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杷,这个季节,叶然最喜欢吃枇杷了。 何老爷子板着脸,一脸的严肃。终于见到这个臭小子了,他的拐杖还在门口呢,一直留着要狠狠把这个臭小子抽一顿。 叶然挑了一个黄灿灿的枇杷给傅延北,“尝尝,刚摘得。” 傅延北拿在手里,目光却望着何老爷子,“何教授,今天冒昧打扰了。” 老爷子端坐着,脸色吓人。 “这是他买的围棋。”叶然连忙眨眨眼。 老爷子抿了抿嘴角,“傅先生,破费了。” “一点心意。”傅延北浅浅说道。 何老爷子段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然然说,你来求画的。” 傅延北不卑不亢,“是的。” “可惜啊,我四年前就不画了。”四年前啊,他的外孙女发生那样的事,他已经没有心情作画了。 叶然轻轻咳了一声,“今年的枇杷真甜。傅延北,我们回去的时候多带一点走。” 老爷子瞪了她一眼,伸手拿出棋盒,“会下吗?” 傅延北一愣,“会一点。” “来一局,赢了我答应你。” 老太太却笑了,“我去准备一下午饭。” 叶然也起身,“我去帮忙。” 老太太拍拍她的肩,“你坐着,有事我叫你。” “好吧。”她也有点不放心外公呢。 傅延北的棋艺还算不错,竟然能和外公对弈了一个小时。 叶然抬首望着他,大学的时候,她并不知道他也擅长围棋。以前她真的对他关注太少了。 一盘结束,老爷子赢了。 “姜还是老的辣。”叶然喜滋滋的,外公赢了。 何成言目不转睛地望着棋盘,忽然一笑,“好啊,好啊。原来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老了。” 叶然不解,“是您赢了。” 何成言摇摇头,“傻丫头。小傅这是让我呢。不容易啊,让我还得让我看不出来。” 傅延北尴尬,“何教授——” “没事没事——”何成言摆摆手,对这个年轻人有了另一番看法了。不骄不躁,谦虚谨言。 叶然也紧张了,外公骄傲,傅延北这么做或许会适得其反。 “然然,帮我泡茶去。小傅喝的惯毛尖吗?” “可以。” 叶然立马去泡茶了。 何成言正色问道,“你和然然现在是什么关系?单纯的朋友?” 傅延北正襟危坐,“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 “准备结婚吗?”老爷子追问。 “如果合适,会结婚。” “你父母的意见你会考虑吗?” “婚姻是当事人的一辈子的事,作为儿女我们尊重父母的同时,更应该是参考自己的想法,能不能走下去,适不适合过一辈子。” “好,好啊。” 叶然探身说道,“毛尖没了,只有红茶,喝不?” 何成言微微一笑,笑起来的脸上纹路清晰,“好。” 傅延北看着叶然转身就进去了,他的眸光一闪而逝的异样。 原来真是个小骗子啊。 午餐,是老太太亲手做的,一桌子的菜。“小傅,你可能不太习惯,菜的味道有些清淡。” “我平时吃素多。”傅延北回道。 老太太皱皱眉,“吃素好,不过也要加点荤。来——”她夹了一个鸡腿放在他的碗里。 傅延北短暂的失神,“谢谢。” 叶然笑道,“鸡汤阿婆炖了一早上了。” 他笑笑,喝了一口,确实,鸡汤味nongnong的,味道鲜美。 一顿饭吃的很开心。 叶然吃饱了饭,收起了面前的碗,帮着老太太收拾桌面。 傅延北觉得这样的场景说不出的温暖。 厨房里,水流声不断。 叶然低着头,“阿婆,你觉得他怎么样啊?” 老太太笑着,“什么都好。”就是失忆了。 叶然认真地洗着碗,“我就知道你们会喜欢他的。阿婆,四年前,我就该带他回来见你们的。” “然然,婆婆活了几十年了,见多了大风大浪。你看,过了几十年,我和你大姨婆还能见面,老天的安排总有她的道理。”老太太有个大姐,解放前护送南京地区一些瑰宝去了台湾,此后再也没有回来。 “阿婆,今年过年,我们一起去台湾看大姨婆。我可想吃大姨婆做的牛轧糖了,哈哈,可惜小笙有蛀牙,不能吃了。到时候我要带延北一起去。”叶然越说越美,“他们肯定会说,然然的男朋友真帅。” …… “叶然——”傅延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叶然手一滑,碗落在了水里。她回头,傅延北落落地站在厨房门口。“你——我——” 老太太不说话咯,这画面真是有趣啊。 “我刚接到电话,我母亲身体不舒服,今晚我得回去。”傅延北语气有些沉,陆风已经到家了,刚传来消息,母亲的心脏有些不舒服。 “我和你一起回去。”叶然的第一反应。 傅延北敛起脸色,心里最冷硬的地方忽然间一片柔软。 老爷子和老太太满眼的舍不得,“有时间就回来。” 叶然拎着老太太给她打包的枇杷,心里沉甸甸的,“好。” 一个小时后后,两人到了高铁站,买了最近一般回宁城的票。 在这嘈杂拥挤的候车大厅里,傅延北侧目望着她,她时而皱眉,时而叹气,她是不想这么突然离开吧。 傅延北伸手握住她的手,叶然回头,四目相对,她勾着唇角,温婉的笑着。 他慢慢抬手理了理她的微乱的长发,指尖停留在她的耳边,细细研磨。小骗子带给他太多的意外了。 她问:“怎么了?” 傅延北轻轻挑眉,“何成言的孙女?嗯?你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吗?” 第三十一章 叶然忍住笑意,“你是怎么发现的?”她自认为掩饰的很好,外公和阿婆都配合着她,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 “你们说话的语气、方式,还有你熟悉何教授的家的一切。”傅延北情不自禁地靠近她,咬牙切齿,“小骗子,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嗯——” 叶然没忍住,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如铜铃一般悦耳,“错了!”她拿下他的手,十指相扣,“不是孙女,是外孙女。” 他看过何成言的资料,他有一个儿子,北方某大学老师。还有一女,国内著名的小提琴师。“伯母是何知画?” 知画—— 多么诗情画意的名字啊。 叶然嗯了一声,“外公的希望mama也能学画,可是mama偏偏选择了小提琴。我出生后,他又寄希望于我,可惜我也是不是画画的料,现在大概只有小笙有希望了。” 这一家真是有趣。 “延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