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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结同心》(十六)郎心(大哥又送大

    

第一卷《结同心》(十六)郎心(大哥又送大礼物接小妤回家)



    他启程去云南,你启程回沈阳。早上吃过早饭又点了一遍箱子,董北山要看着你上车才走。你带点儿依赖抱着他,他握住你露在貂皮大衣外伶仃的手腕,你带着梵克雅宝的满钻五花手链,他看了眼说:“这次回来就给你换一个。”

    你如今已经不是那个借着jiejie的首饰撑场面的寄人篱下的小女孩了,你卧室里的珠宝盒早就异彩纷呈琳琅满目,你撒了懂事的娇说:“不要换,这个还没戴几天,你记得回来接我就好。”

    男人就吃小情儿懂事乖顺这副模样,他捏了捏你的下巴,满眼爱怜的依旧嘱咐你,不许玩儿野了,不许不吃药。

    你一一点头,最后心里一点儿不舍还是冒出来,你摘下口罩吻了他的唇,蜻蜓点水的一下,羞赧又大胆。你鲜少当着众人的面这样,吻了一下就不好意思想转身。但董北山没放手,把着你的腰重重亲了你一下,他在你肩窝埋头,柔软的皮草被他话语间的气流吹得倒伏:“别想太多,好好养着身体,等哥接你回家就好。”

    你回到沈阳,司机自然将东西替你分派好,一点年货礼品,不过是走个意思。你亲自把红绳拴的小金猪带到金瑛的手腕上。金瑛拉着你一个劲儿的撒娇,又要给你展示她新学的曲子,很有几分像模像样。

    “小瑛大了,小妤也是,半年不见,大姑娘了。”堂姐陈姝含笑,你坐在沙发上习惯性地挽着她,当没听出话里深意。谁说不是呢,这小半年你经的事见的人,桩桩件件都足够让你长大了。长大是最难的一课。董北山就是你在这门必修课上掌握你是过还是挂的唯一一个老师。

    董北山是什么生意都琢磨的,云南这一块连年走私牟取暴利,粮食水果,象牙玉石,烟草枪支,大大小小善仁都经手过。如今他的人在边境的血雨腥风里杀出来站稳了,他自然要亲自来一次镇镇场子,也见见当地诸位老板,能和气生财是最好,不能也要心里清楚,起码震慑得住。

    董北山难得出关一次,走得又远,不是为了游山玩水的。潜龙腾渊,得叫有异心的人看清楚了他的金鳞利爪才行。

    但在谈生意喝酒之外,他还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第一件事就是收了底下人孝敬的镯子。

    地头蛇见了东三省而来的强龙也得低头让步,云南这边原本的头头,现在愿意投诚跟着善仁干,拿出了一个珠宝盒子,cao着不标准的普通话,说董老板您赏眼。

    引入眼帘的是盒子里的一抹辣绿色,无棉无絮,水头正透色好的一枚极品翡翠手镯。

    董北山见过世面,打量一眼就知道这镯子的价格,不过还是装着不明白,说,这样的镯子得多少钱啊,可真罕见。

    傅煜然也在旁边敲边鼓,说,绿的和啤酒瓶磨的似的。

    那人谄媚笑笑,说,您要问我就说,同一块板上的另一个镯子上个月在香港苏富比拍了一千五百万,那个绿头比不上咱这个好,这是我给董先生的见面礼。

    董北山拿起玉镯对着光源看了,那绿莹润剔透,属实是极品货色,“那么贵的镯子当见面礼,白总家里很阔绰嘛。”

    被称作白总的头头继而赔笑,“我这是不能让明珠暗投,听说您身边有位漂亮的红颜知己,这也是我的贺礼。”

    “不能白拿你的。”董北山顿了顿,“腾冲那块儿,还是你来看着,以后每年年底去我那儿报个账点个卯,走动走动就行。”

