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祠堂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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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祠堂的秘密 祠堂占地非常大,香火缭绕,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祠堂门前候着,待梁大仙过来,纷纷迎上去,递给梁大仙一根拐杖,把他从轮椅中扶了出来,梁大仙的腿不知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走路不太稳,跟喝醉酒似的,医生们扶着他,一直进到祠堂大殿里,往后院去了。 严实随手拦住一个人,问道:“梁大仙住这儿?” “是啊,后院就是给住人的,梁大仙明儿一早还要祭神祈福,不住这儿还能住哪?” “那祠堂现在可以进去吗?” “可以啊,当然可以啊!”那人非常热情,见他们是外地来的,特地给他们介绍了一番祠堂,还告诉他们,祠堂里有求签的地方,很灵,建议他们去试一试。 随着梁大仙离去,人群渐渐散开,祠堂里只剩下零星的香客,严实扶着洛云松愣愣地站在祠堂门口。 “走,我们也进去看看。”洛云松说着,想要进去,被严实拽住了。 严实压低声音道:“现在要紧的是找到周永飞,其他的事情咱们还是少参合。” 其实严实心里明白,梁大仙肯定有问题,当时在人群中,他看见杨小戟和天天偷偷跟着梁大仙移动,敖烈却是像见着什么新鲜事儿,也满脸惊讶地跟着梁大仙走,他一走,徐华当然得跟着,现在人群散去,那几个家伙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严实,这小镇里有问题,没准周永飞和周永玲就是来调查这件事的。”洛云松拽拽严实,“就进去看一看。” 严实仔细一想,觉得他的分析也是有道理的,他们现在缺少的就是线索,周永玲逃了,追查也没了头绪,如今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两人进了祠堂,去接待处那儿领香,桌子上放着啃了一半的香rou包,两人闻到味儿,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们这才想起没有吃早餐。 接待处的大爷指指门口:“外面的小巷子有早餐,去买了吃吧。” 两人道谢,正要走,大爷喊住他们,说:“往西边的侧门出去比较快,大门走还要兜好大个弯呢。” “西边的门该怎么走啊?”洛云松很细心地问了一下。 大爷比划道:“呐,往那边,走出两条巷子,左拐,再兜半个弯就到啦!” 洛云松信心满满地带着严实往西边走,走了半天,严实忍不住问:“刚刚你是往左拐还是往右拐?” 洛云松:“……” 严实又问:“太阳从哪边出来?” 洛云松很快答道:“东边。” “东边是哪个方向?” “……” “迷路就认了吧!你这个大路痴!”严实掐了大路痴一把,闷头就走。 洛云松看了看四周,他也不知道自己去到了什么地方,院子里冷冷清清,从建筑上看,似乎是到了住宿区,每个寺庙和祠堂总会有提供香客居住的地方,这间祠堂的占地大得夸张,前院供人祭拜,后院供人居住,经过几代人的扩建,已经变得颇具规模。 洛云松想找个人问一问,走出好一段路,却连一个人都没见着。 严实想着,只要绕着院子走,早晚能绕回大门口,结果一路领着洛云松,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中,两人只好又倒退回去,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走了好一会,景物越看越陌生,严实不得不承认,他也迷路了。 “哎,好好的一个祠堂,为啥要建得那么复杂,你说那些人是不是闲得蛋疼呢?”严实叹气道。 洛云松附和道:“就是啊,也不搞个路标,害咱们的严大大迷路啦!” “是哪个家伙左右不分啊?” 洛云松摸摸鼻子:“嗯,好像是个高富帅。” 严实正想嘲讽几句,突然表情一僵,站住了脚步,洛云松见他表情不对劲,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嘘……”严实静静站了片刻,拽住洛云松,急道,“你有没闻到什么?” 