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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她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周围鬼影重重,一个个青面獠牙的恶鬼围绕在她身边,前方摆着一张桌案,桌案后坐着的是面目狰狞的阎罗王。 陈氏看到高堂之上的阎罗王黑色的嘴巴一开一合,飘飘忽忽的声音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善妒成性,阴狠恶毒,欺压仆婢,不敬公婆,鬼神难容……上刑! 听到最后两个字,陈氏颤栗不止,她想说阎君饶命妾身再也不敢了,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只能由着小鬼把她翻了个身,后背和臀部立刻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陈氏猛地睁开眼睛,力气一点一点的回到了身体里,可仍然酸软无力,胸口残留着噩梦过后的惊悸和恐惧,她转过头,看到丈夫好端端的躺在身边,于是颤巍巍的伸手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天还没亮。 可这一动,梦里受过刑的地方一阵阵的疼了起来,她反手在后背摸了摸,干干净净,没有一点伤痕。 这不是梦,她的魂真的被拘到地府去了! 阎王说过的话还在耳边,陈氏又慌又怕,又不敢叫醒丈夫,没主意的呆坐着想了一会儿,眼里噙着泪水悄悄地从床上下来,外衣和鞋子都没有穿,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到家门外,想到上次到河边自尽被人给救了,她转了个方向走到几户人家共用的一口井边,伸头往里面看了一眼,井很深,泛着微光的水面倒映出一个晃动的黑影,多看一眼都瘆得慌。 陈氏心里有些抗拒,退了几步,脸上露出挣扎之色,嘤嘤的哭出了声,最后把心一横,眼睛一闭跳了进去。 …… 英王妃终于下葬,小麦也被证实的确是英王的孩子,由贝夫人送回了英王身边。 这孩子和贝夫人在私底下谈过后,便红着眼圈乖乖的跟着英王走了,贝夫人从来没有刻意的隐瞒过他的身世,一早就让这孩子明白未来某一天他可能会回到家人身边,用卓文静的话说已经打过预防针,所以哭过闹过接受了事实,和英王父子团聚就顺理成章了。 英王决定把小朱麟和小麦兄弟两个带去琼州,谁也不能让他改变主意。 卓文静在英王启程之前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他,之后甲十一送她出府,卓文静预感这小子会对自己说点什么。 果不其然,卓文静正要上马的时候甲十一开口了:“我是真心求娶你,和元帅无关。”他怕卓文静误会,以为他是为了帮助英王拉拢她才上门提亲。 “不,不是这样的。”卓文静有那么一点点尴尬,“我还没有成婚的打算。” 甲十一不理解的看着她:“我们可以先定亲。” 卓文静:“……” 甲十一了然:“你有心上人了?” 卓文静无奈:“算是吧。” 甲十一本想问那个人是谁,忽然想到元帅第一次见卓文静之前让他调查的事情,有些不可思议,他看着卓文静因为想到了什么人变得温和宁静的恬淡笑容,努力将那种强烈的想要质问她的冲动压了下去,他眉头微微皱起,表情有些不甘,沉声说道:“我和元帅一样,对你的承诺永远有效,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来找我。” 他对卓文静一抱拳,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径自转身回去了。 卓文静一脸无语问苍天的表情,这都什么事儿啊,这多桃花来的简直莫名其妙。 她到底没忍住,愁眉苦脸,大大的叹了口气。 不远处忽然发出一声闷响,卓文静循声望去,看到一个抱着一摞书的青年匆匆的跑进了一条巷子里,还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人被他撞翻在地。 卓文静看着那个少年的身影和衣服有些眼熟,牵着马满脸狐疑走过去,脸色变了:“小非!” 她冲过去扶他起来:“摔哪儿了?” 唐非挣开她,吸着鼻子转身就跑。 卓文静目瞪口呆一脸狗血,脚步一迈踩着个东西,是本书,应该是方才的青年落下的,她顾不得多想,先捡起来骑上马追唐非去了。 唐非拿出赛跑的劲头,两条被寇平强迫着时常锻炼的腿跑的飞快,背影看上去朝气蓬勃充满了青春活力,还赚挑小街小巷马儿难走的地方乱窜。 卓文静看着看着就乐了,也不着急追,保持着不跟丢的距离,等到了一处民居的后巷,唐非终于跑不动扶着两条腿大口喘气的时候,才从马上跳下来,不紧不慢的走过去。 卓文静手还没挨着他肩膀呢,唐小非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往前走了一大步,继续呼呼的喘气,卓文静紧走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唐小非一下子就炸了,转过头推她,卓文静见招拆招,忍不住故意使坏逗着他玩儿,这孩子闹努力半天连卓文静的衣角都摸不着,那股委屈劲儿就猛地爆发了,气冲冲扭头就走。 “哎,生气啦?”卓文静拉他的胳膊,唐非板着脸呼啦一下甩开,停下来转过头瞪着她,卓文静一脸乐哈哈的表情拉他的手,唐非看着她笑更生气,怒气冲冲的躲开,人却赌气似的站在原地不动,两个人幼稚的把“我要摸你小手”“我就是不给你摸”玩儿了几个来回,卓文静双手张开给唐小非来个热情的熊抱,闷闷的笑起来。 唐非双脚离地,小孩儿似的紧紧抱着她的脖子,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反正这地方也没人,卓文静干脆靠着墙根坐下,让唐非坐在自己怀里发泄个痛快。 卓文静一脸忧愁:少年心事什么的,真是太复杂了。 当他们年龄相仿的时候,唐非只是心理上对她依赖更多一点,当外在的年龄差距拉大,卓文静照顾起唐非慢慢变得自然又顺手,唐非在身体和心理两方面对她的依赖性比从前更甚。他一部分继续成长着,另外一部分却像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人面前他任性无赖撒娇的权利永远都不会被取消,这是他独有一份的特权。 这时候少年又挺纠结的,因为他觉得不长大也挺好的。 唐非默默地从她怀里退出来,难为情的坐在旁边。 卓文静打趣他:“以后我跟除了我爹以外的所有男性都保持距离,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行吧?” 唐非闷闷的看着她一眼,知道她在逗自己还是摇了摇头,拍拍衣服站起来,走了两步又气势汹汹的转过头,恶狠狠地比划:你是我的! “哎呀。”卓文静吃惊,“真霸气。” 唐非眼睛里燃烧着两团小火苗,从腰间摸出一个东西,对着一面墙咔嚓一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