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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了,细雪无声落在他的肩头,狐狸毛的披肩上已落了薄薄的一层,背后是古香古色的门廊,身姿挺拔,俊美不凡,只站在哪儿就是一道最绮丽的风景,自己上辈子一定拯救了全人类,才让她有机会跟这样的美男朝夕相对。 ☆、第77章 “这么瞧着我做什么?” 陶陶:“你长得好看啊。” 七爷摇头,牵了她往里走:“今儿去哪儿玩了?” 陶陶:“哪也没去,跟三爷下棋了。” 七爷:“年根底下,三哥府里不定多少正事呢,你还去缠他。” 陶陶嘻嘻笑道:“没见有什么事儿,三爷闲着呢。”见他仿佛有些酒意,不禁道:“去哪儿吃了这么些酒?” 七爷:“五哥府里今儿来了几个要紧的客人,我陪席多吃了几盏。” 陶陶不满的道:“五爷宴客做什么让别人陪席,况且又不是不知你自来不喜这些场面应酬,硬拉着你做什么?酒吃多了伤身。” 七爷站住低头瞧着她:“陶陶,我的身子不妨事。” 陶陶仰头不知是不是吃了酒的缘故,只觉他今儿的目光格外温软,眼底光芒若隐若现,似有万千深意源源不绝透过目光倾泻而出,陶陶竟不觉有些呆了。 一阵风拂过廊外树枝上的积雪,扑进来,正好陶陶站在外侧,扑了她一头脸,霎时就蒙了一脑袋白霜,成了个雪人,七爷忍不住笑了起来。 陶陶抖了抖脑袋上的雪,见他的那样儿,心里有些不忿,调皮上来,从廊凳上跳了出去,抓了把雪团了团就丢了过来,正打在七爷头上的金冠上,雪团散下来顿时成了圣诞老公公,陶陶指着他笑的不行。‘ 七爷掸了掸头上的雪笑道:“你再淘气,我可不客气了。” 陶陶却不怕:“不客气能怎样。”说着又一个雪团飞了过去,正中目标。 七爷咬牙切齿的道:“今儿不收拾你这丫头,不知我的厉害。”说着身子一纵跳了出去,陶陶一见他出来,手里的雪团丢的更欢了,一边儿丢一边跑,穿过那边儿的腰子门,往后头花园去了,刚进花园,不防头给地上的石头绊了一下,摔在地上。 七爷吓了一跳,忙过来扶她,不想正中埋伏,陶陶手里捏着的两个雪团,一股脑塞到他的脖颈里,冻得七爷直哆嗦,见他难得狼狈的样子,陶陶哈哈笑了起来。 七爷倒不恼,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越大越淘气了,跑了一头汗,回头冲了冷风,又要病了。”拉起她回了屋,招呼小雀给她换了衣裳,又盯着灌了一大碗姜汤下去才放心。 陶陶在三爷府又是烹茶又是弄梅花上的雪,折腾了一天,刚又疯了一阵,耗费了不少精神,晚饭吃完就困得一个哈气接着一个哈气,没等回自己的西厢在这边儿暖炕上就睡着了。 小雀儿刚要唤她,被七爷挥手止住:“外头冷,她这热身子折腾出去,只怕着寒,今儿就在这屋安置吧。”说着小心的抱起她往里头自己的寝室去了。 小雀儿愣了一会儿,急忙跑过去 ,铺床把熏炉上熏的锦被拿过去,七爷接过盖好,低头瞧了她一会儿,睡着了的小丫头难得多了几分文静,那对灵动的眸子阖上,眼睑下卷而翘的眼睫,在灯影里像两个小小的羽扇,七爷伸手把鬓角的发丝拢了拢,手指脸颊,细腻滑润的触感,令人眷恋,这丫头长得真快,他还记得春天的时候在庙儿胡同看见她的时候,又黑又瘦的样儿,虽说不好看可这双眸子却格外真实,那一瞬间让他觉得仿佛蓦然回首间,原来是她。 想到此七爷忍不住划过她的眉眼,到底是小孩子,这么折腾都没醒过来,且鼻息沉稳,可见睡得实,忽想起今儿五哥跟自己说十五弟昨儿夜里在十四府里吃的大醉,微微皱了皱眉,十五对陶陶的心思,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瞧出来,之前自己不大理会是觉得只要陶陶无意,此事便无关紧要,可十五的性子,若不丢开执意闹下去,真闹到父皇跟前儿,只怕对陶陶不利,看来自己是该找个机会说明白此事,早些让十五断了这些念头。 虽说七爷有些忙,大多不在府里,陶陶这个年却过的异常甜蜜,自从上回在七爷的寝室里睡了一宿之后,陶陶就感觉自己跟七爷之前又亲近了一层,若说之前只是有些暧昧的影儿,如今已经踏入了实在的暧昧之中,男女之间的关系转变有时就在一瞬间,喜欢一个人,就算什么都没发生,只睡在他睡过的床上,想想都有些脸红。 两人的关系仍没挑明也没有实质性的发展,但陶陶心里依然觉得甜丝丝的,整个冬天就在陶陶发花痴中,滑了过去,一转眼就是春天了。 庙儿胡同的杏花开满了枝头,虽跟三爷府里的杏花不能比,却自有一种天然的野趣,至少陶陶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孩子都是自己家的好,杏花也一样,反正陶陶怎么看都觉得自家院子里这颗杏花比三爷府里的好,去年年底庙儿胡同这边又有几家院子要卖,虽说比先头贵了一些,陶陶仍是买了下来,一过了年,陶陶就找了工匠来,商量着翻盖,陶陶对庙儿胡同有特殊的感情,总觉得这里才是她自己的地方,之前是没钱,如今有钱有人的自然要好好收拾一番。 本来说一开春就动工,陶陶舍不得这棵开的正好的杏花,就叫再等两天,自己趁着动工前过来赏花,柳大娘虽觉有些多余,姑娘一早就吩咐这棵杏花不让动,以后年年都开花,何必非要这时候看不可,却知道陶陶的性子,去端了茶,跟自己做的几样点心放在树下的小桌上,便去忙活别处的事儿了,留陶陶自己在小院里看花。 陶陶抬头看着枝头的杏花,密密匝匝的开着白皑皑像簪在枝头的雪,给这个清寂的小院添了几分春意,微风拂过,花瓣落了下来,落在茶碗里,格外漂亮,不禁想起前儿三爷让自己写的大字里有一首温庭筠的杏花诗,忍不住背了出来:“红花初绽雪花繁,重叠高低满小园。 正见盛时犹怅望,岂堪开处已缤翻。 情为世累诗千首,醉是吾乡酒一樽。 杳杳艳歌春日午,出墙何处隔朱门。” 刚背完就听子萱跳进来道:“我说怎么到处找不着人呢,原来跑这儿掉书袋子来了,三爷又不在这儿,你就别装好学生了,今儿前门那边儿可有大热闹,你不去瞧,管保以后悔死你,快走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说着拉了她往外跑。 生拖上了车,一叠声交代车把式快些。 陶陶摇头:“你这倒不像是去瞧热闹的,倒像去抢孝帽子。” 子萱忙呸呸啐了两口:“胡说胡说,什么孝帽子,太不吉利了,我告诉你真有大热闹,对了我可听说给你刚弄到手一处宅子,难道不知今儿是犯官家属发卖的日子。” 说到这个陶陶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