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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广祁高速, 不久,就瞧见了前方那辆囚车…… 是的。撇开赵小枣,剩下的,可就事关韩千岁了。濛泪确实想亲眼瞧瞧,这东东到底和他什么关系,突然“出手相助”到这个地步?本没他的事儿愣要揽事上身…… 跟着囚车可绝非濛泪一人, 易翘何尝不是沉着脸隐随其后,都是想看究竟的主儿。 果然, 车还没到祁州里, 却是直下高速,走房省大道,这是去墨州的路……可想易翘心思还是翻动了下的,怎么到了我家…… 天渐渐黑了, 墨州自古有“霞染美域”之称,晚霞如火如荼,美的妖艳震撼。 子牛在墨州拍有大量晚霞里的照片。除此之外,就是在“梅林”的留影最多。这些都是易成的宝贝,相册分类的特别仔细,哪一年,哪一月。易成爱摄影,子牛是他镜头下唯一的人物。 离开京里时,他把子牛的私人物品全“甩”了出来,这些相册却留下了。易翘觉着这是叔儿的遗产,不归她。 囚车行进的路径越走,易翘的心思越浮动起来。无法平静,这是往“梅林”!…… 车,终于停了。 “梅林”西麓下,“月影归”亭旁,停着一辆枣红SUV。 囚车副驾的那位军官亲自下车,来开囚车后门,且,十分维护地弯腰将东东扶出囚车, 东东肯定已经卸下了手铐,而且还穿上了一件御寒的厚军棉大衣,显然是早已准备好的…… 这时候, 枣红SUV驾驶位也下来一人, 一个女人, 这一看, 易翘简直一身僵愣的!…… 是翀心! 是子牛的翀心……易翘终于明白为什么韩千岁这样“义无反顾”出手相助了! 翀心两手插在大衣荷包里,高跟长靴立着显得人更亭亭御挺, 只见她没动,唇边带着微笑,有揶揄。更多的,还是终放下一颗心来吧, 东东快步走了过去,说着什么,直摇头好似叹息, 这时候翀心一个细节,叫易翘心一跳! 她往车里瞄了一眼,又对东东说了些什么, 就听着东东往那头喊,喊得易翘都听得见。 “放心!我就是摔死了也给你弄一筐来!” 这一刻, 易翘真感着一股子无与伦比的心酸与悲愤冲到鼻头,似乎都要逼出眼眶里的热气!…… 易翘猛地推开车门, 大步走向SUV, 眼睛死死盯着SUV后车门。 “怎么,来了这地儿,自己都没脸踏上这块的土地了是吧!下来啊,想吃梅子,自己去摘啊!我告诉你。别说他一个东东,就是你把你所有的狗腿都喊来爬我这梅山,都不是摔死了事!你知道老成防贼有多绝招,老子更加固了百倍!就是防你偷!就是不叫你吃得着!!” 易翘眼睛通红, 喊得满身怒火无处可藏。 你知道, 这对现场所有人而言何其震撼! 翀心,东东,不明白他怎会突然现身,更不明白易翘这番话……还有,他怎么知道车里有…… 最惊怔的, 当属也隐在道旁的,濛泪了, 他不认识翀心, 所以直到易翘下车前。确实都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疑惑的,只是,为什么会来梅林……这个叫濛泪同样如深喉刺骨的地方…… 直到易翘急吼气吼地喊出了这一番话……濛泪两手握着方向盘何其地紧!明白了,都明白了……也是怔怔望着那辆SUV的后门,心在酸楚地翻腾着……就算自己为她重新建了一座“梅林”,她心里,永远还是更爱原来的“梅林”…… 也许,此时,最平静的。当属早已隐在另一头小轿里的千岁了, 千岁右腿压着左腿, 低下了头,指尖摩挲,是一颗新鲜梅子, 子牛的“念旧”,起码而言,对他和易翘来说,是一种,多少年多少年来,多么不容易捂起来的“热”啊…… ☆、5.112 她就是不下车, 车里的千岁低着头,“你不想见见老成么,” 果然, 外头的易翘就是说,“你不想见见老成吗!” 千岁笑,梅子放唇边咬了一口,酸极了。他知道也甭得意猜准了易翘逼她出来的手段,这要换做自己,也只有这一个辙儿了。老头儿们永远是她的软肋…… 看看,狼心狗肺的东西终于出来了, 子牛像个小火球踢开车门哭着跑下来,对他又是拳打又是脚踢啊, 易翘紧紧抱着她,终于明白这些年恨从何来,没有深刻的爱,哪里来的恨…… 易翘揪着她的脸蛋儿提起她的脸,手劲儿肯定重,子牛叫疼,易翘低下头就是痛痛一吻,舌尖直抵达她心窝! 子牛肯定扳,易翘一手箍住她的腰,一手牢牢掌着她的后脑,就算唇、牙、喉被她咬破,咬碎,也要吻遍她的呼吸,这是我的女人,这是我恨、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我糊涂,她也糊涂,我们糊涂了这么多年,我们夫妻了这么多年……易翘忽然有种,她天生就是他的妻,好似上辈子。上上辈子都是,这么多年,我怎么就没意识到……易翘一阵心酸,反倒越吻越深情,越吻越痴缠,好似,某种觉醒,义无反顾地随着它沉溺,沉溺…… 子牛着实渐渐醉了, 醉里,她脑海里好似也拼凑出些片段, 窗外月光盛华, 窗里,她萎靡无力, 易翘轻轻晃着她,“子牛,听见了么。这是你负责的案子,有进展了,你不是很大干劲吗。子牛,说点话呀……” 易翘还拍她的脸蛋。“诶,媳妇儿,想舅舅呗,我们马上去找你舅舅撒,咳。出来这么长时间到底折腾得是累了吧,看你不中用的,离不开舅舅呀……”易翘说着说着,在哭, “子牛,现在月光很亮。” “子牛,别走!!” …… 两人的唇渐渐分开, 子牛怔怔地望着他, 易翘也怔怔地望着她, 刚儿……闪现在脑海里的场景是?……是的。同样的场景同时出现在了两人脑海里,子牛展翅六翼飞向月亮,开心得不得了,留下,尘世撕心裂肺的呼喊。“子牛,别走!!”…… 此时, 两人的“怔怔相望”也完全滋味不同, 子牛感觉不可思议,我有过翅膀长那么大的时候么? 易翘却感受着有生以来最惊恐最刺痛的时刻! 子牛是会走的。 是会彻底不见的! 这就是他此刻全部的认知, 如果真到那时, 他才会彻底的绝望,再不想留此生一刻…… 易翘有些战抖地一把抱起她,忽然有些傻乎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