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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野兽,除了老虎之外,许多野兽例如狼都是群居,狼群来了,没过一两天就能吃的什么都不剩下。 郑媛躲在车上,她这次被挟持,要比上回还要严重许多,这些人哪怕尽量提供给她好吃好用的,可是也将她看管的密不透风,半点逃跑的机会都不留给她。哪怕出去大小解,他们也会在一旁围成一圈转过身去。那种憋屈耻辱的感觉就别提了。 她蜷缩在车内,想起膳奴砍瓜切菜一样的砍人头,她掐了一把手心。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值得救的,那就救。不值得的,就算她有心又能怎么样?万一这些人逃走了…… 郑媛越想,身上就越冷。夜里露水重,冷的很。她手掌冰凉,哆嗦着将之前盖在身上的罩衣穿在身上。她双臂抱住膝盖,逼着自己不要去想外头躺了一地的尸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郑媛立刻一惊。她抬头看着膳奴一惊坐到了御人的位置。 “现在就走?”郑媛问。 “嗯,现在就走,待会狼就要来了,再不走就迟了。”膳奴答道。 “可是天都黑了,你能分辨方向?”郑媛心下一喜,可是很快又担心起来,夜里不能赶路的原因之一就是天黑,看不清楚路面情况。 “天虽然黑了,可是头上的七星还在,小人将他们走过的路都记得清清楚楚。”膳奴说完,抓起车辔,用竹策在马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一下。马匹吃痛嘶鸣,立刻扬起四蹄往前狂奔。 待到马蹄声远了,那些死尸里头有人手指动了一下。 * 郑媛还是头回夜里赶路,她坐在车内,将身上的罩衣拢紧了。不管怎么样,她要回家了!外头乌黑一片,四处都是一团团的黑影,可是膳奴将马车驾驶的非常平稳,可以感觉出来,是走在大道上的。 郑媛几次昏昏睡过去,又被不时的颠簸给弄醒过来,好不容易熬到了天空翻出鱼肚白,郑媛差点一头砸在车窗上。两人整整一夜未睡,郑媛脸色发青。停下吃了点东西之后,继续上路。 两个人谁也不敢在路上停留半分,多停留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就这么过了两三天,两人都熬的面无人色了,郑媛也不管颠簸了,在马车里头睡得昏昏沉沉。前面来了一辆车,膳奴看见那车上站着的人,立刻吁了声,拉住马辔,让车停下来。 他从车上跳下去,站在大路中央挥舞着双臂,这当街拦车的气势实在惊人,原先跑的飞快的车也不得不停下来。 “你是何人!”雍疑急的火烧火燎的,只想去追人,结果路上杀出这么个人来,不由得火冒三丈,说话都有好几份不客气。 “是我,主母被小人救回来了。”膳奴一边说,一边伸手指指那边的车。 雍疑看到那边的帷车,立刻跳下来,几乎是裹挟着一阵风,到了郑媛的车前,他从车窗看内看去,果然看到郑媛趴在车内,她闭着双眼,看样子是睡着了,脸色比以前要憔悴许多。 雍疑大喜过望,立刻令人到车上去驾车。结果被膳奴给挡住了,“主母是小人救下来的。” “知道知道!”雍疑笑的脸上都要开出一朵花来,他连连点头,伸手就在膳奴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拍。 “公子之前说的话也要算数。”膳奴接着道。 公子均曾经对这些奴隶说过,谁能够救出妻子,那么他就发还他们作为奴隶的丹书,丹书发还意味着他们可以获得自由身,不必再做和牛羊没有任何区别的奴隶。膳奴生怕自己的功劳被人抢了去。 “公子甚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雍疑板起脸。还没等他开口说下一句话,就见着这个贱隶飞快跳到车上,双手死死抓住驾车的车辔和驱车用的竹策,一副打死也不下来的模样。 雍疑差点没被气死,“你下来,下来!” “主母既然是小人救出来的,不将主母送到新郑,小人就不下来。”他这话说的铿锵有力,把雍疑给气的说不出话来。 郑媛听到外头的争执声,悠悠转醒,醒来就听到两人在争什么谁救了她,有功劳之类的。她挣扎着起身,“我记得你,是你把我救出来的,而且还在那些晋国人的手里吃了不少苦头。” “主母你醒了!”雍疑高兴道,他突然觉察出方才郑媛那话语里头的不对劲,“晋国人?” “看守主母的都是晋国人,”膳奴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很有几分得意。 “还真的是……”雍疑吃了一惊,他之前就听华匀说过可能是赵会,可是真正听到耳里,还是吃惊万分,赵氏明明也位高权重,赵会想要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要抢别人的妻子? “那些人呢?”雍疑暴跳如雷,转到车后去看,看看有没有带上两个俘虏。 “都死了。”郑媛靠在车壁上。 郑媛这娇娇弱弱的样子,她杀人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去杀五大十粗的男人,就完全不行了。雍疑顿时就将目光投向了膳奴,膳奴点头。 “回去吧。”郑媛这会只觉得累,想要回去好好休息。 雍疑也察觉出她话语里头的疲倦,他抓过膳奴,“都处置干净了吗?” 膳奴点头,雍疑立刻放开他,回到车上,掉转头护在郑媛身边,就往新郑的方向驰去。雍疑派出一个人抄近路给公子均送消息。 送消息的人花了两三日才追上公子均,把这事给公子均一说,公子均擦拭铜剑的动作顿时一顿。 华匀也在一旁,“看来这赵会走的这么不慌不忙的,果然之前都已经打算好了。” 这话让公子均的脸色直接就黑到了底。他抬起手上的铜剑,剑上擦拭的一尘不染,剑身上的格纹都清晰可见,他眼里已经冒出了杀气。可怜那个送消息的人,赏赐还没拿到,就被公子均吓出一身的冷汗来。他觑着公子均手里的剑,生怕那一剑就戳到自己身上来。 “你下去吧。”公子均也不看来人,说道。 送消息的人听到这句如蒙大赦,立刻退下,脚下走的飞快,半步都不停留。 华匀看着那人逃命似得走了,不由得觉得好笑。默默的在心里笑话完了,回头看着公子均,“此事公子打算怎么办?现在赵会走的不远。” 的确不远,赵会和常人不同。平常人做了亏心事,恨不得立刻离开。可是赵会不同,这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