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皇帝哀啼母后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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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箏事必躬親,勤政愛民,施以嚴刑峻法,且富國強兵,他有意御駕親征,北伐岐國,便來徵詢周姒意見。 周姒將他摟在懷中愛撫,容箏倚著她,嗅她馨香,心頭鬆快,每日疲憊唯有此時能得紓解。 他眼裡情意瀰漫,正待周姒一親芳澤。 周姒溫柔地瞧著他,道: “聽聞岐國公主貌如天仙,且岐國牛羊肥美,何不結秦晉之好,擴圖安邦。” 容箏以為他耳誤。 周姒又道: “你後宮空懸,總是要有人。” 容箏瞬時如墜冰窖,周身發寒,方才溫馨消逝無蹤,他坐起身,憤怒道: “周姒,妳竟敢要我另娶他人!” 天子發怒,周姒依舊眉目不驚,柔聲道: “那不妨礙你我相親,哀家的宮門仍時時為你而開。” 容箏氣得語無倫次: “妳,妳就捨得讓別人,與、與我…” 他隨手執起琉璃盞往地上一摔,碎成齏粉。 “我若與其他女子…難道妳不吃醋嫉妒?” 周姒眉宇間有一絲冷漠,她道: “無論你娶何人,那人不過是傳宗接代穩定江山的器具,哀家有何好嫉妒。” 容箏怒問: “我也是妳坐擁權勢的一枚棋子?妳可是根本不曾對我動心?” 周姒神色柔和下來,道: “這世間,哀家誰都不在意,唯有我的箏兒,才是哀家心之所向。” 她拿起玉梳,梳起容箏黑緞般的長髮,又道: “我多年教養你,身為帝王應以大局為重,你可曾謹記在心?” 容箏搶過玉梳,砸向床柱,成了幾截碎玉。 他氣極: “別跟朕說這些!周姒,現在我才是皇帝,無須妳來說教!” 周姒深知容箏正在氣頭上,勸解無用,便道: “你回去罷,好好想想。” 容箏吼道: “不必想!朕除了妳,誰都不娶!” 是夜,皇帝回到寢殿,一通胡砸,上好的青花瓷等物一應俱毀,所有侍候的宮人無不磕頭下跪戰戰兢兢,不知平日冷然自若的帝王為何龍顔大怒。 容箏足足半個月不與周姒說話,周姒也不心急,任他冷戰。 無人知曉高高在上的皇帝,躲在被中氣得哭了,他握拳捶枕,嗚咽道: “周姒,妳這負心人!我若不是為了妳,又何必做這無趣的皇帝!” 他流淚許久,頭痛欲裂,恍惚間有人將他摟入懷中,溫柔哄道: “莫哭了,哭得哀家心疼,你不願娶岐國公主,不娶便是。” 容箏抬首,見是周姒,抓起她手臂便狠狠咬下,幾乎將她rou咬去一塊,周姒輕嘶,任他撕咬,一手撫摩容箏背脊。 直至在口中嚐到鐵鏽味,容箏才放開她,哽咽道: “妳怎能這般待我!妳說過,我只屬於妳一人…妳言而無信,薄情寡義!” 周姒捧起他臉,愛憐道: “莫再哭,眼兒腫成核桃了。” 容箏哇地撲到周姒懷裡,哭得渾身打顫。 他揪緊周姒衣袖,哭道: “母后不能棄我不顧!兒子不要娶什麼公主!” 周姒柔聲道: “哀家知道了,箏兒乖。” 她抬起容箏臉兒,輕輕吻他紅腫的眼,吻他發顫的唇,徐緩嚥下他的哀啼與淚水。 待她放開,容箏還一抽一抽地哭: “周姒,朕只要妳,不要別人!” 他哭得猶如小兒,彷彿回到年幼時。 每回他哭,周姒總是在他身畔,哄到他破涕為笑。 周姒嘆道: “都多大的人了,還哭成這般,可是要讓文武百官笑掉大牙了。” 容箏鼻尖一皺,又哭了: “全是妳惹起的!妳便是罪魁禍首!” 周姒道: “你不願娶,讓幾位王爺娶也就罷了,何必如此自苦。” 容箏抽泣道: “妳以為我在乎帝位天下?我自幼便知道,若不當個明君,妳根本不會將我放在眼裡!” 周姒道: “你抬頭看看,我從何處進來。” 容箏這才發覺,殿外宮人並未宣太后駕到,他定睛一瞧,見隱在落地畫像後的暗門敞開,原來周姒放下身段,不顧尊嚴,從密道進入。 她用衣袖給容箏擦淚,道: “我這幾日,夜夜都來探你,你睡夢中並不安穩,實在教人擔憂。” 容箏確實夜夜惡夢,不是夢見他跟岐國公主成婚,便是夢見周姒另結新歡。 他委屈道: “若不是妳…我又豈會夜不安寢!” 周姒將他擁入懷裡,溫柔道: “既是哀家的錯,你萬不可拿來折磨自己。” 容箏忽然發了瘋似,扯開自己身上綢衣,拉著周姒手往他胸膛摸。 他道: “妳疼疼我!打我也好!” 他急切想感受周姒對他愛意,想被她侵佔。 周姒將他衣襟合上,道: “更深露重,箏兒要保重龍體。” 容箏泛著淚道: “妳是何意思?連我身子都不要了?嫌我不夠稚嫩,想去尋那小公子?還是又看上哪個貌美皇子?” 周姒抱住他: “莫要胡言亂語,如今你才是皇帝,尚未有出,何來皇子。” 容箏哭叫: “皇子皇子,妳還是想著讓我與別人傳宗接代!” 周姒此時倒真沒這意思,她忽然唱起一首從前哄容箏睡覺的童謠,容箏漸漸安靜下來。 周姒道: “睡罷,我不走,在這兒陪你。” 她取來清涼油,給容箏輕輕按頭。 “你每回痛哭,總是要頭疼的,往後別再這麼不愛惜身子了。” 容箏閉上眼,手還緊緊抓著周姒衣角。 周姒並不知曉,從小容箏皆是佯裝頭疼,只有如此,她才會碰觸他,他也才能躺在她懷抱之中。 容箏猶帶哭意,命令道: “妳今後不許再提朕的婚事!” 周姒溫柔應承: “好。” 容箏放下心來,但凡周姒承諾之事,必然踐守。 他在她的安撫中睡去,做了一個美夢,夢到三年前,周姒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