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南宫灵
清晨，柳扶风被脸上的异样弄醒。睁开眼时看到距离自己极近的无花吓了一跳。原来脸上的痒意是因为无花的呼吸。 这个和尚实在好看的过分，重伤的狼狈没能破坏掉他身上的气韵，反倒让人想起割rou喂鹰的佛祖来，就算是佛子在世也不过如此吧。 他躺在床上想七想八，忽然惊醒两人靠得太近了。正准备稍微挪开些距离，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的胳膊搭在无花细瘦的腰间。而自己的一只腿也被夹在和尚的双腿中间。 这是怎么睡成这个样子的？有些奇怪两人现在的姿势，柳扶风轻轻挪动着身体试图跟身侧的人脱离开。没想到刚一抽动大腿面前的人就有些不安稳的动了动睫毛，像是马上要醒来的样子。 这个姿势太奇怪了，还很丢人。柳扶风心下一急却是立即闭上了双眼装睡。只要我还在睡，尴尬就找不到我。 “嗯...”身侧的无花呻吟了一声醒来，随后就是一片寂静。连原本打在柳扶风脸上的呼吸都凝滞了一般。半晌无花深吸了口气，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两人的状态。 他无声的看了近在咫尺的柳扶风一会儿，柳扶风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划过自己脸上的肌肤。随后他就感受到某种柔软的东西落在自己左侧颊边。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惊觉发生了什么事之后，细白的脸上悄悄红了起来。 然后无花把他往怀里搂了一下，似乎还牵动了伤口。一边颤抖着吸气一边将柳扶风的脑袋轻轻枕在自己肩膀。 在无花看不到的地方，柳扶风悄悄睁开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醒来了，还是什么时候醒过来时机更好些。更让他纠结的是，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他的心里竟然没有丝毫的厌恶之感。这个认知让他呼吸都乱了一瞬。 两日后，无花的身体好了不少。已经不需要柳扶风的搀扶就能自行下地行走。甚至还亲自烧水煮了茶请柳扶风品尝。 无花煮的茶很好喝，这让柳扶风很是惊喜。明明是普通到可以说是简陋的茶叶却能在他手中烹煮出最好的味道，他的技艺已经突破了条件的限制。 “我的厨艺也不错，等身体再好一些就可以让你尝尝我亲手做的素斋。”无花或许不知道他自己笑得多么温柔，柳扶风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他脸上。 “咳，”他反应过来摆手笑道。 “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一个伤患，我听谷里有人说观音娘娘就快要回来了。等她回来后你的伤也养得快一些。”柳扶风虽然笑着同无花说着话却难掩心事重重。随着石观音的归期渐近，他已经担心起自己的下场。 他郑重的抬起头看向无花。 “无花师傅...” 无花放下手中的茶碗，手持着念珠默诵了一句，安抚的看着柳扶风。 “别担心，有我在这里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等我伤好了就把你带出谷。” 听到无花的保证，你面上露出感激之色。 “无花大师，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了。” 无花淡笑着的看了柳扶风一眼，笑了。“就算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我也不会让扶风留在谷中。” 他的话中意有所指，柳扶风低下头摆弄茶盏，假装没听懂他的意思。 随着无花伤势的减弱，他身上的某种东西逐渐散发出来了。和尚平静温和的外表下隐藏着什么东西让人不得而知。柳扶风只知道自己终于有机会能离开这个破洞窟了。 又过了些日子，听说石观音回来了。无花每日里会消失一段时间，但很快又会回到柳扶风的石洞。 直到他的伤势完全恢复。还没有来得及见观音娘娘一面的柳扶风就被带离了石林洞府。无花带着他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穿越大漠，来到了如诗如画的江南。 