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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把铃木铃花落下的散发别回少女的耳后,她怜惜地抚过自己亲手为铃木铃花盘好的发髻,“就算已经晚了,但如果不去做,就会越来越迟。只要还没有结束,一切就都来得及。” 铃木铃花抬起头,藤堂静却移开了目光,她微仰起头,看着头顶上方的漫天星辰叹息,“但是抱歉……下面的路,我还是不能陪伴在你的身边。” “父亲以为我会留下来,才为我开了欢迎会。”藤堂静笑笑,“不过可惜,我果然是停不下来的那种人呐。还想要再看一看外面的世界,还想要再拼一拼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绝对不会只停留在这个程度,我总是这么想。” 沉默专注地聆听着,铃木铃花没有说话。 “明天,我就要飞回法国了。”藤堂静转向铃木铃花,她直视那惊讶的目光,“再留得久一点,我怕自己就走不动了。” “藤堂前辈——” “虽然嘴上说不想放弃爱情。”藤堂静打断铃木铃花的话语,她没有再笑,只是难过而悲伤地注视着美丽的少女,“但我却更放不下自己。对你告白的时候,我很高兴,终于把心意说出口了,可是又很慌张,恐惧铃花拒绝我,害怕铃花答应我。” 那种矛盾的心情,铃木铃花无法体会得到,然而藤堂静的眼睛却向她倾诉了一切。 “如果你答应的话,也许我就舍不得走了。”她的睫毛颤抖了一下,脆弱却又坚强,“但我还是想要趁着最后的机会,再拼一次。” “……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藤堂静,好感度:100。 离开日本去法国,不管那些攻略对象,没有好感度和生存点数,生活惬意,生命自由,那的确是一副很美好的蓝图。可是就连提出向她这个邀请的人,也是她的攻略目标之一。 铃木铃花摇了摇头,这一刻她不禁想,无论是为了活下去而努力的自己,还是为了梦想而奋斗着的藤堂静,她都需要拒绝这个请求。 察觉到少女的拒绝之意,在眼眶中躲藏了许久的眼泪终于从藤堂静的脸颊落下来,划出一道弯曲的湿印,完美无瑕的妆容裂开一道悲哀的痕迹,在月光的照耀中显得有些狼狈,但是铃木铃花却觉得,藤堂静正在闪闪发光。 然而她还未张口,一道充满朝气的声音便抢在铃木铃花之前响了起来,“不要走——!” 顺着声音的痕迹望过去,铃木铃花看到从灌木丛后站出来的牧野杉菜,她下意识地一愣,就见花泽类跟在牧野杉菜身后缓缓地走了出来。 清冷的修长少年斜了牧野杉菜一眼,对于这个女生过于充沛的旺盛精力感到无奈,听到藤堂静的请求,他也震惊了一下,所以才没能拉住牧野杉菜。 他多多少少也有些意识到了藤堂静的心情,毕竟他们从小就相识,正因为花泽类曾经喜欢过藤堂静,所以也更为熟悉她。 “那个,不是、我的意思其实是……” 冲动之下叫了出来,直到对面的两个人看过来,牧野杉菜才回过神来,她懊恼自己做的傻事,嘴巴也支支吾吾起来,表达不清楚自己的意思,而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脑子乱成一团,牧野杉菜一点头绪也理不清,只能听到脑海那个越来越向来的声音,不可以让铃木铃花离开。她艰难地组织着词语,“我只是、舍不得铃花,担心她真的答应了。所以,才……”话未说完,牧野杉菜便因为紧张深鞠了一躬。 “打扰到你们真的十分抱歉!”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看到了也关系啦。”藤堂静不避讳地抬起手擦拭去了脸上的泪痕,她答复了牧野杉菜的道歉,却对着花泽类扬唇一笑,“反正我已经说出来了,也得到想要的答案,离开也不会有遗憾了。” 花泽类插在白色西裤口袋里的手不由一紧,他把目光移向铃木铃花,冷淡疏离的眉眼终于无法再保持平静。 小心翼翼地看向铃木铃花,牧野杉菜也面露询问,她想要问出口却又冒犯到了铃木铃花和藤堂静,她的疑问和在意实在表现地太过明显,谁都能察觉到,藤堂静低头一笑回答了牧野杉菜。 “答案是拒绝哦。” 藤堂静这样说着优雅从容地走过来,她经过花泽类时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我不能缺席太久,先走了。” “……静。” 叫出藤堂静的名字,铃木铃花知道,这是她第一次也会是她最后一次这样呼唤藤堂静,“再见。” 第一次被这样亲密地称呼,藤堂静回以一个扬起的红唇:“嗯。” 于是这里便只剩下了三个人,气氛尴尬而古怪,仿佛陷入泥潭之中于是进退不得。 铃木铃花把手背到身后,她对着隔了一段距离的花泽类和牧野杉菜歪了歪头,“那么,我也——” “那是真的吗?”沉默不语的花泽类突然出声,和主人的气质一样冷清淡漠的嗓音在夜中响起,“和司分手的事。” 停顿了一会儿少女点了一下头。 牧野杉菜惊讶地捂住嘴,这一次她终于学乖,不敢让自己再发出声响,而一旁的花泽类已经无法分出一丝精力来理会她,他把全身心都放在了铃木铃花身上,于是再也看不到其他人,听不到其它声音。 花泽类凝视着那张在夜幕下也依旧耀眼的容颜,他没有问铃木铃花为什么要和道明寺司分手,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事情,“为什么要说自己拿了钱?” “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铃木铃花没有回避地与他对视,她戴上防卫的面具,展露的笑容看似温柔却比花泽类默然无语的时候更为疏远。 “没有承认。”花泽类抿了一下唇,“但是你也没有否认吧。” 铃木铃花收起了那些假笑,她倔强地停留在原地,固执地看着花泽类,“所以你是在怪我不解释,让他误会了吗?” 少年低下头一叹,缓步走过来,他稍微靠近铃木铃花,少女便退后了一点。 看到她如此抵触的样子,花泽类无奈地停留在离她五步外的地方,“没有怪你。”他的解释有些笨拙,但很真诚。 于是他得到了缓刑,终于能走进离铃木铃花近一点的范围之内。 “我是在怪自己,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他单手插着裤兜,另一手放在腿边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