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冷热温度(上)
那年,仙舟罗浮明明是年关临头了却下了雨,不大,淅淅沥沥地飘散滴落,颇有点要润物细无声的意思。 但也足够浇熄长乐天一干兴冲冲要仿远古先人搞贺岁太平乐的兴头。仙舟气象不同寻常行星,除开内部水汽循环,还受人为干制,年关佳节向来是控成晴天,让日头高照来添点喜气。今日倒是难得出了岔子,但仙舟迈上巡猎之途之后少有这种突如其来的雨露。 偏偏断断续续一时半会还停不了的样子,领头的匠人只能吆喝着大伙散了。旁边说书先生也宽慰两句,说着古时新岁甘霖就是来年要五谷丰登了,到底算个吉兆。反正散了回去,搁家里拿着玉兆兴许还能看看太平乐直播呢,毕竟现在可早是赛博仙舟了。 仙舟近年平和惯了,少有的插曲也算是额外增趣,人群渐渐散了,间或有三两聚在一起赞两声这雨实在有趣。景元夹在旁边可高兴不起来,无他,他没带伞,况且镜流师傅说今天新岁,难得没撵他去练剑,让他去街头巷尾好好逛逛。结果呢,什么都没看成,摊子也一个没逛成就要打道回府了。 这雨实在扫兴!街上可没什么树要你浇水,自己下个什么劲。景元气呼呼地想。 细雨却是兀自下着,不管他的心思。景元只能心一横,往连绵的雨幕一钻,尽量快步往回赶。但这雨还比他原本所想更讨厌,细细密密地飘下来,不由分说地就往景元眼缝里挤,糊得他眼里迷迷蒙蒙看不清路。 但景元别的不多就头发丝多,他索性解了辫子,把头发捋到前额挡雨丝。虽说有雨因而街上没什么人,但一白毛稚子披头散发于雨中狂奔之景实在太过离奇。 彼时景元面皮尚薄,还没练就不顾他人眼光的本领,只能硬着头皮闷头向前冲。他记着前面天桥拐口出是有棵枫树的,跑到那里等一会就是刚好避雨,镜流师傅回去反正定要从那个路口过,肯定能捎他回去。 然而可能是雨幕太密,也可能发丝挡着视线,可能是他没留意,总之景元到了树下径直撞进别人怀里了。 好在那人身板小却没被他撞倒,景元倒是摔了个屁股墩。景元一边连声道歉一边爬起来,抬眼想看人有没有被他撞出个好歹,却被对方的样貌晃了一眼。 眼前人比他约莫高上两头有余,头有角冠,墨发明眸,脸上没什么神情,却不让人觉得疏离,但确确实实有点子如雪冷美人的意思,可眼下两抹红痕偏偏又增了艳色,两种迥然相异特质偏偏妙之又妙地凝在一人脸上。 先前景元只当画本子里讲什么美人如雪又如火是妄谈,今日见了倒是真的,虽然这火可能纯属他春心萌动冒的,但这只是他一个人问题吗? 景元自诩不是没见过漂亮的人,家里的姊妹就好看,师傅虽严厉了点长得也是不错,虽然年岁尚浅,但他自认在此方面还是些造诣。 那成想今日披头散发浑身湿透狼狈至此,却转角遇上爱了,苍天为何如此玩弄他。 那人也打量着景元,将他散在脸前的乱发顺到脑后,细指带着点袖里粘的淡香,景元被美人的举动弄得感觉浑身血都往头顶涌,张开嘴结结巴巴就喊,“jiejie...... ” 那指恰点在他眉心,冰凉如玉质,冰得景元一激灵,他突感浑身一轻,衣服原本湿答答腻在身上,现在变得干爽极了,就像从未被雨水沾湿一样。 然后他听见眼前人微叹了口气,不染纤尘的脸上竟露出点无奈的神色,“不是jiejie,你是镜流的徒弟吧。” 景元听见对方的声音就愣住了,本来这窘境下他脑子半歇机,现在直接无法运转了,实在是色令智昏,“啊啊......啊,我叫景元,您认识我师傅?不对,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方才......