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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别。碎子先行离开了。 关漫走慢些,他知道冬灰在宫里,虽然知道碰上的几率很小,可是,好容易这进来一次……于是。关漫立在车前,并未立即上车, 也就这稍停留的片刻,他回头看看……真叫他看到了挺不得安宁的一幕, 他和五哥前脚才一出来。 警卫团的赵福生也匆匆走进了内廷去, 是出什么事儿了? 关漫才稍蹙起眉头猜测,这时候,人其实是边拉开了后车门上车了的, 可才一坐下。 竟然见章程礼是小跑了出来! 关漫的司机老袁是多年跟随他的,熟知宫里的规矩,忧心轻说,“七帅,咱们真得走了。这地方不能久停……” 没办法,关漫只有点头,“走吧。” 可,甚至是转过了身去看后车窗, 更是叫关漫心定不下来了! 元首都出来了。 距离越来越远,看不清他们的神情,但是从脚步的匆匆可知,一定是焦急地往某个地方赶去…… 从前,宫里就算出火烧屁鼓的大事。关漫一定没这会儿这么心慌,再大的事,关漫永远是冷眼旁观,他只负责将事儿打听出来,告诉六哥。事儿好事儿坏,事儿大事儿小,关漫都能冷静地以最有利于他们这一方的判断给六哥参考,至于决策,最后还在六哥…… 可现下。如何“冷眼”得了,冬灰在宫里呀!不关她事则好,这要哪怕叫她沾了一丁点火星子呢……关漫可“旁观”不了! 关漫还是稳住了心绪,尽管眉头蹙得有够紧,他边嘱咐老袁把车速放慢些,边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这会儿出什么幺蛾子了,怎么好像乱糟糟……”关漫依旧口气淡懒,好似漫不经心, 这宫里,人员的复杂可想而知,谁是谁的眼,谁是谁的线…… 关漫没有说话了,听着手机。看上去并未大的惊慌,但是,只有他知道,自己已经轻坐直,背上好像就那么兀得渗出虚汗了…… 对方说,“还没弄十分清楚,好像是茉湖那边掉进去两个人,听走过来的人说,是一个先掉下去,另一个去救,费劲儿救上来了,结果被救的这个太沉了,救她的力气用尽,是脚抽筋还是怎么的,没爬上来又沉下去了……” “你继续瞧瞧这事儿。有信息给我立即打来。” 挂了电话, 关漫头脑发麻,不知怎的,他就觉着这事儿脱不离冬灰……救上来的这个太沉……这个肯定不是冬灰!那,就是救人的这个……是冬灰,肯定是她,冬灰遇着这样的事一定义不容辞!还有,光掉下去人,不至于这样惊动到元首,连章程礼都跑起来了!……关漫简直坐不住了。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乱不得,甚至,这车,他都停不得!除了宫里的规矩,更不能忘了这宫里的无所不在的各类眼线…… 关漫紧紧握着手机身体前倾,手肘搁在双膝上,目视前方,目光如炬, 轻轻张了口,对老袁说,“去考工坊。” ☆、4.113 冰潭里捞起来的人儿,脸色冰白,好似已没了人气……这一眼看了,元首心里都是一麻,有那么一瞬空白得都不知如何是好! 这里一大些救援的人,元首是不好近身的,可是名义上这是章程礼的远房侄女儿,他表现出慌急就无可厚非。 章程礼从下水把她捞起来的警卫元手里将她接过来,神色是惊惶的,看了眼元首,元首手抬了下,细看。真的轻得没重量,“把宗白华叫来……”旁人眼里,这是元首对章程礼最大的宠信了,这是他侄女儿落水,甚至动用了元首首席御医宗白华老先生…… 暖阁里,就没顾忌了, 甚至只是一进到暖阁内廊,元首就从章程礼手里把她抱了过来,“冬灰,冬灰,”一路低头喊她,冬灰的长发轻轻摆动,水滴一程…… 阁子里的地暖火笼全烧起来了, 阿姨赶紧跟她擦身给她裹了件棉睡袍就一层一层用被褥裹住, 元首在榻子边坐下,倾身一手捂着她的脸,小姑娘一点血色没有,浅浅的呼吸,另一手捋开她颊边的湿碎发,“冬灰,坚持住,慢慢就暖和了,好娃娃,人你救上来了……”又抬起手,阿姨赶紧把温软的毛巾递他手上,元首细致地擦她额边的水珠,不停和她小声说着话儿, 宗白华赶来, 他也见过冬灰,上次这孩子脑袋撞破,送进宫来也是他重新包扎,开的药。 “快看看。”元首显得焦急,让开了座儿,宗白华在暖榻边蹲下来……不是没床给她睡,是冬灰自第一次入宫睡在这榻上了,就哪儿也不肯挪地儿了,这明黄金龙铺陈的暖榻本该是帝王下棋、舒阅之处,如今把小几全撤了,地儿大,她在上头怎么滚怎么扳都行。 跟宗白华来的两位助手都没停歇, 一人蹲跪一旁,展开针袋,师傅要哪种针,都能立即递出, 一人已经按师傅一串吩咐出去煎药,当然外头就有不少人帮忙了,煎炉早已架好…… 宗白华一针下去,冬灰已经眉心一紧蹙! 针慢慢揉,冬灰眉心一直蹙着。宗白华回首仰望俯下身关切在看的元首,“不要紧,这孩子身子底子好,只不过水温太低,肯定有寒气浸了身,一会儿估计会有些发热,我现在一直镇着她的脉口,呆会儿喝几副冲寒的猛药下去,不会有大碍。” 元首蹙眉,“药性太凶了……她到底是个小姑娘,” 宗白华微笑摇摇头,“您放心。上次我详细切过她的脉,这孩子身体素质如何,我心里有数。” “那就好。” 正说着呢,小姑娘好像醒了, 头轻轻摆,眉心更似打了结的紧。 宗白华收了针起了身,元首再次俯下身去,“冬灰,冬灰,” 小姑娘好像在哭,嘴里呜呜着啥……元首唯有又捧着她的脸,这一挨上,不得了,她眼睛闭着的,却眼角直渗泪,终于也听清楚嘴里念念啥了,“舅舅。舅舅……” 她这才是真掏心肺地让人疼啊, 元首不住拇指抹着她的泪,小声安慰,“好了,乖姑娘,没叫你舅舅失望。真勇敢……” 冬灰确实开始发热了, 脸上红润起来,但是火烧迅速那种,额头烫起来, 人肯定是不清醒的,迷糊得很。不停喊舅舅,手也伸出来乱抓,元首去握她的手腕,却被她又揽住了脖子,这下好,再不愿松手,哭出声来,“舅舅,舅舅!” 元首只得把她抱起来,旁人又七手八脚给她把被褥也拉起来,元首抱着她坐在榻边,被褥包着她。把他也包进去一部分…… 药来了, 这就是艰难的开始, 她死也不愿意松手啊, 元首轻拍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