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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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太虚走在广陵邑的集市上。 大家前前后后都在广陵邑有了房,纷纷钻到自家院中就没了影子,他反而一身自在空闲得很。他一向随遇而安,一心除了练剑也没什么其他所求,更何况紫霞早早打点好了一切,寻了个闹中取静的地块,正一个人忙活着装修二人的新住所。 他与紫霞同住并非商量过,只是理所当然仿佛就该如此。所以在街上偶遇了离经,两人寒暄几句,离经知晓他竟没有自己的地块,夸张地吸了口气。 “不是我说你,你想想看,现在你们两个浓情蜜意的,若是日后吵了架,你连离家出走都走不到别的地方去,岂不是要落了下风,白白让他占了便宜?” 离经早就对紫霞无敌捏在手里留着给太虚的做法颇有不满,趁着紫霞不在,抓紧机会开始煽风点火:“男人啊,都是喜新厌旧的。你看看,之前紫霞天天粘着你,如今都放你出来自己跑了三四天了,也不出来寻,这是拿捏住了你,觉得你跑不掉好欺负了呢。” “…我也是男人。” 太虚倒是没被她这些弯弯绕绕拐进去,离经又凑过来问他:“那明日竞技不?我新认识个苍云,从战场上下来的。手法我试过了,实打实的狠。” 太虚略略沉吟,并未马上作答。离经又道:“刚好可以验证一下我方才说的话。若是他连你跟谁竞技都不在乎了,那便是真的未将你放在心上。” “待我回去想想。” 两人便在街头告别。离经说的话他起初觉得没有道理,细细想来却好似说中了几分。自从地块预售以来,紫霞就一直忙着挑选场地,签了地契之后又一头扎进了院子里不出来,一天到晚面都见不到几次。新一轮赛季开始,分数归零,按之前来说两人此刻肯定在不眠不休研究打法,如今却只有他独自一人向旁人取经。 …更甚至于他这些时日都是独自一人住在紫霞给他临时收拾出的小院子里。 一路胡思乱想的,再回过神已经回到了自家门口。他进了门,第一眼没见到人,又绕去后院,看到紫霞正坐在一片花地前,衣服与脸上都沾了些泥土,有几分滑稽。他听到响动抬头,看到太虚在他面前,眼睛就往他手上瞟:“我让你买的东西呢?” “?” “让你去买点香油,怎么逛了大半天两手空空地回来?”紫霞起身,笑着叹了口气,不轻不重在他脑袋上轻敲一下:“我去买,若是花开了,你便帮我收一下,等我回来继续种。” 而后便与太虚擦肩而过,径自向院外走去。太虚摸了摸额角,又低头看了看那块地。土壤黝黑湿润,花苗上还沾着新鲜的水露,一看就是被人精心打理过的。他坐在紫霞坐过的小马扎上,盯着这几株花苗,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他之前一向心态平和淡然,听了离经的一番话,初时觉得没什么,怎知现在心中越想越不对劲。如今竟然还为了一瓶香油挨了打…他又摸了摸额角,神色有些凝重。 难道真的是紫霞厌烦他了? 胡思乱想着,眼前的绣球花一朵朵开了,他记得紫霞的叮嘱,手法生疏去摘,无意间糟蹋了不少。紫霞回来后哭笑不得,哄他回小院子里练剑,自己留下来收拾残局。 太虚一直对他人的评价不甚在意,除了剑法外对其他的技能也都懒得理解。如今却难得感觉烦躁。他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心不在焉比划了一套,被紫霞远远喊了几声,才发现自己站在院中愣了半天。 是喊他吃晚饭。饭桌不大,两人面对面坐着,太虚想到之前离经的话,开口问他:“近日可要打竞技场?” 紫霞愣了愣,随即抱歉一笑:“最近太忙,恐怕打不了。” “那我明日去竞技?离经约我跟她一起,还有一个苍云。” “好啊。”紫霞神色如常,甚至还夹了块鱼给他:“那明天中午在家吃饭吗?晚饭还回来?” 太虚一怔,没想到紫霞竟会这么轻松自然地同意,想到之前他与旁人打剑气时自己的反应,心里无端不舒服起来。他摇了摇头,匆匆吃光了最后几口饭,把碗筷一撂,一言不发钻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里。 紫霞没有寻过来。 太虚点起烛火,写了信给离经应下了明日的事,又仔细记录整理了一番白日里听到的实战技巧方法,思索了一番该如何与队友配合。夜色渐深,他合上书伸了个拦腰,转身翻到床上去,摸到床头放着的夜话白鹭,顺手抱在怀里发了会儿呆。 二 第二日太虚起了个大早,一出院门,发现紫霞还像昨日一般,坐在小马扎上盯着那几盆绣球花。 他心中不快,又说不上究竟为何,总不能承认自己被几盆花比了下去,只是面色如常打了个招呼,钻到小厨房里寻紫霞给他买好的早点。吃完了出来,那人还是动也不动守在花面前。 他又不是娇俏可爱的女孩子,紫霞不拘着他,他也向来不会去管紫霞平日里做什么,只是见他这般没日没夜熬着,忍不住出言提醒:“整日蹲在这里,你是雕像吗?” 紫霞却不在意,说什么摘花种花要趁早,时间点要找对云云。转而又说太虚不懂这些,不必在意,气得太虚转身出了门。 