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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危机就解了。但阿斯兰就像疯子一样不知疼痛,他腰腹带了伤,手臂被砍伤,肩上也被射了一箭。就这样,他都紧追不放! 月光时明时亮,照着草原中的杀戮…… 次日,右大都尉阿卜杜尔总算得知了昨晚在自己地盘所发生的杀戮。他们得到的消息,是阿斯兰追杀大楚人,大楚人后来又加入了一队,阿斯兰那方占了下方,不得不败走。大楚人逃脱,今天却又被阿斯兰继续追杀……阿斯兰左大都尉的脚步,已经穿越了大半个蛮族,从东北一直快要到西北了! 阿卜杜尔脸都绿了,“阿斯兰!” “大都尉,那位实在太可恶了!”手下随从们气愤不平,“到了您的地盘,都不过来拜见您,还在您的地方杀我们的客人……”陇西军人能进蛮族,自然有人相助。现在相助的这个人,正好是向来与大楚交好的右大都尉阿卜杜尔。 “您该重重警告他!” 阿卜杜尔在帐篷中走来走去,气得双肩颤抖。阿斯兰无视他,把他当空气一样!他吼道:“我要告上王庭!告他懈怠军机!不在漠北打仗,跑来我的地方杀人!他眼里还有我这个人吗?!” 他的谋士在后方苦苦劝说这些被杀意罩了眼的军人:“大都尉三思!那位不可以常理度之!他就是个疯子!谁都杀,谁都不放过!您即使告上王庭,对他也没约束力啊!不如看他有什么软肋……” 阿卜杜尔冷静下来,也觉得这么个疯子,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实在让自己头疼。他现在一力主张与大楚交和,自然不希望阿斯兰坏自己的事了。他忍下自己对阿斯兰的厌烦,听从谋士的话,想如何跟这位听不懂人话的同僚交流。 对方有什么软肋? 阿卜杜尔嘲讽地想:阿斯兰那条疯狗什么软肋都没有。他就喜欢杀人。蛮族人他杀,大楚人他更杀。自从他来蛮族后,杀性被释放,得王上嘉赏,奉命杀人,更加无法无天了。 阿卜杜尔倒是听说过阿斯兰没娶妻。他在帐篷中沉思,阿斯兰的妻女,在阿斯兰来蛮族之前就死了。反正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阿斯兰对那个女子看上过眼……这么个人,能有什么软肋? 阿卜杜尔一心求和,然阿斯兰根本不理会他派去的使者,依然在漠北与那队大楚军人你来我往地互杀。阿卜杜尔还无话可说,毕竟大楚军人跑到他的地盘上,告到王上那里,王上还要问他怎么会有大楚军人……阿卜杜尔干脆直接派兵镇压。 漠北这块彻底乱了。 一个个消息传回大楚,时间到了三月份。漠北左大都尉、右大都尉、陇西军、程家军、闻家军混战时,长安仍然一派太平,一点没有受到边关战事的影响。三月的某日,李信换岗在家,便拿来先来没写完的信继续写。他已经与曲周侯府上提了亲,但还要会稽李家的人出面。闻蝉好歹是翁主,成个亲,他一个少年郎君是不顶事的,必须有双方的长辈出面。 李家对这门婚事早就默认了。在李二郎认了李怀安做父亲时,李家的政策,就分成了会稽李家的,与长安李二郎的。会稽李家,某些时候,可以配合长安李二郎。 李家对外的说法,是故去的李家大夫人怜惜长子,不欲误了他的婚事。李大夫人去前只许李二郎守三个月的孝,孝期一过,李二郎便与舞阳翁主议亲。李家与李信商量过,听从李二郎的意见,不让翁主远嫁,直接就让李二郎和闻家小娘子在长安成亲,日后也定居长安。 天下纷争起,南北战事均是不断。会稽来信说南边的平民们又有几州造反,被当地州牧镇压,然恐怕时日渐长,会渐渐镇压不住。李家要开始思量如果战事起,会稽该如何自保了。李家留李二郎在长安,留李二郎这个变数走另一条路,便是要给会稽准备一条后路。万一会稽被战火吞没,尚有李二郎可指望…… 为此,李二郎欲成亲,李家不拘一格,随着李家二夫人并几位族中长辈来长安与闻家议亲,他们也送来了大批大批的聘礼。李信自己就准备了很多,李家又送了更多的。李氏百年长居会稽,地杰人灵,那点儿财物,根本不放在心上。 到长安这边纳彩的日子,便极为热闹。众人都听说,李二郎请了丞相夫人做媒作保,送到曲周侯府上的聘礼,从府中一路铺到了府外。 向来不苟言笑的长公主,与人交谈中,都带上了三分笑意。她最小的女儿与人说亲,还是自家表兄,亲上加亲,对方尚是这般给面子。十里聘妆铺陈,风光无比,让长公主对李二郎的那点儿看不上,几乎烟消云散了。 郎君疼不疼娘子,最先看他舍不舍得给女郎花钱。李二郎的家产,几乎都要赔在这桩婚事上了。听说李二郎在会稽一流养的兵,都被李二郎派去剿匪,揽更多的财……这些金银珠宝,长公主自然看不上。她也知道李信并不是真正的李二郎,李信能有今天的面子,全靠他自己争取。既然闻蝉已经说给了李信,长公主自然要为小夫妻着想。李信这些聘礼她是不要的,现在收了,日后等闻蝉嫁过去,长公主打算把聘礼放到嫁妆中,还给李二郎。 只消那个混小子疼她女儿便好。 翁主成亲,不是短短数月便能说好的。过了年的时候开始提亲,又等李家二夫人来京,双方长辈商议婚期,订好了在今年完婚。具体时日还未曾订下,只因翁主的婚事,少说也得准备半年。双方都得做准备…… 李信第一次知道贵族女郎,尤其是翁主,成亲这般麻烦。他原本以为自己一力就可以做完,看到那繁复的流程后,不得不请李家相助。他纵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一个人搞定……然他并不想委屈闻蝉,让她草草嫁了自己。 他一辈子就娶她这么一回,自然是竭尽所能的如何风光如何来。 李信又在与李怀安去信了,一边给李怀安出主意警惕南方的流民,一边说自己的婚事进展,询问李怀安是否有时间前来长安观礼。李怀安正在犹豫中,不想两次三番来长安。路途遥远,再加上会稽也离不开他。李怀安打算等两人成亲后,过年回会稽祭祖时再见也无妨…… 门外仆从告声打断李信的写书:“郎君!东宫来了消息,让您速速进宫!” 李信凝眉,吹了吹笔杆上的墨汁,起了身。他默想,东宫?北方漠北的战事,又有了新进展了么? 他心中对那位左大都尉实在好奇:什么样的人物,一人就把几方势力全都扯到一起,脱身也脱得这般费劲?他要是可怜的右大都尉,得被这位同僚气死不行…… 李信打马进了未央宫,卸剑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