱寿的。再说,或许朱寿真的记得那个月表妹呢? 唐景玉好奇地看向朱寿。 “我不回家,我也不想娶媳妇,我就跟着师父学做灯笼。”朱寿熟练地道。 每次来听得都是这番话,朱禄头疼地朝宋殊笑笑:“宋掌柜,你看他……三弟都听您的,要不您帮我劝劝?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儿戏。” 宋殊是乐意朱寿早点定亲的,只是,他不知道朱家到底给朱寿安排了什么样的姑娘。 “朱寿,你今年十六,是该成家了,不如随朱公子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