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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啊,的确是说了甚么。”郑媛有些不上心,“不过目前你放心,她说的那些话,我左耳进右耳出。就算真的做了甚么事,也不是她说动的。”只不过倒是可以把锅给扣在她头上。 郑国不是晋国和楚国那样的大国,但是郑伯却也是众妇盈室,子女也多。不过那些妾侍们大多数也是出身诸侯国的贵女,身后代表着各自的母国,可不是能慢待的。所以郑媛哪怕心里不喜欢妱,也要脸上装出一副亲热的模样来。 “再说了,妱可傻了。”郑媛笑道。 她这话里半是得意,半是撒娇。此刻宫室里头的寺人都是当年作为姚子的媵臣跟随姚子来到郑国,最是忠心不过。宫室中的话,不会有人多嘴多舌传到外面去。 “……”姚子不说话,她看着女儿无奈又宠溺的笑。 ** 公子均在新郑城郊外过了一夜,郑伯没有派人来,他也不能轻易入新郑城中。宋人原本已经被周人嘲笑够了,不能再出丑,尤其他此时一举一动必须的小心。 好在郑伯并没有把他们给遗忘,第二日,郑伯便派来了行人来接他们入城。 行人掌管本国和诸国之间的往来,也常常需要出使别的诸侯国。郑伯此举并不失礼。 公子均这才心里好过了些。 郑国的行人安排公子均在一处宫邸中。因为公子均是要来郑国为人质,这人质做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恐怕只有上天才能知道了。 或许很短,但也可有可能很长。当年郑庄公和周天子交换太子为人质,那位倒霉太子可不是到了周天子山陵崩的时候,才被郑人送回洛邑,可是人才看到洛邑的城墙就殁了。 宋国上大夫站在那里,对公子均一拜,“公子暂且在此稍作休息,明日,我们便去见郑伯。” 公子均只是先君的庶出公子,在上大夫面前自然是不能够拿出家族来,他温言道,“一切有劳上大夫了。” “此只是臣的分内之事。”上大夫见公子均面色平常,更是没有半分怨恨,心里点了点头。 乐匀和雍疑在上大夫离开之后,也出来了,两个年轻人,带着点手足无措看着公子均。 “公子……以后该怎么办?”这到了新郑,照着郑伯所为,虽然不会对人质如何,但宋郑盟约,实在是太过脆弱,鬼神的束缚也不知道有多少。而且有晋国楚国在,宋国和郑国听从这些大国的命令,又怎么可能相安无事下去? “还能如何?”公子均在上大夫走了之后,俊美的脸上终于露出点愁思来,“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他话说完,面前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拱手对公子均一拜,“唯。” 郑伯的礼数还是很周全的,哪怕他委质于郑,但也没有因此对他过于轻视,该有的都有,给足了一个公子应该有的尊重。比较起前任郑伯郑文公的作风,的的确确让他松了口气。 夜间,侍女们将寝衣(被子)整理好,垂头跪在那里,等候公子均接下来的命令,这宫邸中的寺人侍女,几乎都是郑人送来的,那些侍女除了照顾他的日常起居之外,还有另外的意思。 “你们都退下。”公子均容貌自幼出众,原本应该用在女子身上的‘美而艳’三字却落到了他的头上,可见他容貌出众绝非是一般的貌美。 他此言一出,侍女们都有些失落,“俞。” 侍女们起身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过去之后,寝室之内便只剩下他了。 公子均自己掀开寝衣躺了进去,诸多事涌上心头,好一阵心烦意乱,渐渐的这些事都消退了下去,只留下溪水边那明媚少女肆意挑逗他的情形。 “呆子。”那少女行事大胆,看向他的眼睛不带丝毫遮掩。 呆子,他果然就是个呆子。公子均如此想道。 连着几日,新郑的天气不错,天空湛蓝,阳光万里。若是平常,这样的天气新郑城内正是车水马龙的时候,可是现在城门口正进行一场酣战。 战垛后的士兵将楚军搭上墙头的云梯给戳下去,那梯子上被郑兵用力一推,整个就向后倒下,那些爬在上头的楚兵就和向汤锅里头下圆子一样,一串串的掉下来。公子均看着楚军已经在护城河上搭上了浮桥,不断有士兵扛着云梯等物跑过宽阔的护城河河面,快速的向城墙奔来。 公子均一挥手,一批弓箭手立刻上来,拉弓搭箭对准下头的楚军们一顿乱射。这不求多少杀伤,只是逼着楚军放缓而已。 居高临下,自然有优势。何况郑国多战事,国都新郑的城墙花了大力气去修建,城墙之高之坚固,哪怕就是和那些强大的诸侯国比较起来,也毫不逊色。在城墙上向下射箭,和在下头向上射,自然是有优势的多。不过楚人善射,顿时就有弓手反击。 城墙上流矢乱飞,双方谁也不知道自己射出去的箭杀伤敌人了没有。 双方一直僵持到太阳落下,楚军依然没有跨过新郑墙头半分。 太阳落下之后,白日里头因为阳光带来的炙热一点点的降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夜里如水的凉意。老兵上来打扫墙头,打仗的时候,士兵们没有任何空隙,吃喝拉撒全部在城墙上。到了晚上暂时休战的时候,才有机会打扫一下。 老兵们都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景,手里提着竹帚等物,上来打扫,有条不紊完全不见半分慌乱。 公子均在城墙上看了一会,远处楚营里头的火光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他在墙头上站了好会,才转身离去。 走到城墙向下的阶梯的时候,有郑将跑来,见着他就笑,“宋大夫,你的家臣来了,快过去看看吧。” 能过来的家臣只有雍疑,公子均不知道这时候雍疑过来做什么,难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公子均心下立刻就焦躁起来,脚下不自觉的要比方才快出许多。匆匆忙忙走到营帐那里,就见着雍疑拜下。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家里有甚么事?”公子均见着雍疑急急问道。 雍疑满脸莫名,“公子从哪里听说家中出事了?家里有主母在,怎么可能会出事?” 公子均立刻心上一松,他看向雍疑,“那你来作甚?” “臣这次来,是奉主母之命给公子送衣的。”说着雍疑就让奴隶将衣箱抬到营帐里来。郑媛让雍疑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