杏花春雨，园林遍地。 比起大漠的干燥风沙，江南的物产更丰饶，气候更适宜居住。无花又是个有钱的和尚，所以柳扶风这些天过得非常舒服。 所居之地是清幽静美的园林。身上的衣裳是苏州绣娘最精致的手工，每日的饭食更是妙僧无花亲手烧制，当真让人乐不思蜀。 这处宅院里有几个奴仆，粗通一些拳脚，但都是些哑巴且不曾读过书。每天除了打扫庭院之外就只默默缩在居住的地方。 无花有时会出门一两天，总会在事情做完后尽快赶回来。 除了不能随便出门，柳扶风在宅院里可以横着走，这让他有种自己被一个和尚包养了的感觉。 柳扶风也跟无花提过要离开的请求，都被他温声拒绝了。理由也很充分，无花是从石观音那里把柳扶风偷出来的，在石观音的怒火熄灭忘记有柳扶风这么个人存在之前，他最好不要在外抛头露面。 仆人们都听从无花的吩咐看他看得严实，柳扶风无法只好日日在庭院中消磨时间。只是再好的景致总有看腻的一天，再漂亮的美人日夜相对也会审美疲劳。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对于柳扶风来说只是从石林洞府换到了另外一个囚禁的地方罢了。 谁能想到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七绝妙僧，无花大师。私底下是一个会饮酒，会勾引男人的花和尚。 关于无花勾引自己这件事，柳扶风觉得不是一种错觉。 这和尚满口谎言不说，日日在自己面前跟开了屏的孔雀一样，明知道他的睡相不好，还以保护和知交为由要求两人同吃同睡。 刚从大漠出来那阵子两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晒伤，柳扶风没有内力护身经常被热得失去意识，若非无花一路相护只怕都走不出大漠，所以相比之下无花身上的晒伤更厉害一些。两人在客栈互相上药的时候这和尚就动手动脚的，明明是颈侧的一小块伤处，他偏偏用药膏子揉了半天，知道药膏被完全吸收才罢。 还有前日无花外出归来带回了解暑的寒瓜，两人分食的时候柳扶风不小心唇边沾了点汁水。明明身边就有帕子，无花非要亲自用手帮柳扶风抹去汁水...这类事件比比皆是不一而足。 柳扶风要做的只是不主动不拒绝，无花对他所有的好他照单全收，而那些有些露骨的暗示则视而不见。 天色微暗，刚下了雨丝。黑色瓦片的房檐有水滴滴答漏下，室内熏香袅袅，有琴声悠悠响起。刚出浴没多久的无花披着不像僧袍的僧袍，坐在檐下的竹席上抚琴。身旁的矮桌上放着茶盏还有一盘葡萄。 若此时是衣着整齐的无花，必定是一副绝好的富有禅意的图景。偏偏宽松的僧袍挂在他身上要掉不掉半遮半掩，露出一大片锁骨跟肩颈来。明明清雅至极的长相此时却给人一种无边欲望的感观。 柳扶风将视线移开，伸手去接檐下的水珠。一颗颗晶莹串成的的珠线落在他手上溅起朵朵水花。感受着手掌心的沁凉，他舒服的眯起来眼睛，在雨水滴答声与悦耳的琴音声中竟然有些昏昏欲睡。于是顺势合上双目背对着无花躺倒在竹席之上。 洁白如玉的手掌垂在木台边缘，依旧承接着落下的水滴。 “唉。”身后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随着琴声停下，柳扶风感觉无花将古琴放置在一旁，然后走到自己身侧。一双手轻柔的将他的头颅抬起轻轻搁置在大腿上。无花将他头上的发簪卸下，用手帮他梳理着一头青丝。 无花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却包含着几分温柔。“我专程抚琴给你听，扶风却昏昏欲睡，未免有些不解情趣。” 他手上的动作轻柔，指尖划过头皮带起点点酥麻，如果柳扶风是一只猫估计早就被他摸得打起呼噜了。可柳扶风是一个人，他再舒服此时也不想跟无花多说一句话，甚至懒得睁开倦懒的眼皮看一眼头上的男人。 无花也不在意，用手将枕在他腿上男人柔顺的长发梳理整齐，他俯下身爱怜附身的在男人额头鼻尖脸颊跟嘴唇亲吻着，如蜻蜓般一点一点掠过水面，却连丁点涟漪都泛不起。 这么亲了一会儿，无花像是不满足仅仅于此的亲密，又像是对身下人无动于衷的抗议。他撬开了柳扶风的嘴唇将舌头探了进去。湿滑的泛着茶香的舌纠缠在了一起。 “唔。”柳扶风的眉头微微皱起，不适的将无花的舌头顶了出去侧身将脸埋在无花的小腹位置，试图抵挡和尚对他的作弄。 