    董北山用腾冲口岸的走私链条做回礼,收下了这条难得一见的翡翠镯。

    表面上宾主尽欢,私底下愤恨难平,他们白家在云南数十年的经营,如今也要靠这群东北土鳖赏饭吃了吗?白一玘怨恨不已,可面上赔笑赔的脸都酸了。

    这镯子要说好,真是个好东西,缅甸一穷小伙在翡翠坑里没日没夜砸石头挖出来的,只可惜当天晚上就被村霸杀了全家烧了房屋抢了过来,然后村霸还没把石头捂热,又被果敢兵拿枪打成筛子抢走。

    几经流转,沾了多少血,赔了多少条人命,才到了白一玘手里,被雕琢成玉镯。

    不管这玉镯上到底有没有什么晦气,只要是能冥冥之中煞一煞他董北山一时无两的春风得意也是好的,白一玘这般想着,又陪着干了杯酒。

    再是一条白金缀了碎钻和祖母绿猫眼的腰带。这是董北山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看见这边女孩总会在腰上系个银腰带,有流苏有铃铛,走起路来娇俏可人,于是留了心,回去让人找了工匠来做。

    工匠问腰围是多少。董北山想了一下,在工作台上伸出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比出一揸长,然后比了三次,告诉:就这么长,别用银,用白金,白金显得亮。其实他想的是,他每次抱着你时一只手臂就抱得过来,腰侧嫩嫩的肌肤贴合在他掌心里像丝绸从手里淌下去。想起第一次酒局见面,露台上他就摸了你的腰,还不到他的小臂宽。大抵他对你的怜爱从那时起就有了踪影,后来董北山才知道你的腰也很敏感,每次在床上把着腰的时候你都要发抖。

    董北山又想起你。

    工匠都是熟手,看一眼就知道了,其实也不会可丁可卯地按照腰围去做,不过是为了大致留出多长的余地好看。董北山又吩咐给他们留一袋祖母绿原石和一袋碎钻,让他们看着镶嵌。

    十几个工匠轮班赶工,才打造出了这条精美繁复,坠满宝石的白金腰带。

    你在沈阳过得舒服,没人管没人催,每天跟金瑛玩得乐不思蜀。jiejie姐夫两人轮番暗示,说你好歹打个电话发个微信。你不愿意,说没什么可发的。陈姝建议就发昨天出门时拍的那张看花的照片。金颂在一旁给花浇水,听着陈姝出主意。

    其实按照你这位姐夫的想法,你是真的拎不清,董先生要你陪着去云南你不去,说什么要回老家过年,这时候想什么家啊,等你失了宠天天在家待着吧。但董北山纵着你,还亲自派人送你回来,吩咐人好好熬药,摆明了是上心,他只好把你供起来把话咽下去。

    你想想,还是听了jiejie的话。

    坐在车后座的董北山手机一响,他看见微信里一条小鱼表情的联系人发来一张图,打开一看是梅林里赏花的你。琉璃世界白雪红梅,美人花下,笑意临风。

    董北山看着照片,问你,手不冷啊,都冻红了。又放大了看看你的指尖,问,新做的指甲?挺好看。他在这些小事上的留心让你吃惊。你问他忙吗,他说还好,人在外面,一点小事儿,等晚上回了酒店跟你打电话,给你买了几样东西看你喜不喜欢。

    你抱着手机,连自己笑了也没觉察。

    晚间吃饭的时候你就跟jiejie说了:嗯……等下不跟你们出去赏灯了,董老板说晚上要跟我打个电话。jiejie姐夫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吧,这照片发的果然有用。

    你还有点紧张,毕竟快十天没见,洗了澡还又去浅浅补了妆,才出现在视频镜头里,那边的董北山很是随意家常,看样子也是忙完了事,冲了澡在休息。

    “还化了妆,看样子是想我了。”董北山这样开口逗了逗你。

    你耳朵尖都是红的,点了个头,嗯了一下,算是承认你想他。

    你俩闲聊了几句家常话,无外乎是在这里住的好吗,金家难为你了吗,药有好好吃吗,你一一回答,让他放心。他又说,“给你选了点东西,有些吃的喝的,这都是小事,这个倒不错。”他站起身,把收好的两个锦盒逐一打开。

