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与伪装(微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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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杀气。 虽然是微不可查的、在空气中若隐若现的稀薄程度,但毫无疑问,是杀气。 来不及惊叹审神者和短刀媲美的敏锐侦察能力,五虎退摸上了腰间的本体。 但审神者的手按住了他,轻轻摇了摇头。 那双温和的双眸变得冷肃,嘴角抿起,微微探起身体,蓄势待发的姿态,像弦上一触即发的箭。 审神者是一分钟前的那个审神者,赤裸的上身依旧遍布着斑驳的刑伤和性痕,乳尖可笑得肿得高高的,睫毛上也依旧挂着干涸的浊白,但没人会把眼前的男人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欺辱的玩物。 他看了五虎退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但付丧神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他明白了审神者的意思。 五虎退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 审神者拿起旁边的茶碗掷向另一侧,人却向着相反方向发滚出两个身位——他的身体不可思议地以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避开了地上放着的托盘和茶壶,这样大的动作竟然没发出一点声响。 而与此同时,五虎退也悄声无息地落在了茶碗落处的三点钟方向。 下一秒,纸拉门轰然倒下,但刀光刺入的比门倒下的速度更快,一点银芒破开老旧的木料,直贯向半秒前审神者的位置。 但现在那里空无一物,只有散落的衣物和药品。 在尚未来得及愣怔之前,相似的银芒已经横在了来者的颈间。 几秒之间便是生死之分,但审神者的气息仍旧没有半点紊乱,甚至看不出半点惊疑的怒色,神色如常,甚至不如平日里被轻轻地玩弄一下rutou来得反应大。 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羽织披上,然后从小夜左文字手中拿走了他的本体,对着五虎退点了点头。 五虎退这才收回了本体,退到审神者身边。 “坐下,慢慢说。” 审神者拿着小夜左文字的本体,并没有多做什么,只是像是平常地示意短刀坐下,好像他是在招呼远道而来的客人而非刺杀者,“为什么突然想杀我?发生什么事了么?” 短刀没有动,他低着头,眼神和表情都藏在蓝发下的阴影里,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薄唇抿得很紧,极隐蔽地抖动着,但始终没有张开。 半晌之后,江纨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路过小夜左文字身边的时候,把本体插回了他腰间的鞘中。 五虎退戒备又担忧地看了同伴一眼,赶忙追了上去。 刺杀者就这么一个人被留在了屋子里,外面还隐约传来审神者和五虎退的声音。 “主人,您要去哪?” “他们屋里,小夜突然有杀意肯定是江雪或者宗三出了什么事情。” …… 小夜左文字抓紧了被还回来的本体,上面还残留着审神者手掌的温度和灵力。 审神者的手心热热的,干干的,极稳,和从前牵着他或者抱着他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不像寝当番的时候那样,被冷汗浸湿,被空气浸得冰凉,不停得发抖。 短刀抬起头来,但尚未来得及做些什么,就被角落里的澄黄色黏住了视线。 = 那天的刺杀不了了之。 审神者和五虎退都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那件事,去看了江雪和宗三,好像没什么异状。 但小夜异常的反应让江纨不论如何也无法放下心来,先假意把五虎退送回了粟田口家的屋子,自己又溜回了左文字的房间,像个婊子一样跪下来求小夜的两个哥哥让他口。 出乎他意料的,佛刀抓着他的发根让他抬起头来,那双逐渐恢复人类模样的冰蓝色瞳孔带着某种江纨读不懂的情绪看了他许久,推开了他,把自己的本体交到了江纨手里。 江纨向来读不懂左文字家的两位兄长,不知道该认为是江雪总算愿意把本体给他净化,还是该独自找个地方消化掉江雪已经讨厌他讨厌到不想被他碰到、他这具毫无价值的躯体连最后一点让付丧神们发泄负面情绪的作用也失去了的事实。 