洛云松仔细嗅了嗅:“什么?” “你再等等,再等等。”严实吸了吸鼻子,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又吹来一阵风,这下两人的脸色同时大变。 风中夹杂着一股香味。 周永玲的香水味! “妈的,那女人在附近!”严实抬脚往风吹来的方向追去,若是周永玲住在这儿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只要查一查住宿的登记名册就知道她在哪间房,小镇就那么点大,他就不信周永玲能逃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香味似有若无,断断续续,还夹杂着一些消毒水的味道,严实一心想着找到周永玲,追至分岔口的时候,穿堂风从四面八方吹来,风中混杂着消毒水和香火味,周永玲的那股子香水味已经闻不到了。 “洛云松,咱们得分头找,但不要走出太远,在这儿汇合……”严实转过头。 身后没有人。 洛云松不知什么时候,与他走岔了! “靠!”严实心中乱到了极点,周永玲没找着,反而弄丢了一个大男人,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呀!随后严实冷静下来,掏出手机给洛云松打电话,电话里没有任何声音,几秒后,自动挂断了,严实又拨打,还是自动挂断,他仔细一看,信号格子是空的,也就是说,在他站的这个位置,根本没有信号! 严实跑出走廊,去到一片空地上,信号格子依旧是空的,他又换了好几个位置,还是没有信号,在那一刹间,他的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恶寒,若是去到深山老林还好说,但他明明置身于小镇中,早上还跟雷霆万钧发过消息分享情报,然而进到祠堂里,信号却覆盖不到? 严实猛然想起招待所的一幕,那时候他是入了阵,那现在,难道他不知不觉间,又进了另一个阵法中? 严实望着空无一人的楼道,心中砰砰直跳,危机不知会来自何方,他决定赌一赌,严实把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洛云松——洛云松——你在哪——?!” 当然,他得不到任何回应。 洛云松不在。 这儿,只有他一个人。 严实摸着兜,想找打火机,招待所的时候,他就是搞破坏,误打误撞地破了阵,祠堂里树木那么多,随便挑一个先烧着,严实摸着摸着,摸到自己的大腿,掏出兜一看,原来兜穿了,打火机和烟不知什么时候顺着裤管儿滑溜出去了。 严实简直哭笑不得,心里直后悔没有穿紧身牛仔裤。 放火是不成了,严实打量着四周,琢磨着该怎么搞破坏好,就在这时,楼上传来闷闷的敲击声。 严实站在楼梯口往上看,穿堂风一阵一阵,他等了好一会儿,还纳闷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恍惚间,闷闷的敲击声又响了起来。 嘭……嘭……嘭…… ……什么东西? 严实抹了把脸,小心翼翼地往楼梯上走去。 嘭……嘭……嘭…… “什么人?”严实吼了一嗓子。 敲击声停了,不一会,又响了起来,响一会,停一会,严实分辨着方向,一路追至三楼,正好,敲击声又响了起来,严实这回听清楚了,声音来自尽头的房间,门虚掩着,里面漆黑一片。 “谁在里面?”严实站在门边,往里面看,里面的人肯定能听见他的声音,严实琢磨着,是不是有什么人被绑架了,困在了箱子里? 里面的人并没有回答他,却一个劲地敲着,嘭嘭的声音越来越急,严实一把推开门,天光洒进房间,房间的深处,放着一个长条的大盒子。 光线太暗,严实看不清楚,他摸索到墙边,摁下开关,电灯闪了闪,亮了,看清大盒子时,严实倒吸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一副黑漆漆的棺材,放在房间的深处! 而那嘭嘭的声音,正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事情简直匪夷所思,严实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诈尸,但万一,里面关着的不是尸体,而是个大活人呢? “谁在里面?”严实慢慢走近,又问,“你是人吗?” 嘭嘭!嘭嘭! 