方才,我不是故意的。我脑子发昏了,没瞧清楚...” “没事,我与你师傅认识,我是丹枫。”丹枫说,“怎么一个人出来。” 景元愣了一会终于回了神,“师傅说今天热闹,让我出来走走,结果下起雨来了。我跑来躲雨,走的急了,不小心又撞到前辈。” 丹枫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景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装作赏这雨景的样子,一边不时偷瞄丹枫的脸。现在看来还是很漂亮,漫不经心时长睫低低地垂着。师傅倒是说过有个龙尊朋友,好像是叫丹枫来着,但她只讲对方枪法如何出神入化,武功有多高超,竟从没有提过一句他长得如此漂亮。 景元没注意到他所谓偷瞄的目光有多明显,他只是越看越起劲。丹枫起初是想无视来的,但这小孩的眼神太炽热了,他只能清清嗓子说话,“你还有什么事吗?我送你回去吧。” “啊太麻烦您了,不用了,师傅回来路过这里会把我捎走的。”景元回的很快,他还不想走,赖在这里和漂亮jiejie多呆上一会也好,不对不是jiejie。 “镜流多半是和白珩喝酒去了,今天应该回不来了,我送你吧。” 这下没法子了,景元只能跟着丹枫走进雨幕。丹枫没带伞,方才只一指就让景元浑身沾的水汽都去了,景元本以为自己不会惊讶,可看见细雨如丝悬停在他头顶还是惊奇,忍不住伸手去钩那雨丝。才一碰上就又粘在他手心。 刚刚看太平乐的那群人散的急,原本要用来撒的红纸花也没收,下起雨来被风吹散了一地。景元跟在丹枫后面走,盯着对方散落发丝下的白色颈子看,盯着盯着思绪就开始乱飘。红纸花,对了红纸花,仙舟驶离母星前据说结亲等喜庆日子都会撒,今天太平乐还下雨算喜庆日子吗? 他思绪快飘到天外,恰恰起了风,带起片红纸花落在前面丹枫头上,小孩子丰富的想象力一下子又生了效,心里又有点一见钟情的恋慕心思,那片红纸落在眼睛里简直是盖头了。 景元又愣神撞在丹枫背上,幸好这次撞的不重。丹枫转头过来问他怎么了,景元总不能说自己在想红盖头,只能老老实实地说他头上沾了纸花。丹枫便俯下身让他帮忙取下。 真漂亮,景元暗暗地想,只是粘在他头顶的废纸花都那么好看。那张薄薄的纸片被他捏在手里了,景元又不自觉得想起方才自己觉得这像红盖头,那现在岂不是在掀盖头。想到这里,景元脸直接轰一下就红了。 丹枫正奇怪怎么一张纸揭了半响都没动静,直起身子看见景元脸红的和发烧了一样。镜流老说她的徒弟机灵皮实,但好歹是孩子,终归淋了雨还是容易着凉。 怎么能丢外面就不管了呢?还是得赶紧送他回去。丹枫想着叹了口气,“景元,快点回去喝点热的东西吧。”景元回了一声好的,就呆愣愣地跟在他后面一步一步的挪。丹枫看他这幅样子还以为这小孩烧傻了呢,抓起景元的手就拉着他走。 景元先前没傻,这下是真傻了,满脑子只剩下牵着他的手,柔软的冰凉的手。满地都是太平乐散下的碎红纸,下雨天又是节假日,连清理路面的机巧都在怠懒。景元只由丹枫牵着,踩着一地碎红归家去。 ——————— 青镞把景元摇醒时,他还有点迷糊,透过将军府层叠的院墙长廊,遥遥地传来点巷尾的噼啪声。景元几乎要以为外面又下起雨,但他后知后觉才想起今日又是新旧岁交替之时了。 罗浮民众近几百年贺岁,太平乐办的一年比一年好,今年兴许是刚渡完建木一劫,阵仗尤其大。景元先前就看了工造司交的公文,说为与民同乐,申了额外的项目额,派了公输师傅连同民间艺人,钻研了几月远古传统舞龙舞狮,力求原汁原味还原先民风味。 