他拔出了江雪的本体,原本如雪般的刀身上被侵蚀的黑色痕迹仍旧占据了三分之一左右的地方,交界处像是锈迹一样的斑点攒动着。 审神者的犹豫着输入了试探性地输入了一点点灵力,用余光观察者江雪的反应,然后很快就发现,这完全多此一举。 审神者的灵力刚一探进去就发现外表的侵蚀程度只是表象,刀身内部的暗堕灵力已经侵蚀了八成,他的灵力太过纯净,刚一进去,刀身对应的地方就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痕,于此同时,江雪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嘴角流出殷红的血迹。 这似乎也不是江雪的本意,即使那张如雪莲般静谧美丽的面容也如雪莲般苍白,殷红的血液在上面显得格外的可怕,他仍旧努力地像是没事人地说了一句“抱歉,没想到”,走过来拿自己的本体。 江纨拿着他的本体往后撤了一步。 这座本丸里暗堕状况并没有好转甚至加重的人以骨尾已经可以用来抽人的三日月宗近为首,比比皆是,这并非什么需要掩盖的事情。 但江雪和宗三的一切看上去都像是在好转,外表逐渐变得像是从前,性事中甚至说的上温柔,江纨极少在他们这边受伤,是以今天小夜的刺杀才让他格外惊讶。 审神者的眉紧紧地皱起来。 “为什么?这种事情有什么要掩盖的?” “没有掩盖。”江雪左文字说,佛刀或许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语气中隐藏着什么样的迷惑,“我……不知道。” 他的话说的并不完整,但江纨知道他在说什么。对人心并不敏锐甚至说的上迟钝的审神者相信佛刀不会说谎,但这振芯子里被侵蚀得一片漆黑的太刀此时正在他手中,那道血迹也正挂在佛刀的嘴角。 “小夜很担心,他刚才……” 审神者的话语停在了一半——他手中的太刀上的那个轻微的裂纹扩大了。 江纨突然明白了。 小夜为什么会来。 江雪为什么表面上在好转,实际上却越陷越深。 他还刀归鞘,交还给了江雪左文字。 想要让家人放心,不想伤害已经很痛苦的主人,于是努力地逼迫自己走出来,但不论如何也没办法真正的忘记,越是逼迫自己,内心的空洞就越大,内里被侵蚀的更多,然后越发因为无法让家人安心、无法帮上同伴而焦急,然后更快的坠落。 一切的开始,是他第一次的请求。是他把后院结界的责任加到了江雪身上。 = 回到屋里的时候小夜已经不在了,一切都好像和他们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江纨在屋里躺下,但脑子里全是江雪最后的眼神——明明写满了无助和迷惘,却坚持着自己的抗拒。 睡意全无。 于是他走出了天守阁,看了看被小夜踩裂的栏杆,然后抬起头转过身,果不其然,看见了一片白色的衣角。 鹤丸国永不躲不避,对着他举了举手里的白瓷杯子,舔了舔殷红的唇。 = 鹤丸蹲屋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rou身就职之前,江纨还会偶尔和他打个招呼;这次回来,平日里大多时候被性事耗干了精力,回到天守阁就昏睡过去,无暇顾及头顶上多出来的灵力源。 寝当番也是,偶尔在伊达那边碰上就会做,碰不上的话也不会专门来找。 素白的月光打在鹤丸身上,他的长发是白的,皮肤是毫无血色的苍白,外袍是白的,还多出了惨白色的骨甲,在月光下白晃晃得有些刺眼。 江纨被晃得微微眯起眼睛,和他招手:“我有点事情想问你,下来一下?” 对他的邀请,鹤丸国永无疑是吃惊的,身上唯一的一点猩红色在人类青年的身上游移了几个来回,像是要看出点什么诡计来。 鹤丸总是这样,他做什么都像惊弓之鸟,万分警惕。 不知道该如何化解,江纨只好尽量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避免碰到那些被这只鹤小心翼翼地藏在冷漠疏离的外表下面的伤口。只是这样做了,他又总是自己跑过来,让人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晃了下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去。 “下来吧,我有事情想问你,伤还没好,爬不上去。” 江纨停顿了一下,学着江执惯常的样子,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再说了,你没有想问我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