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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初道:“我们要去晋县了,你要是得空的话也过来,就像现在这样,我们在山脚下就铺上垫子,坐在溪流边,可比这里还有意境多了罢?” 她还不曾去,已经是想得很美了。 如云般的杏花下,她双腿跪坐着,面庞如玉,明眸似星,一笑起来,已有几分倾城的颜色。宋澄站在不远处看着,心里一阵阵的难受,他原先以为自己与杜若只是差了一些缘分,可而今却发现,她与他之间注定是阴差阳错。 只怕她将来甚至会恨透了自己…… 想到这里,他好像无法接受,不由自主走出去,谁料一只手却搭在他肩膀上,阻止了他这样的举动,回眸看去,只听见宁封淡淡道:“你最好不要再见她了。” 第94章 094 他心头一冷,把脚收了回来。 其实便是去,又该说什么呢? 那时候她故意的不与自己说话,已经表明了一切,虽然他仍心存侥幸,然而此时此刻,千言万语也是不能说的。 他垂下眼眸,转身走了。 树上有杏花的花瓣落下来,转眼间被靴子踏上,凋零成泥。 姑娘们谈天说地,时不时的欢笑,碟子里的瓜果也被吃得七七八八,玉竹带着两个小丫环去远处的车马那里复又取些,回来时却跟着一个穿着碧色比甲的小丫头。玉竹起初也没在意,当是别家姑娘身边的奴婢,等到发现,却见她已经凑到杜若身边,悄声耳语了起来。 玉竹连忙上去,质问道:“你是谁家的奴婢,跟姑娘说什么呢?” “没什么!”那小丫头极为伶俐,动作十分的快,一闪身就走得很远了。 玉竹根本来不及去追,鹤兰也是吓了一跳,今日姑娘多,身边的丫环也多,她们哪里分得清楚,谁是谁的丫环。 幸好那小丫头只是说了几句话并没有干什么,鹤兰朝杜若看去,见她在出神,由不得问道:“姑娘,刚才那奴婢与您说什么了?” 杜若没有答,抬起眼睛四处张望,看到不远处宁封站在那里,穿着件月白色的衣袍,好像察觉到她在找寻,朝她笑了笑。 她便与杜莺几个说一声,朝宁封那里走了。 因谢氏警醒过,不准姑娘再单独一人,鹤兰与玉竹连忙跟在后面,一步不离。 “宁大人。”杜若走到对面,朝他行一礼,“您刚才使人传话,说宫里又请了一位太医是吗?他会看二姐的病吗?” 金大夫医术卓绝,然而却是赵蒙的人,对赵坚下药,很快就被处决,故而也断了杜莺治愈的可能性,可杜家不能为此去求赵坚放过金大夫,是以杜若听到这样的好消息,自然是要来问宁封的。 宁封道:“姓骆,改日你可请你父亲问一问齐大人。” 杜若记在了心里。 宁封朝东面走去,一边道:“今日一别,恐怕与三姑娘再见之时,遥遥无期,便请三姑娘相送这一路罢。” 遥遥无期,那是很长久的离别了。 杜若吃惊:“您要去哪里?莫非皇上又派您去别国当使臣?” 宁封摇摇头:“说来话长。” 他眸光落下来,十分的温柔,又有几分依依不舍。 在杜若心里,宁封一直是个很亲和的人,从初初见面到现在,哪怕贺玄再如何提醒,让她不要接近宁封,但她从来也没有发现,宁封令人讨厌的地方。 甚至于,他还帮过她。 她走在旁边,指着前方:“从这里出去,就是官道了。” 抬眼望去,远处有不少的车马,行驶时车轮卷起烟尘,像雾一般弥漫在上空。 宁封静默会儿,忽地道:“上回你梦到的事情当真不愿与我说吗?” 杜若一怔,她嫌少欺骗,可那天在历山,她梦到宁封自刎,却不曾诚实的告诉他,以至于他再次问起,她面上便有羞愧之色。 然而她不能说。 那是死也不能说的。 她手握了握又松开:“您还记到现在。” “我可能永远不会忘记。”宁封看着她,“因为,我也许就会死在长安的。” 她心头一惊。 眸子张大了,更像是一汪泉水,能见到底般的清澈,他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那脖颈生得极是漂亮,圆润又修长,伸直了很自然就会透出闺秀的端庄之气,故而她哪怕不是那么静雅,一眼仍能看出她的出身,她的骨子里是有贵气的,却又难得的这般亲和。 很容易便让人喜欢上。 也容易,成为一个人的软肋。 假使他就这样抓住了这软肋,恐怕那个人也会束手无策。 他看着远处,面色沉静。 杜若咬一咬嘴唇道:“你不会死的……” “你不用安慰我。”宁封淡淡道,“谁人都难逃一死。” “可你还年轻,你还是国师,你也没有做坏事。”杜若心想,假使真有那一日,他若是清白,她总会劝贺玄饶他一命。 可世上事不是非黑即白,他是好人坏人,有时候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毕竟当初因他一句预言,赵坚双手便沾了血腥,但是也建立了大燕,使得这周边的百姓得享安宁,他甚至还想看他一统中原,结果千里之堤毁于蚁xue,没料到会遇到这样的危机! 他是扶持赵坚登上帝位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了赵坚,这些年的心血也就没了,那人也容不下他。 他是不会甘心的。 他手在袖中动了动,耳边又听杜若道:“我哥哥去澜天关前,我们一起去庙里求了平安符,我而今身边有一个,便送与你罢。”她递上来,“我记得你曾说过,大燕每占领一个城县,你都会进言,请皇上勿伤百姓,也颁布了法典规范军队,光凭这些功德,你都不会有事。” 那时在宫里,她跌落池塘染了一身的泥,他领她去清洗时说的话,没想到她还记得。 他垂眸瞧着那平安符,挂在她纤长的手指上,抬起眼睛,就落入那明亮的眸光。 这世上,真正相信他良善的人不多,事实上,他是说过无数的谎话的,从那遍地都是血的家里逃亡出来,他偷过,抢过,骗过,只为能活下来。 就算师从广成子,他又哪里真的知道上天的旨意,卦象若是万无一失,这天就会是道士主宰了。 可眼前的小姑娘从一开始就很信任他,不若他总是怀着目的。 想到贺玄每次见到她与自己在一起,极为恼火的模样,他突然的有些开怀,伸手接过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