棺材钉着钉子,刻满了莫名其妙的咒符,严实绕到棺材一头,看到了上面贴着的一张黑白照,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严实摸上棺材盖,能感觉到里面敲打的力度,震得棺材簌簌作响,老太太不可能有这样的力气,难道是关了其他人? 严实埋头研究着钉子,琢磨该怎么打开,浑然不知身后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人,等严实觉察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不等他回过头,那人已经出手,严实只感到颈窝传来一阵剧痛,他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洛云松这时候还在院子里徘徊,他刚刚听见了严实的声音,顺着声音找过来,怎么没见着人呢? “严实——!!严实——!!”洛云松也豁出去了,大声喊着,声音四处回响,若严实在,肯定能听到,但洛云松没有收到任何回应,他心下一沉,难道严实出了什么意外? 有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洛云松大喊着严实的名字,快步迎了上去,待那人走出拐角,洛云松却停住了脚步。 “你好,有什么能帮到你?”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洛云松警惕道:“你是谁?” 那男人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恭恭敬敬递给他,伸出手道:“我叫余羲,在制药公司上班。” 洛云松看了眼名片,也伸出手跟他握了握,问道:“你有没见到我朋友?男的,跟我差不多高。” 洛云松心里其实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随便遇上个人,就能问出严实的下落了?没想到余羲轻松一笑,说:“有。” “啊……他在哪?!” “你朋友出了点意外。”余羲见洛云松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笑道,“别担心,他摔伤了,还好我们发现得早,来,我带你去见他。” 洛云松却没走,盯着余羲,问道:“你确定是他?” 余羲说:“他穿着米奇休闲装,衣服上是米奇头像,图案占据衣服的二分之一,裤子是一套的,左右两边的袋子,也印着米奇的图案。” 洛云松终于松了口气,没错,严实今天就是这副打扮,小镇里估计也就只有他是穿成这样的。 余羲笑道:“这儿是香客的休息区,不对外开放,进来的也就你们俩,我估计你们是从小门进来的吧?那小门的锁坏了,管理正安排人去修呢。” 洛云松都走糊涂了,哪记得什么小门,余羲带着他左拐右拐,终于绕到了大门旁边的接待处,严实的头上缠着绷带,躺在沙发上,人已经醒了,洛云松进来的时候,严实正好看向他。 医生递给洛云松一瓶活络油,告诉他,严实在地上摔了一跤,恰好磕在墙上,把脑袋撞了个大包,但伤势不重,休养几天,上上活络油,很快就好。 洛云松一个劲地道谢,要掏钱付费,医生摆摆手,说不收费,他们来小镇里义务行医,不会收取任何费用,说着,他掏出一份宣传册子给洛云松,洛云松一看就明白了,原来余羲他们开了家新的保健品公司,借着义务行医,来小镇做广告宣传。 医生跟他们聊了几句,门外有人叫唤,说是有患者来看病,医生又匆匆地跑了出去,余羲话不多,只是叮嘱严实好好休息,便也跟着医生离开了。 严实望着余羲远去的身影,有点儿出神,眼前忽然伸过来一根手指,洛云松问:“这儿几根手指?” 严实没好气道:“一根。” “这呢?” “两根。” “很好,那我是谁?” “大路痴!” 大路痴:“……” 严实眯了会眼,忽然说:“我们走吧。” “去哪?” “回去。”严实轻声道,“有些话在这地方不方便说。” 洛云松扶着严实回到招待所,前台值班的小妹笑盈盈地递给严实一份账单。 “先生,你女朋友这个月的房租还没结算,麻烦你帮她付一下。” 严实望着账单上的一大串零,脑仁又开始疼了:“她……她……欠了一个月?!” “是啊,周永玲小姐在这儿住了好几个月,办了贵宾卡,老板娘特别通融,让她月底结账,还给她打了个九折呢。” “那她弟弟周永飞跟她一起住吗?” “周永飞先生住她隔壁,但一个多月前,周永玲小姐已经帮他办理了退房手续。” “唔。”