但这一切除了公文都和景元无关,要不然他为什么在将军府的桌案前一个人孤零零打盹。之前借着伤势未愈的名头他倒是大休了几天,到处跑实在是作闲散人逍遥了好几日。 可惜借了总是要还,景元中旬才回将军府,符玄替他揽了多日的活计,早就超负荷了。景元一回来,日理万机的太卜大人百忙之中硬是亲自监工,要景元还这欠的公文。 景元闷头批了数日,终于没捱住又做起“闭目将军”,但能梦见想见之人也算好事一桩。但又被青镞扰了,多半是又有公文,年关嘛都是这样的,景元善解下属意。 “还有的公文呢?”景元伸手,等着青镞递给他。但手还是空空的,没来新公文。 “将军,你已经都批完了。”青镞已经急着要下班了,“刚刚太卜托人传信说,龙尊...丹恒先生回仙舟就去太平乐了,说您没活干了的话出来遛鸟,或者见人看看太平乐,都随便。” “好,替我谢谢她。”罗浮将军撂下句话就如神君手中雷电般神速跑了。 丹恒本不打算来的,他列车上替穹理着匹诺康尼的资料,就收到素裳和白露的消息。一个说罗浮太平乐今年由他们一帮人负责,肯定超凡脱俗(成语用的有些毛病,但既然是素裳便也不追究),让丹恒小哥一定要来捧个场。另一个说仙舟罗浮近来好玩的事多,让丹恒先生来逛逛,最好顺路来找她一道玩。 丹恒正想说列车要人留守回绝她们,但帕姆瞥见了,列车长坚称年轻人要定时呼吸外界新鲜空气,以维持积极向上的朝气,丹恒乘客这种宅家的行为是坚决不允许的帕!所以他被帕姆一把从罗浮港口撂下来,还是走到了办太平乐的地方。 他按了自己喜好要了瓶苏打豆汁就站在台下等贺岁太平乐开场,浑不知自己被楼上的人盯着。今年太平乐确实办的热闹,舞狮舞龙再加上古雅的唱词,几乎与智库里留存的久远先古录像里无异。 只是途中素裳边上的那橙发姑娘失足滑下去一次,好在丹恒使了云吟托她起来,也算有惊无险。 散场时旁边的小女孩递给他根糖葫芦,丹恒向来不拂小孩子的心意,道了声谢就收下了,捏在手里时正好看见景元远远站着。 景元也正看着他笑,既然已经看见了,丹恒也就再没有躲在一旁的道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越走越近。 “丹恒,好久不见了。”景元心情格外好,“上次没给你们饯别成,今天去喝杯酒吗?” 坦白说,丹恒很有点落荒而逃的想法,自丹鼎司一别之后,上次再见还是镜流的邀约,前生旧识却闹得实在难看,以致于他无心去管之前答应了还景元人情的口头邀约。匆匆回到列车,便没怎么再联系,现下却又遇见景元,也就没了再推脱的道理。 喝酒,丹恒并不怎么擅长,但之前穹拿贝洛伯格带回来的烈酒诓他,他也没喝出什么大碍,陪景元喝上一杯应该也不要紧。所以丹恒就应了一声好,然后眼看着景元眉开眼笑地就把他往将军府领。 “不在外面喝吗?”丹恒有些迟疑了,但还是跟着景元在熙熙攘攘的街上穿行。 像是怕街上人多,丹恒听不太清,景元特地挤到他边上同他讲,“太平乐刚散场,街上人多得很,路边酒馆茶室只怕是都没位置。而且我那里藏了不少好东西。” 姑且算是有道理,丹恒信了,缀在景元身后跟着他穿越人流。街上确实人杂,路边玩具杂耍摊子热闹的很,景元带着丹恒从其中一家边上穿行而过时,架子上挂的装饰红绸都被路人挤掉了,兜头盖了脸丹恒一脸。 丹恒被兜头的红布弄懵了,同穹说的不喜喧嚣确实不是假话,人一多他大脑就宕机。好不容易将头上的红布揭了,转头看见景元也像宕机了,愣在旁边盯着他看。