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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仿佛不是人间,写的情爱仿佛是担水吃饭。看着蛮有意思。 正翻得有滋有味。一抹反射光晃得她微蹙眉侧了下脸, 一瞧, 旁边一摊儿,大叔拿出一枚古镜正在拭擦, 冬灰都没起身,就那么蹲着小母鸡儿一样挪过去,“这镜子好漂亮。” 冬灰眼里,它的成色建造就跟亨利米勒写的那本一样,主题干脆明了,基本上就是家笔法,没什么思考,基本就是嫖技。这枚镜子主题也鲜明,就是漂亮招人。 大叔瞧她一眼,笑笑,“好看吧,贵着呢。” “多少钱。” 又看她一眼,又笑笑,“估计你买不起。” 冬灰反应快,“我爹妈给我买呀。” 大叔两食指一叉,比了个“十”。 冬灰轻蹙眉。 十块是逗她玩儿, 十百十千,没这说法呀, 那就是……十万?! 冬灰是咬了下唇,“您说笑吧。您这小摊都不值十万……” 大叔也不以她这话芥蒂,叹了口气,“是呀,我这一摊子货都不及它一个零头,可是,小女哦,没见过人拿东周的碗喂猫吊客的,我这‘天瞎’啊就是饵。”说着,还扬了扬手里的古铜镜,着实被他这一招,感觉镜子更有妖气,照啊照,妖啊妖,古今多少事,都付东流…… 听着就像吹牛。 可是比不得冬灰对这枚镜子的“一眼眼缘”, 不过当时她着实还是当笑话听了,谁会真花十万买个路边摊的“水货”,尽管它确实好看勾人…… 可如今冬灰的心境不同了, 她终于成了一件最近挺叫她费心竭虑的事儿。 就算水货,十万买个心欢喜如何?……嗯,再彻底看切了吧,她是真的不在乎钱,只在乎乐。 又去那摊子跟前了, 大叔还在, 她蹲下来, “叔儿,镜子呢,我买。” 大叔抬眼一看是她,也笑起来,“十万呐,女仔。” 冬灰点头,卡拿出来,“上哪儿刷卡?” 哎哟喂,你看把大叔傻的! 好半天才转过弯来一样,“你当真了……” 冬灰倒急了,“我不当真还怎么着儿,我真的很喜欢那枚镜子……”大叔赶紧抬手把她扬起卡的手压住,“小女小女,财不外露财不外露,听叔儿跟你说个实话,那天叔真当跟你开玩笑的,我那镜子啊就是个高仿,不值钱。真的‘天瞎’是齐州达摩侯墓葬里出土的,那才叫个精美绝伦,最邪乎的是,它照着谁好像都能把那人照得更年轻一样。出土四五十年了,仿货无数。最近为什么我又把我这藏了二十来年的仿货拿出来现呢,主要是咱琉璃厂近些时流传有人高价寻七九年‘元家开物’高仿的那几枚‘天瞎’,我这肯定不是,不过就是乘着这股风,拿出来显摆一下招揽生意,看,就把你个不懂事儿的糊弄住了。快把卡收起来。家里偷出来的吧,千万别干傻事,爹妈半辈子的积蓄呀,留着好好读书……” 冬灰当然郁闷,可也没再直拗非要。人家是好心,他看你这样儿都觉得疯了些,难道还真叫人见疑起来? 冬灰把卡收了起来,可又有些不甘心地问了句,“真的‘天瞎’在哪儿。” “当时是国家保护性挖掘,当然在国家手里,估计在宫里。” 冬灰这就不想了。 接着问, “那,什么‘元家开物’……” “‘元家开物’是京郊年代最久远的做旧场,它高仿的好玩意儿几乎乱真。” “那‘天瞎’它仿了几枚,” “通共三枚。这不是叔儿骗你了,这三枚如今单枚市值都超百万了。丫头,别想了,好东西多得很,先把书读好,以后赚大钱再来淘换这些。” 冬灰点点头,最后还是不甘心问了句,“您说有人来咱琉璃厂高价求‘元家开物’的仿货,这儿真有?” “肯定有,喏。”大叔朝头里几家大店铺扬扬下巴,“那中间有家叫‘考工坊’的,听说啊,就是‘元家开物’的连系,你说人上那里问问不正常得很。” “哦。”冬灰老老实实起身回学校了。 心里却还不老实, 她准备下次换装再去会会那“考工坊”呢。 (今天家里有客来访,只能一更了,明天继续,嘿嘿。) ☆、4.68 今儿孟冬灰十足的“球场女孩儿”。 TommyHilfiger的皮毛运动外套,假发及腰,丝丝沙沙。妆化得很洋娃娃,眼睫旁还粘着亮钻。前卫时髦,洒脱的少女流露出不经意的小富贵招摇。 她往“考工坊”柜台跟前一坐,嚼着口香糖眼睛肆意就往玻璃面下扫。 这一看就是家底不薄被宠上天的女孩儿,柜员很热情,“您想看点什么,” 冬灰扬头瞅他,“听说您们这都是仿货。” 柜员微笑面不改色,“您要真货也有。琉璃厂谁不知道我们这儿是高仿的起家,不瞒您说,有些高仿卖到比原品还贵也不稀奇。” 冬灰低头又瞧了瞧,右手拇指撑下巴上一磕一磕,“我想要镜子。” 柜员明白了。这又是位跟风的, “天瞎?” “有么!”冬灰一下抬头,显然就是冲这来的。 柜员看来最近遇着不少这样的顾客了,口径很娴熟, “您如果真想要,稍候几日如何。” “我想要七九年的。” “这恐怕不得,已经转手了。” “三枚都转手了?” “三枚都转手了。” 孟冬灰也说不上是沮丧地出来吧,她今儿本来就是闹豁子的,就算七九年的真有,难道她还真掏空老本,花上百万买个镜子?这,冬灰一时是拿不出来的。不过今儿她照样壕掷十来万订了个“今年正在‘元家开物’仿的”,订单随手一夹就夹在了那本,算完成了一桩心愿。 冬灰走后, 柜员正在收拾刚伺候她喝过的茶, “考工坊”的前台经理张卓下楼来,问,“买什么的?” “还是‘天瞎’。” “怎么说,” “订了个今年的。” 张卓也是微笑,摇摇头低说,“这五爷,算是给咱们这儿打足广告了。”转身又上去了。 一旁另一个柜员凑过来, “老五跟咱七帅可是亲兄弟,怎么求个镜子这么费劲儿。” “这就是咱七帅成了精的生意经了,亲兄弟明算账,招他五哥在这琉璃厂闹得水响要死要活非得了这三块镜子,然后按市价一分不少卖给他,钱没少赚,还打了回超火热的广告,啧啧,七帅就是厉害。” “‘天瞎’是好看,可老五一下要三块干嘛,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