严实点点头,小妹见他们要上楼,赶紧追上去,催促他们记得付款。 严实那叫一个憋气啊,无端端多了个女朋友不说,还替女朋友欠了一屁股的债,但没办法啊,现在澄清他不是她男朋友,还有人信吗?严实哆哆嗦嗦地刷了一张卡,刷完,还不够,最后洛云松帮他刷了一张,总算付清了。 洛云松把严实扶回房间,泡了杯咖啡,送到他面前:“严大大喝咖啡。” 严实接过咖啡,嗯了一声。 洛云松坐到他身边,有意无意道:“要女朋友,还不如要个男朋友呢。” 严实说:“那倒是,男朋友还能在你寂寞的时候做你的女朋友。” 洛云松噎了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那你要个男朋友不?” 严实喝完咖啡,躺在床上,翻过身不理他。 洛云松捞过被子给严实盖上,观察着他的表情,商量道:“要嘛,我做你的男朋友?” 严实翻过身,看向洛云松。 洛云松往他嘴里插上一根烟,给他点燃,自己也叼着一根,坐在床沿吸了起来。 严实起身,坐到他旁边,两人吞云吐雾了一会,洛云松问:“你摔了一跤,撞晕了?” 严实摇摇头,指指脖子:“你看看,有没什么痕迹不?” 洛云松翻开他的领子,仔细看了看:“有点儿红。” “那就对了,我记得,我是被人砍晕的。”严实把他见到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医生却告诉他,他摔了一跤,撞到了脑袋。 “我只想到一种可能。”严实说,“有人在我晕倒后,又把我摔了一次,造成撞晕的假象,医生跟着他们一起撒谎骗我。” 严实心里清楚,自己是见到了不该见的东西,没准是某种不见得人的秘密,但他想不明白,被钉在棺材里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难不成,真的是诈尸了? 咕噜噜了…… 两人的肚子响了起来,他们终于回过神,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洛云松打电话叫外卖的时候,严实的手机正好也响了起来。 杨小戟一开口就急:“严实!你们在哪?” “在招待所!怎么了?!” “好好好!我们马上回来!” “小烈和徐华呢?也跟你一起吗?” “在的!” “好!”严实聊完,挂了电话,笑道,“看来小戟有新发现了。” 杨小戟确实有新发现,他们一回来,马上跟严实和洛云松分享了信息,天天追踪到周永玲的气息,周永玲就在祠堂里,而天天太显眼,周永玲也认得杨小戟,于是杨小戟和天天在外围偷偷观察,免得打草惊蛇,严实那个汗啊,他还在住宿区大声喊洛云松,这不就把行踪全暴露了? 洛云松安慰道:“没事,我也喊过你,反正住宿区很大,希望周永玲住的那边,听不到我们的声音。” 杨小戟笑笑说:“要是周永玲肯出来,事情会好办多了,她在祠堂,我们没法出手。” “为什么啊?”洛云松好奇道。 杨小戟推推敖烈,示意他来说,敖烈回忆了一下,说道:“祠堂里,有好几个不是人的东西。” 他话音才落,洛云松一下子站了起来:“八只手!几个脑袋!” 敖烈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有些四只手,有些八只手,还有几个我都懒得数了。” 徐华一边认认真真地记笔记,一边道:“这儿的人,似乎对他们很尊敬,我和小烈混在人群中,听他们讲经,若是随意出手的话,恐怕会引起众怒,那我们就别想在小镇里待下去了。” 严实纳闷道:“我也在祠堂里啊,他们多出的几只手什么的,为什么我看不出来?” 杨小戟摸了摸天天,叹了一声:“那些是魂体,普通人当然看不见。” “魂体?” “嗯。”杨小戟应了声,神情变得十分茫然,显然他对这件事情,也感到难以置信。 严实埋头想着,突然之间,他直接跳了起来,张大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杨小戟看他这样的反应,便知道他想明白了。 洛云松慢了一拍,这会儿,脑子也转过了弯,瞠目结舌道:“难道……难道那些是……尸……尸……” “没错,是尸体。”徐华还在淡淡定定地记着笔记,他在本子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一句话,同时也说了出来,“好几个魂魄,挤在同一个躯体里,让尸体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