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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她还是像卸下了一桩心事,躺了下去,轻轻叹了口气。 关漫起了身, “我抱着你睡好么,” 冬灰扭头看他,抬起一手招了招, 关漫走到她这边坐下,脱了长裤,脱了衬衣,脱的精光…… 冬灰顺着他的剥拉抬手,将身上的衣裳也全褪了下去,仰着头,让关漫更黏她地吻着她的颈项,腿已经缠上他的腰,“关漫。我真怕你身体受不住。”话这么说,可抱着,一丝不离…… 关漫多么专注多么专注地吻着她,“没事,我受得住,我受得住……” 其实, 关漫是害怕了呀, 他心里在对她不断地说:冬灰,你永远别对我说刚才那样的话,我们永远不会天各一方,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最近,叫他看到了太多“离别冬灰”的情形, 饶是关漫这样内心强大,清醒冷静地看着前方之路,可,难免还是有被刺痛之感, 人呐。都有后怕, 愈是在乎,他人的遭遇,一旦联想自身,愈是后怕不已。 关漫密密地亲吻着冬灰的耳廓, 炙热的情感直灌冬灰内心。 他低低地喃, “有位作家说, 一见钟情明明是见色起意;日久生情,不过是权衡利弊;连白头到老,都只是习惯使然。 冬灰, 这句话是消极了些。却也道理通透, 情字,背得重了些,你不必太搁在心上,享受它就好, 于你而言。没有愧疚,这些,既然人心甘情愿付出,必定也有他的所得所满, 冬灰,你只要快快活活的。如你所说,你也好好儿地学习,好好儿地进步,好好儿地出息即可。” 关漫低低这几句, 完全是真正的大爱呀, 他自己尚且在“后怕”里煎熬,可想,“情”字当头,扛着在呀, 但是, 就算这样, 他的意思一如既往。 还是希望冬灰放下一切包袱,尽情享受,尽情为所欲为地享受“情”字带给她的欢愉, 简言之, 冬灰不该有背负,只该有享受, 再重,背负的也该是心甘情愿为她付出的人, 所以,关漫是一定不会把“永远不想她说出这样的话”等等之语说与她听,关漫永远对她说的,一如她和雁落之后,“冬灰,你是掌控一切的人,你没有背负,你只有安享。” 这是何等的惯宠了, 也许,也正是关漫这一路陪着她经受,内心里才会涌起这最大“惟愿”,到底还是因为冬灰是个重情重义的,他害怕她背负太多,他太心疼她…… 他知道,冬灰注定薄情也多情,伤人也被人伤, 关漫愿一路相随,为她保驾护航,尽她所欢,兴她所愉…… ☆、4.141 面试在东城空策军部礼堂,孟冬灰从学校坐521出来,到小南京站转车,坐806,遇上高峰段,一趟车人真是多。 冬灰上了车后,挤着往后走, 看见空出来的栏杆,手刚儿抓过去,……一抬头,肖肖? 原来肖肖今天也是入学面试,不过他坐806到了空策礼堂下来还得转车,往装甲兵学院去。 肖肖看她一眼,转过头去,当不认得的。 冬灰倒看他多两眼,他戴个雷锋帽,什怏说他把头发剃光了…… 两人确实没啥好说的,又不认得。还一见面就干了一架,说啥呢,交流干架经验? 肖肖跟前一个中年妇女到站起了身, 他右边是个高筒靴女郎一屁股就要坐下, 肖肖忽然手往前座椅椅背栏杆一拦,这只手却像拎小鸡儿地拽住孟冬灰肩头就往座位上一推!冬灰占那儿坐着了。 女郎当然生气, 但是, 一看肖肖从黑高翻领大毛衣露出的容颜……一怔!……算了。 冬灰却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此抢座儿…… 未免多些事,冬灰还是坐着没动,头扭到车窗外。 又一站, 上来个老人, 冬灰起身让了座儿, 老人还在不住感谢时,车忽然急刹,冬灰还没来得及捉住扶手呢。人往前栽,被人从后面拦腰一抱!…… 肖肖单手环着她,另一手拉着吊环, 这冬灰得回头谢一声的, “谢谢。” 她也扶住栏杆了,这该把手放开了吧, 肖肖没放, 冬灰又回头看他一眼, 肖肖眉头轻蹙着,看着车窗外, 冬灰也没做声, 回过头来, 眉头也轻蹙起来, 左手戴着棉手套却放到腰间开始拨他的手, 肖肖就是不放, 冬灰刚要回头,“你不怕我把你指头再掰断……” 肖肖忽然冲他旁边那女郎大吼,“再看,老子女人把你眼睛挖出来!喏,她恶躁得很!”说着,抓着冬灰腰间的棉衣往前一耸,冬灰差点就撞到那女郎了! 女郎花容失色,扭头直往车后走,估计也臊的…… 肖肖却还抓着她的棉衣,也不怕丑的,“我知道你能把我指头再掰断,你厉害!” 冬灰也臊死了, 大庭广众,人挤人的, 一个这么漂亮的男孩儿大发脾气,而且,依冬灰看,他是真恼火着,是像那女人把他看毛了,连累了自己当了“挡箭牌”…… 冬灰跟他丢不起那人, 干脆不往下扯了。再吵,闹得笑话更多, 冬灰又不动了,一手扶着把手,看着车窗外,嗯。还是有点翘气的,他害自己丢脸了…… 肖肖一直也不是抱了,就一直抓着她腰间的棉衣,好像以此来证明“他们是一对儿”,花痴的视线不要再往这边瞟了,而且。“他女人”此时小翘气的样子还真应景儿,女孩儿女人们是不敢再多在他那张脸上长时间停留…… 终于,冬灰要下车了, 肖肖也下, 肖肖这会儿是单手抱着她,一手扒开前头的人。“下不下,下不下,” 下来了,冬灰这会儿爆发了狠劲甩开他的手就往前走!这孩子太恶劣,唯我独尊,一点不如意把谁都能扯上,宠得太恶劣了! 肖肖才没理她,看都不看她,两人分道扬镳,又像不认得的,肖肖往站台走,冬灰向空策走…… 肖肖又转了一道车。终于也到了装甲兵学院, 这来送考的家长不少, 甚至有豪车, 哎,不乏京城子弟估计也是头疼送来受踹的…… 肖肖走到无人的拐角抽了支烟, 烟雾从鼻子里出来。合了眼,背了几个火炮常识, 肯定得有准备呀,这方面,他也不想丢脸,既然答应家里走了这条路,走不好还真是自己的问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