时间太早,他在长安城里闲逛,与几位熟人插了旗,又被人半是调侃地问了几句最近怎地不见紫霞。他坐在茶馆喝了杯茶,就见离经慢悠悠走来,见他一个人孤零零坐着,还未落座就嚷嚷开来:“我就说嘛,男人啊,是最靠不住的东西,我呸!” 她坐在太虚对面,得知紫霞轻轻松松放人出来,瞪圆了眼睛:“我之前是胡乱说的,怎知你当了真,还真被我猜中了?” 太虚懒得与她多讲,二人吃了午饭,苍云守时赶来,三人到了竞技场门口。排队的等待时间,离经还念念不忘地与他闲聊:“诶,你说紫霞那么受欢迎,是不是外面有新人了?你看他最近和谁走得比较近?” 没谁,就守着几盆花而已。 他开口要答,排队却已经进入。他便收了其他念头,与队友认真交流打法。苍云果真如离经所说是个狠人,虽然默契比不上他和紫霞,但手法好,思路清晰,他们在竞技场里一路厮杀,一下午下来战绩很是好看。 “先别打了吧,你们不饿吗?”离经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抬头看看确实时辰不早,苍云说自家有人等着一起吃晚饭,便与二人告辞,互通了名姓约好日后再打。离经本想约他一起去酒楼吃一顿,临时接了封信,拆开看了几行气得哇哇直叫:“糟了糟了,我真是个乌鸦嘴!我小姐妹说看到你情缘跟一个漂亮meimei进天子峰过二人世界了!” 太虚反应了半天她口中的“你情缘”是谁,思来想去发现可能说的是紫霞。 三 太虚是从不觉得紫霞是他情缘的。 在他眼里,情缘便是两个人恩恩爱爱,一起看风景炸烟花,时不时说几句情话。也是某些人炫耀的资本,有了个好情缘仿佛便可以羡煞旁人。 他跟紫霞哪种都不属于,更像是好兄弟好队友。情缘这种东西过于虚无缥缈,联系二人的无非就是情与缘。他与紫霞羁绊深厚,又怎是情缘二字可以囊括。 离经见他面色不改,急的差点跳脚:“你愣在这儿干什么,快去抓人啊,再晚点他就要跟外面的小妖精跑了!” 太虚却不急,甚至跟离经一起吃了晚饭,才慢悠悠往广陵邑走去。 所以给自己单独圈了个小院子,是计划好了让旁人住进来,又怕抛下他不好,所以勉为其难分给他一块地? 倒也不必的,纯阳宫的弟子房足够他住,大不了他便搬回去,不过是重头开始。 广陵邑灯火亮起,大多数人家已经装修得差不多,途径他人门口时里面热热闹闹的,隐隐有酒香飘来。他孤身一人背了把剑从门口经过,地上影子拉得老长,像个落寞的侠客。他绕过院子,踏着月光走下台阶,尽头处融融一团光影,是紫霞提了盏灯笼在门口等他。 “回来啦。”紫霞笑着说。 四 紫霞竟然没守着那几盆花,太虚很意外。 太虚被他拉进院子,看他面上带着欢喜,似乎是有好事发生。难道是跟那个meimei求情缘成功了?他心中想着,却见眼前景象焕然一新,紫霞这几日没白忙活,把院子修的很漂亮,草木高低错落有致,甚至建起了二层小楼,又修了回廊,挂了一排小灯笼。紫霞牵着他逛了一圈,与他讲着每处设计的想法,又问他有什么意见。 能有什么意见,反正自己都要被扫地出门了。 转着转着,就到了主卧。绕过屏风,掀开轻薄的帷幔,是一张华丽气派的大床。屋内摆件细致,一看便是精心筹备。紫霞拉着他坐在床沿上,让他看窗外夜色下的院落,不知不觉又亲在一起。 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灯火下二人身影纠缠于一处。紫霞近日忙着建院子,又要记挂着收花卖花,如今终于告一段落,手下动作难免急切了几分。太虚的外衫被他扯得松松垮垮,他伸手想帮他脱下,却被人突然拦住了动作。 “你…既然要有情缘了,便不要与我做这种事了。” 紫霞:“???” 五 紫霞问了半天,终于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好气又好笑:“我整日蹲在院子里不过是守着几盆花,没有花就换不到币,没有币便装修不了房子。这花开得快,不能及时收便要白白浪费,我就是想早日修完院子,没想到竟被你们这般揣测。” “那天子峰…” “天子峰里有件家具,是一柄石剑,听闻深受剑宗弟子们的喜爱,便找了个治疗心法与我同去。”紫霞解释过了,半真半假叹了一声:“没想到我好心好意,最后竟落得这般下场。” 太虚被他说得心里难得愧疚,抿着唇不知该说什么,突然额头一痛,竟是又被紫霞敲了下脑袋。 “好了,一笔勾销。” “…你又打我。”太虚揉了揉额角,紫霞笑着凑过来,继续了方才被打断的事:“这叫打情骂俏。” 六 苍云不见了踪影,据说是千里追妻去了,竞技场门口又是熟悉的三个人。 离经还是看紫霞不顺眼,她与太虚认识的早,难免偏心,总觉得是他油嘴滑舌,仗着太虚不懂这些哄骗人蒙混过关。紫霞逗她:“别人家的奶花都对气纯芳心暗许,怎么到你这儿我反而成仇人了?” 离经哼哼唧唧:“快排!” 拭剑台里依旧风和日丽风景优美,兵刃相接,不多时突然传出离经的惨叫:“我让你把无敌给我,你怎么又给了太虚!!” ———————————— 七(?) 紫霞教太虚怎么种花收花,太虚学会了,上了瘾。 两人夜里温存,太虚瞟了一眼窗外,挣扎着起床穿衣:“我花该收了。” 紫霞隔日就在窗户上加了帘子,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