仙舟将军怎么也有这毛病,丹恒想。 景元突然想起今日的短梦,或是遥远的旧忆,那时他只能跟在后面,望着那飘来的红纸花乱想,现今他站在丹恒身侧,时间纵使横流无度,但有些东西却未曾改变。丹恒的脸那张脸被红布映得瑰丽,他没显出本相,但眼下的红痕仍像是红的滴血。 诡异的静止被摊主打破了,见自家红绸砸了人,他连声道歉,看丹恒手里捏着糖葫芦,就以为他喜欢,硬要塞摊上的糖葫芦给丹恒赔礼。丹恒受不住摊主的热情只能收了,景元回了神,大手一挥就要将铺子上的糖葫芦都包了。 “将军也喜欢这些?”丹恒在旁边看愣了。 “贺岁给将军府的人带点东西,”景元的理智终于战胜冲动回了神,但他向来无理的都能说成有理的,想个说辞不过小菜一碟,“早点买完,人家也能快些回去吃饭。” 于是,他们二人便一人拎着两提糖葫芦往将军府赶。 到了罗浮将军府跟头,将糖葫芦递给门童这一趟才算结束。 景元领着丹恒一路绕过长廊与重重院门径直往内室去。愈往深处走愈静,斜生翠竹摇晃的倩影将街上的喧嚣嘈杂都隔在外面,那些人声离他们都远了。 进了内院门,院里只放了个石桌,两三张石椅,陡然一空,只剩天上月明晃晃地亮着。景元让丹恒坐着,他去屋里拿些酒来。 丹恒便坐那里等他回来,期间顺带消耗点小姑娘给他递的糖葫芦。他其实不太爱吃甜,与其说是不喜欢,准确来说是他对食物并没有什么特定偏好,能饱腹就是好东西。丹恒更偏好他习惯的味道,比如姬子老师的咖啡,仙舟味道与这最相似的就是苏打豆汁,所以他常常喝。 咬到倒数第二颗糖葫芦球时,景元总算端着盘子出来了。他斟了两盏酒,让丹恒尝尝,"你应该好久没喝罗浮上的酒了,我挑了个不太烈的,你尝尝。" 那酒在杯盏里晕着月光,看着就清亮,丹恒觉得应该难喝不到哪里去。他细细地抿了一点,酒液带着淡莲香滑进他的嘴巴,丹恒尝出了甜味,但咽下去后嗓子里却返出点辣,比贝洛伯格刮喉咙的烈酒好上不少。他不讨厌这味道,甚至觉着还不错。 “好喝吗?”景元问他。丹恒点了点头,景元就兴致很好地介绍起这酒,“送酒的人说这酒是拿莲子酿的,把中间的苦芯剃了做的甜酒。后面酿成又用荷叶包着,有股清香味。” 丹恒一面听他讲一面对付糖葫芦串,最后一颗裹了不少糖衣,丹恒好不容易啃下来,却被糖齁得慌。丹恒直接将杯里酒一饮而尽,来解那甜腻。 “甜酒好喝也不是这么个喝法的。”景元话是这么说,却还是把丹恒的杯子补满了。 既然是对饮,便得找些话说。丹恒讲了素裳和白露的邀约,还有太平乐演出中途的险境。“我本来打算出手的,一见你在,便不用我动了。”景元接话,“同以前一样默契。” 丹恒近来有点怕以前,他终归不记得前生种种,上次会面又太不顺利 ,虽然他已经决定接受前身之责,但也无法顺畅地承别人因前生而生的情。“将军......”丹恒迟疑了好久,斟酌着如何回复他。 “你又忘了该叫我什么。”景元垂眸盯自己的酒底,“看在欠我人情的份上,今天就不要再说反驳的话。” “有些东西在我心里觉得没变,就是没变。” “我知道你忘记了,也为此为难。”景元像是下定了决心,要袒露一二。“我的心没有变过。” 酒的后劲渐渐上来了,丹恒分明字字句句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却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景元,我不知道......” "这样也好,毕竟不算你拒绝我。"他带着点酒气,就去碰朝思暮想的唇瓣。 景元亲上来的时候,丹恒脑子还在发昏。