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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什么,可见他是真的不喜奢侈,不过浪费是不好的,她在家里也不曾吃一样扔几样。 “皇上吃了什么?”她问。 “两笼饺子。”玉竹笑道,“还有一碟鱼rou卷儿。” 原来他一个人会吃这些。 杜若又问:“饺子什么馅儿的?” “这……”玉竹答不上来,她也没有仔细瞧,而且这事儿都是元逢去传话的,她不好去打听,更不可能走到贺玄身边去看着他吃。 应该是rou馅儿的,杜若心想,他瞧着身材瘦长,可脱了衣服,看起来是很精壮的,荤腥定然吃得多,想着脸一红,怎么会想到他的身体! 明明她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 她生怕丫环发觉,忙低下头来。 等到用完膳,便是要回去了,杜若喜滋滋的走到殿门外,瞧见一辆马车正停在那里,扶着玉竹的手就弯腰进去,谁料这马车并不是空的,早就有人在了。 杜若看清楚是谁,眼眸一下子睁大:“玄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贺玄大马金刀的坐着,哂笑道:“回门光你一个人,还叫回门吗?” 第116章 116 回门的本义是要女婿与女儿一通回去的,不然只会叫人看笑话。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的,就像皇帝与皇后这种身份,不同常人,自然就不能套相同的习俗了,难道还能要求皇帝也一同前去吗? 她可不敢,下意识就觉得贺玄是准许她一个人回去。 见她意外的样子,贺玄将其拉到怀里:“一辈子就一次,便随你也没什么。” 话里的意思,是真的要陪同着去了,杜若跌坐在他腿上,讶然的盯着贺玄看了看,发现他竟然没有穿龙袍,而是穿着一套淡紫色的春袍,衣襟袖口有金色的龙纹若隐若现,比起刺目的明黄,更是多了一份神秘的高贵之气,一时竟是看得呆了。 他贴近她的脸,揶揄道:“还要多看看吗?” 杜若羞红了脸,推开他:“我是见你没有穿龙袍!” 他轻声一笑。 有点儿嘲讽的样子,杜若坐在他身上没有地方躲,也是破罐子破摔了,都是夫妻她看看又怎么样呢,自己为什么要害羞?他都不知道看了自己多少次,她又理直气壮了,说起正经事儿:“皇上突然去我们家,怕长辈们都没个准备呢。” “要什么准备?不过是吃一顿饭罢了。”他捏捏她的脸,“我在你们家可不知吃过几回。” “那是以前……” “我没穿龙袍,便是让他们不要拘束。” 杜若怔了怔,想到自己穿得,皱眉道:“你怎么也没提醒我,瞧我穿得多隆重!” 本是想选一件普通的,偏鹤兰玉竹都说作为娘娘必得要符合身份,她尽量选了件没那么庄重的,可不知道是不是绣娘的功夫好,怎么都是透出一股肃穆的气息来。 要没有合适的妆容去配,还真不好撑住。 她有些不悦。 贺玄失笑:“你不一样,你穿什么都是杜若,再者,叫他们看看你做皇后的样子,有什么不好?” 她是家里的宝贝疙瘩,说不到三句就撒娇的,他不信杜家的人真能把她当皇后看,也就几句话功夫就露出了原形,她是抬不出什么架子的。 杜若叹口气,幽幽道:“但愿是这样了。” 她可是记得葛石经刚才对贺玄的那种恭敬的,虽说是后来相认的舅父,也有点过头了,她不希望自己的祖母,父亲母亲也是这种样子。 实在太可怕,显得多生分一样。 贺玄捧住她的脸:“你是才做皇后,患得患失,往后久了便会习惯。” 习惯这种疏远吗?杜若觉得有点儿可悲,轻声道:“难怪说高处不胜寒。”又说皇家无情,只要牵扯到权利,什么都变得单薄起来。 伤春悲秋的,也是杞人忧天,贺玄瞧在眼里,手指拂过她乌黑的秀眉,淡淡道:“寒什么,你有我天天陪着,有什么可怕的?” 怕的应是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杜若眼珠转了转,心想她原在家里不知有多少人陪伴呢,又怎么稀罕那深宫?要说陪,她大着胆子点点他俊美的脸庞道:“恐怕是皇上要我陪着罢?” 听到这话,他眸色深了些,承认道:“是。” 这么的爽快,杜若轻哼道:“你没几日就要早朝了,我能陪皇上做什么呢?只怕一日连一个时辰都见不到。” 像父亲这般的官员,母亲都是嫌少见的了,别说是他,她那次去文德殿,看到御桌放着的奏疏,有好几十卷,虽说皇帝也有怠政,不理朝事的,可贺玄绝不是,更别提大齐还有劲敌周国,就像哥哥说的,战事避无可避,他能有多空闲? 这是在提前抱怨他了吗?贺玄笑一笑:“我不贪求,”他低下头埋在她脖颈间,“只要你晚上陪我就好。” 热气弄得她痒痒的,脸不由自主红了。 傻子才听不出什么意思呢! 她侧过头,躲他的吻,生怕亲到耳垂上。 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有趣,握着腰的手更是用力了,箍得她连转身都难,实在是痒得厉害,她忍不住的笑,又想哭,求饶起来。 声音不敢大,细细的,又娇媚,他差些想将她剥光了,就当这时,前方竟传来很急的马蹄声,从远而近,他动作顿了顿,杜若见机连忙把衣襟拉好了。 这马蹄声她也是听见的,心下也奇怪上了,因这是有人在宫中纵马呢! 会是谁呢? 就算贺玄准许杜家的人在宫中能坐车骑马,可便是杜凌这等性子,也不会如此放开来骑的,她正思忖着,只听得那马好像停了下来,有个极为豪爽的声音道:“臣回来的晚了,不想皇上已然大婚。” 是陌生的声音,她侧头看向贺玄,却见他面上忽地露出笑意来,对那人的肆无忌惮并没有一丝的介意,还将她放下,弯腰从马车中走了出去。 “去非,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遇到何事耽误了行程?”贺玄的语气很是亲和。 “滁州发大水淹没了大片土地,臣绕了两座县城的远路才能重回官道。”那人顿了一顿,“皇上是要出宫吗?可要臣护送?” 贺玄笑道:“不必,你先回去歇着吧,等明日入宫,我有事情与你商议。” 听到这里,杜若已经十分吃惊了,因她真的很少看到贺玄对别人和颜悦色的,更别说现在还是皇帝的身份,他甚至都没有自称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