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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姝听着更忧愁了:不常见,都喜欢。这要是常见,可该怎么办啊? 闻蝉:“……” 她笑嘻嘻地去拱二姊,窝入二姊怀中,“你真关心我……但你放心啦,我一点都不难过……” 闻蝉说自己不难过,闻姝不相信。但等他们到了城西,进了巷子于院中见到江三郎,闻蝉还是那个样子,宁王妃就有些将信将疑了。江三郎真真有意趣,下着大雪,他还让仆从收拾干净了院中的一方小几,坐在那里煮酒。闻姝等人过去时,远远便闻到了酒香。 她们看到青年秀雅的侧脸,看到他拿过火红的收集好的枫叶,去给那锅酒添料。 青年坐在雪中,宽袍长袖,抬头望向她们姐妹二人,不紧不慢地起身。闻蝉觉得这人真是好看,干什么都像流水一样不着急,赏心悦目。 闻姝寒着脸,与江照白互相点头致意。 双方坐下,拉杂了一些闲事。闻蝉一直坐在姊姊身后,用很明亮很澄静的眸子,看着江照白。江三郎该是很承受得住别人打量的人,但被一个小美人一眨不眨地看着,这还总共就三个人,他也不得不非常无奈地看向闻蝉,“翁主有话跟我说?” 闻蝉点头。 她看着他的专注目光,让江三郎察觉到了什么。他惯来是很聪明的人,闻蝉这种遍身通透的小娘子,对他来说就没什么秘密可言。 与平静至极的宁王妃说一声,宁王妃纡尊降贵愿为二人看着酒,江三郎就起身,取过了一旁小僮递来的伞,为闻蝉撑着,两人出了院子。 到这时候,天地阒黑,雪下得更大了。青年与少女并肩走在深巷中,彼此不说话。看到雪花飘落,如天地间悠远宁静的赞歌。而往后一看,他们走过的路,脚印很快被掩埋。 听到旁边青年的呼吸声。 闻蝉心想,也许我再也没有和他并肩的机会了。 她忽而停下步,不想走下去了。 她仰头,看那目光温润的青年。少女问他,“你知道我很喜欢你吗?” 江照白没料到她说的这么坦率直接,愣了一下。他还没遇到过这样的小娘子,握着伞柄的手紧了下,青年才说,“大概知道吧。” 他到这个时候,也没有笑一下。江照白并不怎么喜欢笑,他对闻蝉,就没什么笑脸。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长得不够漂亮?性格不讨你喜欢?还是你不喜欢主动的娘子?” 江照白不知道怎么说。 看闻蝉最后问他,“或者是因为程漪?” 江照白这才惊讶地看向她,语气有些古怪,“程漪……你知道?” 闻蝉说,“原来忘了。但我二姊提了一句,我想了起来长安有这么个人物。我记得程jiejie快要做定王妃了吧?不是我二姊说,我都不知道她和你还有过一段。你这么忘不了她啊?那她为什么还要做定王妃?” 江照白笑了下,“这你该问她,我不清楚。我和她早就没什么关系了,翁主,你不必把我想得那么卑鄙。” “可不是因为程漪,你到底为什么不喜欢我?” 江照白满心纠结。看到她瞳心干净,容貌出众,干干净净地问他为什么。而也许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了。青年的面容,温和了些。他伸出手,放在女孩儿发上,轻轻地拂去她发上落的雪。 江照白轻声—— “不是你不好。只是你对我来说……实在太小了。” 小的不谙世事。 小的需要人保护,需要人照顾。 小的天真单纯,一点儿没有受浊世玷污。 我怎么忍心,将你拉入我的世界中呢? 江照白侧身,看到天上飘下来的雪,忽然随着闻蝉的话,想到了遥远的故人——程漪。 好些故人,都喜欢把他和程漪扯到一起。 但他和程漪,却早已同心陌路了。 他仍记得她仇恨望着他的眼神。 他仍记得她的声音——“江照白你等着!” 他等着。 一晃这么久。他们早就断得很干净了。 不是一路人,何必多想? 第52章 101 漫雪扬洒,大地被染成一张浩大无比的白宣。白宣广袤,一人一伞走在其中,也只是一点黑色墨点罢了。这个人长得好,也就是好看点的墨点而已。 江照白便是这么静静地独自执伞回院子。他往身后看,只片刻功夫,身后的脚印就被雪掩的差不多了。长巷里的夜光被雪照出一团幽静的暗蓝色,而在暗蓝色、雪白色交融的巷子远方,少女一步步走远。 她不要他的伞,独自迎着风雪,要一个人去巷外的马车上。 她说她要先回去了,等回去后再让马车来接她二姊。 少女问自己的心结,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懂。在江照白眼中,闻蝉还是那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她实在是太小了,小的无法理解他的想法,小的他总怕不小心就伤了她。 但是即使她这么小,她也在问清楚他的想法后,选择结束她的胡闹。 闻蝉的身影,在江照白回眼注视时,一点点远去。他并不知道她很害怕走这么长的一条路,他看她不回头,就以为她顶多是难过。江照白在看闻蝉时,某一瞬间,甚至觉得她远去的孑孓背影,和某个人相重了。 都那么决绝地离开他,平时多么柔弱,在最关键的时候,永远不回头。 程漪啊。 江照白垂下了眼,回过了身。他不再看闻蝉,而是往巷里面的院中走去。也许是闻蝉总在他耳边不停提“程漪”这个人,让江照白自己也想了很多。 其实他明面上离京一年,但江家退出长安世家势力的计划,却远不止一年了。皇帝昏庸,朝政上的事务,与江家的理念冲突越来越大。世家大族都是有脾气的,曾经多么忠心耿耿地辅佐大楚皇室,想要抛弃时,也退得很干净。 如今江家还留在长安的人,都是些上不上下不下的。而江家真正的顶梁柱们,全都退去了岭南。他们就如同现在会稽的李家一样,偏居一隅,过自己的安生日子,不想再和皇室牵扯上什么关系了。 还愿意来回奔波的人,出来游走的,就剩下江照白一个人了。 虽然天地广阔,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然无论他做什么,与程漪的距离,都越来越远了。 也许很多人暗地猜测过,但事实上,江照白和程漪的故事非常简单。她希望他留在长安为官,他却想为黎民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