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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像些样儿。” 姚子萱瞪大了眼:“这么破还像样儿?” 朱贵:“外头瞧着破,里头还过得去眼,小姐进去瞧瞧就知道了。”说着让小厮上前叫门儿,老半天才出来个金发碧眼的洋人,长得极高大,身上穿着一件半旧的修道服,胸前挂着十字架,看见她们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嘟囔了句上帝保佑,方才开口:“原来是朱管家,您可是稀客快请进请进,我这儿有上好的茶,给您泡一杯。” 保罗一句话吓得朱贵脸色都变了,忙摆手:“你们那茶我可吃不惯,竟比药汤子还苦呢,哪儿是喝茶,分明是喝药啊,还是算了吧。” 陶陶一听眼睛都亮了忍不住问:“你这儿有咖啡?” 保罗这才看见旁边的陶陶跟姚子萱,疑惑的问:“”这两位是……” 朱贵:“这位是陶姑娘,这位……”刚琢磨要不要把二小姐的身份说出来,毕竟二小姐不比陶陶,陶陶虽是晋王府的人,出身却平常,而自家的二小姐可是国公府的千金贵女,虽说大老爷答应了让二小姐跟陶陶一起做生意,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张扬,只是不说身份又不知该怎么介绍呢,一时有些迟疑。 姚子萱等不及,挤到陶陶旁边来笑眯眯的道:“我是陶陶的jiejie萱萱。”说着两只眼一错不错的盯着保罗看,那样儿要多花痴有多花痴。 陶陶差点儿笑出声,这丫头也太不知遮掩了,莫不是给保罗迷住了吧,这保罗是很帅,外国人的五官轮廓本就深邃,加上这位还是贵族,即便落魄些,骨子里那股属于贵族的气质还在,加上高大挺拔的身姿,的确帅,尤其跟朱管家站在一起,简直是天壤之别。而且,萱萱都出来了,实在可笑。 朱贵颇有些尴尬,虽知道自家二小姐一惯是个直爽性子,可也没这么直的,哪有未出阁的小姐,这么盯着男人看的,要是二老爷知道还了得,忙咳嗽了一声,提醒二小姐自己还在跟前儿呢,多少收敛一些。 可男色当前,姚子萱根本没功夫搭理朱贵,拉着陶陶跟保罗说:“我们俩在海子边儿上开了个铺子,想卖些稀罕东西,朱管家说你这儿有,我们就来了,怎么着,你们洋人的待客之道是在大门口说话儿吗?” 保罗忙让过大门微微弯腰抬手:“寒舍鄙陋,两位小姐莫要嫌弃,请进。” 陶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洋人还真搞笑,一会儿洋文一会儿还拽两句中文,不伦不类有意思的紧。 朱贵没跟进来,估摸姚子萱嫌他碍事儿,寻个借口把他支走了,就跟陶陶进了教堂。 陶陶左右打量了一遭,虽年久失修却仍能看出修建时的精美,想来当初圣祖爷对他那位洋老师还是颇为推崇的,甚至允许在这京城里盖了座教堂,若不是闹了反朝廷的邪教,受了牵连,说不准也成了气候,所以说,这什么事儿成不成的,一看时机,二看运气,三才看能力,自己的时机不错,运气有些差,能力吗?应该还过得去吧。 就像朱贵说的,教堂里头比外头强的多,一进保罗的小客厅,陶陶立马爱上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再也不想起来。她受够了这里的家具,即便晋王府里也是一样,木料再珍贵,雕工再细致精美,也跟舒服挂不上边儿,无论椅子还是床都是硬邦邦的,她十分想念自己软乎乎的床。 还以为这辈子只能想想了,却不料在保罗这儿竟能感受到,令陶陶颇为激动,而且,保罗这里还有咖啡壶,冲了两杯放在两人跟前儿,满屋子咖啡香。 姚子萱一看黑乎乎真跟药汤子似的,有些不敢喝,却见陶陶喝了一口,然后闭上眼,那样儿仿佛极享受。 姚子萱才放心,端起来喝了一大口,刚到嘴里噗的喷了出去,直吐舌头:“哎呦,苦,苦,你这是什么茶啊?真比药还难喝呢,陶陶,你这丫头也太坏了,成心做个好喝的样儿给我瞧啊,害我喝了这么大口药汤子,可苦死我了。” 陶陶:“我可没做样子,本来就好喝吗,你细细品品,很香的。”姚子萱这会儿可不上当,把咖啡杯推的老远:“香什么啊,你少哄我了,我可不喝药,喂,我说保罗你这儿难道就没有正常点儿的茶吗,不是雨前龙井毛尖雀舌的也成,我不挑。” 陶陶嘴角抽了抽,亏这丫头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挑,雨前龙井,毛尖雀舌,这可都是老百姓见都见不着的极品好茶,她还不挑呢? 保罗倒是随和:“有,有茶。”又去给姚子萱泡了杯普通的茶来,方才坐下看着陶陶:“陶姑娘若喜欢喝咖啡,等一会儿我送你一些。” 陶陶大喜忙点头,今儿可是赚到了,一想到以后能偶尔喝上一杯咖啡,陶陶忽然觉得幸福无比。人的幸福感果然是随着境遇儿变的,以前她可从来不知道,一杯咖啡就能让自己找到幸福感。 两人在保罗这儿逗留了一上午,在保罗的盛情邀请之下,陶陶跟姚子萱还在这儿吃了顿晌午饭,饭后带着保罗一起去了海子边儿上,她们刚买下的小院。 敲定了保罗入股的事儿,也过了下半晌儿,保罗还要赶着回教堂做晚课,传播他的普爱世人的教义,匆匆走了。 陶陶却不想回晋王府,死皮赖脸的跟着姚子萱去了姚府蹭了顿晚上饭之后,又在姚子萱的闺房里蘑菇了半天,最后是小安子三催四请才不情不愿的回了晋王府。 进了书房的院门,停下脚往书房里看了看,侧头小声问洪承:“七爷回来了。” 洪承:“姑娘您也不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爷早就回来了,还吩咐叫厨房备了姑娘喜欢吃的菜呢,不想姑娘却在姚府用了饭。” 陶陶忽有些愧疚:“那个,我跟姚子萱商量事儿来着,说着说着天就黑了,就在姚府顺便吃了。” 洪承心说这位可真是瞪着眼说瞎话,她跟二小姐跟那个洋和尚逗留了一天才是真,下半晌又跑去姚府蘑菇到这会儿才回来,这明明白白是为了避开爷呢,自己都知道的事儿,爷如何看不出来。 想想爷为这位费的心思,洪承都觉得不值,这位简直是没心没肺啊,刚要劝这位主动过去跟爷说句话儿,事儿就过去了,哪想不等洪承开口,陶陶飞快的钻西厢里头去了。 洪承不禁摇头,这位还真是,这天天住在一个院子里,避能避的开吗,更何况,这位的一行一动,爷可是一清二楚的,今儿知道跟城东那个洋和尚混了一天,爷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那个叫保罗的洋和尚,洪承也是认识的,事实上,这京里各府的管家几乎都认识他,虽说那洋和尚长得怪,说话也是洋腔洋调的别扭,可他手里能弄来洋玩意儿,这洋人的玩意儿,从宫里的万岁爷娘娘们到外头的老百姓,没有不稀罕的,举凡有些体面的宅门,若是没几件洋玩意当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