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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拿起手边儿放着的手机,扒了几下,放她面前。 是一张四五十人的长幅合影, 在大会堂, 上面写的是“全军二次军事辩证法研讨会合影”。 “这么多人怎么认呀。”小姑娘蹙眉回头, 什怏看来也不想问原因,她想知道什么就告诉她什么, 懒懒起身,拿起手机。小姑娘感兴趣地赶紧放下筷子靠近。 什怏手扒着放大人像,“这个,是老大,叫萧西……”一个个指给她看。 小姑娘再没插嘴,看得挺认真,好像,记得也认真…… 认完了,小姑娘的兴致似乎又淡了。重新专心吃食起来, 不过走之前跟什怏说了句,“我看这京城有钱有势的,还是穿军装的。咱有机会还是逮这号人,比较来菜。” 什怏轻一点头,“嗯。” 日子还在平淡里过, 美食似乎是能平复人的心情呢, 那天什怏陪着铺张了一把后,孟冬灰好像又回到随遇而安里,不着急,老实读书。最近连古宁的生意也少做了。周日也省着外出,倒是原来在临州坐牢时捣鼓的那些邪艳歪术又捡了起来,一副“还是第一副业好”的光景。 又到一个周日, 方程说,上次她去中医院做胃镜出来后那位让她病床的大姐,情况好像不好,自己这里攒了点钱,想给她送去,不多吧。也是一点心意。想让冬灰陪她去一趟。 冬灰二话不说,自己也带了点钱,跟她去了。 帝都已经连绵四天的飞雪了。 外头特别冷, 说“大雪深数尺”在有些巷道里还真不夸张。 两个孩子穿得像小熊。裹得严实,一人斜挎一军用书包,长途车下来后也没打车,顺着常吉堂这条小路踩着雪往中医院走。 虽都是军校出身,孟冬灰到底比方程磨练的时间长,体力着实更好些, 踩着雪走这么条道,方程渐渐就喘上了,孟冬灰好人一个,走得一点不费劲儿。 她本来就在喘,更顾不上说话了,孟冬灰懂事。也不找她讲话,默默走在她一旁。扶,是没必要的,再说你要真去扶。方程只怕还有想法,体能,他们可是一门课程。 事发太突然了! 你说两个小姑娘走得好好儿的,哪里想得到光天化日下真被贼人盯上了? 那人很壮, 从方程右后方忽然冲上来扯下她的军用书包就跑! “哎呀!……”本来包儿就是斜背,可想这一拽有多狠,方程只来得及喊这一声儿,人帽子也掀掉了,围巾也散了,栽进雪堆。 “方程!”好咧,你看这时候勇猛的孟冬灰哟,跑来扶起方程见她无大碍后,帽子一抹围巾一扯,撒了欢就甩开膀子去追劫匪了! “十儿十儿!!”方程后面的喊声离她越来越远, 小姑娘两个脸蛋儿红扑扑滴,眼镜儿跑歪了都不顾,“风驰电掣”,誓要把劫匪拿下! 大块头还真没料到这小丫头这能跑, 他熟悉路况,这里拐一下,那里跳过栅栏,小姑娘就是甩不掉, “妈的!”歹徒从荷包里掏出匕首了,却一个路口刚要紧急转身,待紧追不舍的冬灰一个冲上来,他就照着她肚子!……却! “啊,”歹徒倒吸一口气,差点没避过突然横向冲过来的一辆车。 他摔到地上, 眼看着小姑娘要扑上来夺包儿,歹徒扬起了匕首!……“小心!”冬灰看着匕首呢,她准备用学来的擒拿掰他的手腕呢。哪知,一股右边来的冲力将她撞了出去,待她再看清呀!大睁着眼,一时真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 是告诉她舅舅在哪儿坐牢的人, 不,冬灰现在知道他是谁了, 他是元首的第六个儿子,萧声咽…… 也就冬灰愣的这么一会儿,更惊险的一幕出现了, 声咽将她撞开,倒下的歹徒那挥下来的匕首却没停,扎进了他右大腿内测!声咽眉心一蹙,左腿已经狠狠地踹向他的脸,只这一下啊,你说多用力,歹徒晕过去了。鼻血流出来…… 冬灰爬起来就向他跑过来,“你!”蹲下来看他的腿,匕首扎在里面,看上去不深,可谁又知道情况如何! 声咽却弯下腰来,一手撑着左膝盖,扭头看她一眼,“你戴着手套,把它拔出来,这刀上最好只留下他的指纹。”歹徒为抢劫方便,确实没戴手套。而他从开着空调的车里冲下来,也没戴手套。 可能别人遇见这种情况,多少会犹豫一下吧, 这孟冬灰不, 你叫她拔啊,她伸过手抓着刀柄“啪”就拔出来! 饶是声咽也没想到她这么利落,“嘶”倒吸一口气,一个站不稳撑膝盖的手抓住了她的肩头……声咽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小姑娘握着匕首抬头看他,眼睛里一本正经,“扎得不深,肯定没伤骨头。” ☆、4.62 孟冬灰起身扶着他就要走,他却一抬手要避开她的手。孟冬灰还不解“怎么了?去医院呀!” 他淡淡看一眼来路,“你同学来了,这里等警察吧。”说着,跛着腿慢慢走向自己的车。 方程确实跑过来了,孟冬灰看他蹒跚走过去的背影一眼,利索跟方程交代了几句,就追上去,坚决扶住了他,“你帮了我,我不帮你太说不过去!” 看小姑娘蹙起的眉头看来是撵不走了,声咽低声说“找个小诊所吧。” 声咽这时候是不能去大医院,伤都得瞒着。因为处里的运动会已经因为他外出公干延迟一周了,这点伤情要是一闹大,蜂拥来探望的人叫声咽心累不说。大家筹备多时的运动会又得延迟,声咽也不想扫了同仁的兴致。 孟冬灰抢着拉开了后车门,“我开车吧。” 上次瞧着这孩子就是个会开车的,声咽也没纠结这些,坐进后座了。 真是一种架势,她熟练得很,这一看,不仅会开,开得还挺好。 雪天她也小心,推推眼镜儿问“私人诊所么?” “嗯。”声咽闭目靠在后面, 接下来她就很安静了,专心开车,专心找私人诊所。 是个聪明孩子,晓得在胡同巷子里找,声咽注意到她略过了几家,最后找着的这家看着很干净。 冬灰扶着他进去。 “爷爷,刚才我同学欺负我,我叔儿维护我却被同学戳了一刀,您给瞧瞧严不严重!” 她装的真像那么回事儿! 声咽在心里不由笑,确实是个机灵鬼,谎话张嘴就来,就是辈分乱七八糟,偏偏模样老实,所以越发不得了…… 老医生正在煮羊rou萝卜,手里还拿着勺儿,灯下看了看声咽右腿,“动动。” 声咽小立足一步, “没伤骨头。扶着去后头躺着吧,裤子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