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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离开皇宫,元逢已经忍不住不满了:“知晓王爷才病过,还说要去衡州,衡州的匪徒水陆都很精通,太会折腾人了,王爷还不如在长安呢,也没有去那里来的劳累。” 他喋喋不休的,贺玄嘴角挑了挑。 衡州…… 到那时,只怕他是不用去的。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杜若早上起来浑身无力,靠在枚红色的大迎枕上动也不想动,鹤兰见状,连忙用手在她额头一摸,只觉掌心guntang的一片,她吓得连忙把玉竹叫过来。 “你也摸摸。”她催道。 玉竹便也去摸,反应跟她是一样的,哎呀叫道:“姑娘病了!” 鹤兰听了后悔不止:“奴婢看前两日就有些不对头,姑娘还说没事儿,可不就严重了。” 两家才分家,长辈们忙得团团转,杜若是怕添麻烦,且又不觉得有多不舒服,只当是因为贺玄的事情,晚上睡得少了,谁知道会真的生病呢! 她拉一拉被子:“别大惊小怪的,人吃五谷杂粮又不是神仙,谁还不会病呢?你快去请大夫,祖母,母亲那里别一惊一乍的。” 鹤兰答应声便走了。 玉竹道:“姑娘可想吃东西?” “吃些粥罢。”杜若仍是躺着没动,“到时就端上来,反正我便算下去,娘瞧见了也是不准的。” 在家里,她就是被父母捧在手里疼的,她自己也很清楚。 玉竹就叫一个小丫头去厨房说。 大早上的,谢氏就在对账本接见管事,听说女儿病了,忙让管事们先退下,她急忙忙就过来,坐在床头拉着杜若的手道:“怎么突然就病了?是不是晚上着了凉。”她拿手背在她额头上试了又试,“我今日忙没怎么顾得上你,这秋天是最麻烦的,忽冷忽热,是不是她们服侍不周?” 玉竹在旁边听得,吓得脸色发白。 她们这些下人的命运有时候就光凭主子一句话。 杜若忙道:“怎么会呢,她们别提多周到了,是我自己不好。” 这女儿就是善良,从来不说丫环不是,谢氏扫玉竹一眼,给杜若掖一掖被子:“还好你的底子好。” 没有再提丫环,可玉竹还是有点儿忐忑,她想到上回的事情,说道:“风热会给的,是不是王爷那日来的缘故。” 那是好几天前了,谢氏皱起眉头,训斥道:“玄儿又不是光见过若若一个人,你浑说什么?” 两个人是关在过一个厢房里,不过谢氏可不愿提这一茬,玉竹被骂得再不敢说了,她本来还想说贺玄每回来都会见姑娘呢,两个人又离得近,可现在哪里敢说。 倒是杜若脸忍不住的发红。 贺玄生着病的时候,亲过她的,该不会真的过给她了吧? 她脸颊直发烫。 大夫来之后给她开了方子,等到下午睡过午觉,谢月仪同杜莺,杜绣都来了,见到杜莺,她连忙道:“你坐远些,你本来就体弱,我可不能离你太近。” “说得好像豆腐似的。”杜绣笑了笑,“而今二姐可不像以前呢。” 分了家,唐姨娘不曾跟过来,父亲又懒,竟是把账本都交给杜莺看,听说她每天都看许久的账本呢,说出去都没人信。 可见遇到钱财的事情,这二jiejie也不免俗。 杜绣心里有怨,不知道祖母为何要这样待她,怎么说唐姨娘也是她的生母,而今不见天日,连父亲的面都见不到,就关在那阴暗的地方,那是要把她一辈子给框死了,再也没有出头之日! 她对杜莺怎么看得顺眼? 当初就是她冤枉唐崇,才连累唐姨娘。 看着不声不响的人,却是那么狠毒,也不知她们母女俩怎么就惹着她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她杜莺是连半边的路都不给她们走。 杜莺对她的话并不理会,笑着道:“这风热我三天两头得一回的,早同我习惯了,还用你过吗?” 这话倒让杜若又心酸又好笑。 她道:“我吃了药已经舒服多了,你们别一个个还来看我。” “就指望你好了,我们重阳出去玩呢。”杜莺道,“到时候我把琴也带出去,叫舅父好好弹几曲给我们开个眼界,山顶听曲,别提多风雅了。” 她的言语有几分的洒脱,杜若看着她,忽然觉得杜莺有哪里不太一样,可又说不出来。 几人说得会儿话,三个姑娘就告辞走了。 临走时,谢月仪悄声道:“我给你带了一些枫糖。” 枫糖是很甜的,给她吃完药使得,杜若笑起来,连声道谢。 可不知为何,这次大夫开的方子好似并不太对症,她竟是三日都没有好透,谢氏就有点着急,杜凌心疼meimei,路上遇到贺玄说起此事,贺玄惊讶道:“她病了吗?” “风热,热总是不退。” 贺玄道:“上回给我看病的大夫,你们请了没有?” “请了,可竟然看不好。” 贺玄想一想:“我正好要入宫。” 杜凌大喜。 下午,贺玄就同金大夫来杜家了,杜云壑听说竟为此事请了太医,连说杜凌胡闹,只是三日没有好算的什么,毕竟也是风病,不是那么好治的,她又惯来娇生惯养受不得苦,治个七八天也是正常。倒不是说他不疼女儿,实在是惊动到御医有点小题大做。 可谢氏才不管,女儿第一要紧,既然皇上都准了,他废话什么? 她笑眯眯的就领着金大夫去看杜若,贺玄很自然的走在后面。 杜若听说请了御医,也是大吃一惊,她还是第一回见到金大夫,极为的好奇,很仔细的打量他,金大夫给她把完脉,很快就开了方子。 听说不严重,谢氏松了口气,送他出去,贺玄第一次来闺房,很有些新鲜,不过谢氏在他不敢造次,不能好好的观赏,只在她床边站了站,瞧得一眼便是要走的,故而说话也简短:“是不是因为……” 杜若脸一下就红了,恨不得钻到被子里去,急道:“才不是!” 这对话旁人是听不明白其中的深意的。 贺玄笑一笑:“希望你重阳节前能好了。” 杜若撇嘴道:“都请了御医还能不好吗……”她想到金大夫的样子,顿一顿问,“那个,他到底是不是青木谷的传人?他不是从武山来的吗?” 还真信话本里说的,贺玄道:“武山有没有青木谷难说,不过话本里青木谷传人最终的结果你可还记得?” 杜若一时没想起来。 等到她想起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