无花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伸手从矮桌上掰了一颗葡萄放入口中将男人的头又掰回来覆了上去。 “唔唔。”柳扶风被迫吃了半颗葡萄有些无奈的睁开了眼睛，瞪着无花开口道。“大师何故阻人清梦？” 这话里带了怨气，无花不好再作弄他，眨着一双纯澈的眸子看着柳扶风无辜道。 “我忧心你白日里贪睡夜里再睡不着怎么办。” 无花又扒了一颗葡萄递到柳扶风嘴边。 “吃点东西，精神精神。” 柳扶风侧过脸躲过无花的投喂悠悠地道。“反正我又出不了门，什么时候睡，想睡多久又有什么关系呢。”说着收回还滴着雨水的右手在无花的僧袍下摆上擦了擦，然后从瓷盘中拎起一串葡萄递到嘴边咬下一颗。酸酸甜甜的汁液很是提神，他眉间上的最后一丝睡意也被驱散了。 无花望着身下人染上些许紫色汁液的朱红嘴唇，默默将手中剥好的葡萄放入自己口中。然后蠕动着喉结犹觉不足，微微低下头在柳扶风手中的葡萄串上也咬下一颗。他的眼神不加掩饰，仿佛咬的不是一颗葡萄而是面前人的嘴唇。 柳扶风被他看得口干舌燥起来，心中不免有些愤懑。好好一个和尚，怎么弄得跟个男妖精似的。他将葡萄放回盘中，伸手隔着衣裳去摸无花健壮的胸肌。那里温热结实，触感坚韧又柔软。 “好大，大师在衣服里藏了包子不成？” 两人赤裸相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柳扶风自然知道无花的衣襟里没藏什么馒头包子。只是胸肌过于饱满凸出，此时这么说只是报复无花扰他睡眠罢了。 他这样的举动却被无花当做主动亲近，无花粲然一笑，光洁如玉的脸上柔和得似乎能掐出水来。他伸手捉住柳扶风的手指主动探入衣襟。 “想知道我藏了什么，扶风自己进来摸摸便是了。” 很大，又软又滑。柳扶风满脑子只有这两个想法。好家伙，竟然一只手包不住。这么想着，他情不自禁动了动手指在无花的胸肌上捏了捏。 “大师不光藏了包子，还是rou馅的。这可不是出家人该干的事。”无花眯了眯眼睛，缓缓叹出一口气来。吐字慢却清晰的说道。 “出家人不食荤腥，这rou包子自然是给扶风准备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柳扶风将两只手都探入无花的衣襟，轻易的将松垮的僧袍撑开。一边一个，两只手掌各包覆上一只大乳。 “真软。”温热的手掌在柔软的胸肌上搓了搓，指缝间夹住绯红的玉珠轻轻拉扯。有些遗憾的叹息道。“就是包子褶有点小了。” 无花略俯下身任由他动作，手指先是不由自主去摸腕间的佛珠，却又马上松开，惯常淡雅的脸上隐约浮现一抹情欲之色。 “扶风多揉揉...就大了。” “我不光要揉，还要用嘴尝尝。”柳扶风将无花向后方竹席上放倒，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头颅向他怀里凑去。如墨长发洒在身下人白皙的胸口，柳扶风在那红色的朱果上轻轻咬了一口。却是一偏头用口叼住了无花胸口垂落着的剔透佛珠。白如贝的牙齿咬着珠串将佛珠从无花颈间取了下来，流光溢彩的发晶佛珠被他随手套在自己脖子上。 “阿弥陀佛。”青年一手竖起立在胸前学着平日里无花的姿态念了一声，最后到底绷不住面皮笑得肆意张扬。 无花幽深的眸色看了青年半晌，含着褪不去的欲念。无花从未如此对一个人掏心掏肺的好。如同刚刚坠入情网的毛头小子一般在情人跟前小意讨好，耗费了十二分的心力，得到的效果却跟他想要的相去甚远。 他遗传至石观音那在无数男女间无往不利的的容貌，似乎也对青年的吸引力有限。柳扶风不会拒绝一些同他的亲密接触，再想深入却是不可能了。每次这人都能轻描淡写的略过这类话题。 是还没有开窍？还是他对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向来自傲的无花竟然也有对自己的魅力迟疑的时候。 他若是个女子事情就简单多了。手指流连在青年如画的脸蛋上描画，无花出神地想着。男子间的情爱他知之甚少，因为过于在意反而使不出平时那些手段来。 柳扶风轻笑着躲避着无花落在他颈间的手指。“别蹭了，别蹭了，大师，无花，痒～”最后实在抵抗不住地抓住无花越来越暧昧的手指在掌中把玩，整个人枕在无花胸口抱怨道。 “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门，再憋下去可就要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