明明最近身体状况很正常,他也不在因受建木影响而泛的潮期,丹恒却感觉身体比之前还要不受控制,手脚发软,做什么都慢半拍。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丹恒终于懂了怎么有人说酒是害人东西。 嘴唇被细细密密地吻过,景元又探了舌头进来,缠着丹恒的舌头吮吻。他尝到了他们嘴里相似的甜酒味,以及丹恒方才吃的糖葫芦的酸甜味道。 丹恒被亲的喘不过气,眼睛泪汪汪的,景元退出来后就盯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看。然后突然将他抱起来,就往里屋走。 丹恒被景元小心地放在床上,细致地脱了外套,景元就疾风骤雨一样狂乱地亲他。丹恒想出言阻值,又想起景元说的不要反驳,他就咽了回去。 醉酒的脑子想不清事情,丹恒被摁着亲到现在也才想清他不讨厌景元,不讨厌和他亲近,同暖融融的人贴在一起很舒服,所以任着他去。 景元没给他留多少迷糊的时间,亲吻间隙丹恒的衣服已经被他扒了个干净。他原先不想做到这一步的,现在怪谁?丹恒对他根本毫无戒心,连这样都能纵容。 红蕊曝在空气里,景元贴上去舔吻吮吸,果不其然听见了丹恒的嘤咛。他一面吃那两块小乳,一面扣挖丹恒下身那口xue,那里不认生早就淅淅沥沥地淌水,景元扣进去毫不费力。 丹恒像被人捏了尾巴一样的小兽乱扭,只可惜压着他的人是景元,他挣不开只能断断续续往外冒难耐的呻吟。 这种舒爽中带着痛苦的折磨,他只尝过一次,现下对它还是陌生,丹恒喜欢浪潮,但这身体里的潮涌他还是无所适从,循着身体里的手指动作浮沉。 好在景元没像上次一样作弄他太久,见xue里湿的差不多了,就叼起他的嘴唇同丹恒缠绵的接吻,然后下身毫不留情地捅进去。丹恒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惊,牙齿磕在景元舌头上,弄出点血味。 景元和他分开时,嘴角还有点血水的淡痕,丹恒怎么看都觉得过意不去。顾不上自己现在分明在被他占便宜,景元的东西还插在他身体里呢,丹恒气都喘不匀,还断断续续地道歉。 丹恒诚心诚意,但景元是聪明人,总要再占点便宜,逗他说嘴里破了疼得很,不叫上一声什么“相公”或者“阿景”之类,断不会原谅他。 丹恒一下子哑火了,埋在景元肩头不做声,只有顶弄时泄出的呻吟,才能看出他还没醉得睡着。景元原先也只想逗逗他,没想丹恒会真喊。 丹恒不是不想喊,他脑部的信息处理器中枢眼下快罢工了,他缓慢地处理着景元的要求,不叫就断不会原谅,这可不行,到底怎么说是也算朋友。 丹恒压着喘往外窜了两字,“阿景......”景元顿了好一会,才觉出来确实是在叫他,他心魂鼓动,缠着丹恒的舌头不放,丹恒快被他深吻的晕眩过去。 今夜断不会轻易结束了。 夜半,丹恒总算能睡去,景元抓着他cao了好久,求饶也不放他,有点难得就得尽兴的感觉。 收拾完妥当景元刚把他放到床上,丹恒才粘上床去就睡熟了。 景元亲了亲丹恒的睡眼,阖上眸正准备一起入梦,窗外却飘起雨声,滴在竹叶上沙沙作响。对了,年初一是这样的,半夜早早的下一场雨将爆竹、行人的烟尘都冲刷干净,明早清理就快些。说起来这还是他刚上任时批过的公文之一。 雨淅淅沥沥飘了好久,他本来想再听上一会,却不知不觉伴着雨声睡去,今日今时又在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