    “先是个镯子,我看李缦有,你也得有一个。”董北山指的是李缦手上的春带彩手镯,他不知不觉间对你的宠爱,已经把你和他兄弟的妻子相提并论。

    你看着这扎眼的绿,还以为是视频和滤镜失真,董北山又拿出来个东西,让你知道不是镜头失真,是这些珠宝玉石本就是如此流光璀璨。

    “这是个什么?”你看着这个略长略宽的类似于项链的饰品问。

    “是个腰带,回去我帮你系上。”董北山这样说。

    你又羞红了几分,你知道他会帮你系上,可他更会帮你解开,你咬着嘴唇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不好意思说话,倒是他说,晚上的药让他们给你熬上了吗?补品我都给送的双份,你记得吃。

    你说嗯,覃妈在熬了,我一会儿去喝。董北山说,去吧,药趁热喝,凉了更苦,喝了药吃点雪红果甜甜嘴,好好养身体,哥忙完就接你回家。

    过了年三十又过了初五,离了董北山有小半个月了,你便开始想着他。明明知道他在忙,却还是忍不住给他发了微信,问他睡了没有。

    董北山当然是没睡的,他正跟几个小兄弟打麻将,他一向开着免打扰,打完一圈抽烟的时候才发现你来了两三条信息。没有什么大事儿,只是问你睡没睡,这几天好不好。一贯含蓄的你没说别的,只是问候,但董北山字里行间看得出来,知道小姑娘是想自己了,于是给你打了电话。

    “喂,你干嘛呢呀。”

    女孩儿的声音传来,董北山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把其余麻将搭子落在了身后。“刚打了几圈麻将。你呢,都这个点了,熬鹰呢。”

    “你还说我。那你和谁打麻将啊。”你不甘示弱问回去。你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半撒娇地查岗,董北山意识到了,但他没生气,依旧顺着你的话往下接:“几个小兄弟,都自己人,没有女的。”

    嗨嗨嗨@!

    你有点儿被揭开心思:“嗯……我就,随便问问,我睡不着才给你发消息的。”

    董北山问,怎么睡不着了,有没有好好吃药?你说药还吃着,再有十六副就吃完了。又不自觉絮絮叨叨说自己这几天在沈阳的事情,董北山一一听了,你又得寸进尺的撒娇,让他哄哄你,像是在家那样。

    董北山一个人握着手机走到了僻静地方站住脚,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可能是不想让别人听见他在哄小女孩。

    麻将搭子都在后面等着,但他只是耐心想了想这几天的事儿,捡了有趣的跟你说,又隔空亲了你几下,许诺正月十四一准儿回去接你,你才有些绵长的困意,跟他道了晚安。

    正月十四。天蒙蒙亮的时候你听见楼下有响动,仿佛开了大门,还有人说话。你以为家里的阿姨出去买菜回来,你强睁着睡眼看了手机,发现才五点,于是蜷缩回被子想睡个回笼觉。

    四周安静了。你又五感灵敏起来,忽然觉得不对,觉察到卧室门开,一股逼人的凉气缓缓侵袭上来,你猛然睁眼。

    是董北山。

    他拿着手串垂在你脸前,用上面垂下来细细的穗子去拨你长软的睫毛。

    你猛地坐起身抱住了他。

    董北山拍拍你的背,顺了顺你的长发,没有回抱你:“我身上冷,快放开,待会儿着凉了。”你不肯松手,他只得把你扯开,三两下脱了大衣坐在床上抱着你,带点儿爱怜地责备你不听话。你则忙忙问他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董北山随意说,行程就是这么安排的,傅煜然要往吉林赶,去接缦缦,他就过来接你了。

    他拉过你的手,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了给你看。

    那枚翡翠镯子好像有灵性一般,绿得幽森,绿得碧透,你从未见过这么美的镯子,映得人皮肤都闪着一层莹莹流动的光。你很喜欢,更惊讶于这枚镯子的价值,是你问都不敢问的程度。

    或许是镯子口紧,他拉着你的手揉了揉,揉的骨节软一些,又小心地把镯子套在了你的手腕上。他的心意已经不必多说了。

    董北山亲亲你的手背问,喜欢吗?

    你猛点几个头。

    他拉着你躺回被窝,说,还早,小鱼宝再陪我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