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景元上分/mob成分/丹枫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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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恒的生意好了起来。 也许一切都该拜那个叫“刃”的家伙所赐,老鸨在介绍他的时候总会添油加醋地说他有多受某个客人喜欢。有时候,刃也会来,两个人就像是达成了某种犯罪者的同盟,互相在对方的身体上找寻救赎的可能性。 他在这些交欢里逐渐感到第二重的麻木——不仅是对性事的麻木,或者对失去自己身体的掌控权麻木,更是对自己的命运感到麻木。 景元没有再找他,他似乎也默认了自己有一个娼妓的朋友;丹恒也没有再借景元的厨房。不过好在“英莲蛋糕店”的第一层不算是摆设,丹恒学会了制作各式各样的甜点,从老鸨那里学的。丹恒很难想象这个家伙曾经是高级面点师,专门在米其林做甜点的那种。他也会诧异,这个家伙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成了皮条客。 他只能从老鸨零碎的身世里体察到一点:卖春是一种一旦踏入就难以回头的职业。 白露的身体好了起来,说是只要找到配型的骨髓就能手术了。可惜的是,丹恒与她并不匹配,丹恒只能继续为天价的手术费奔波,并祈祷能够给白露找到配型的骨髓。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流水一样过去。丹恒白天在奶茶店打工——后来他换了一份在咖啡厅做面包的工作,收入稍微上涨了一些——晚上则麻木着张开双腿,迎接每一个带着欲望的恩客。 变故出现在某个本该风平浪静的日子。 丹恒在送走另一个客人之后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看到号码的时候一惊,以为警察真的要找上门来了——那边的男人结结巴巴地说,景元喝得烂醉,让他找一个朋友带他回家。同事们手忙脚乱地用景元的手指打开了他的手机,通讯录第一个就是丹恒。 “丹恒先生,”对面的人听起来也有些虚浮,“景元就麻烦你带他回家了。” “……”电话那头稍微交代了一下几人的位置就挂断了,并没有给丹恒拒绝的余地。 丹恒叹了口气,起身穿衣服,准备出门。 他看到景元的时候,景元已经喝趴在地上了。丹恒想,明明在大学的时候就不善饮酒,怎么还是不节制地喝得烂醉? 景元的同侪里只有一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坚信,这个被放在景元通讯录置顶的人,就是最合适于接景元回去的那个人选。 但是丹恒看着景元,蹲下身,将他一条手臂扛在肩上的时候,还是有几个人投来八卦的眼神,尤其是那位与他有一面之缘的、喝过他送的奶茶的同侪。按理说,这里应该还有另一个人见过他,但他明显也醉得厉害,更何况他那次扫黄的时候并没有看清丹恒的脸。 丹恒想,他们没有抓走自己,看来景元把自己的消息捂得很严实。 把景元送回他的出租屋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现在是夏天,罗浮纬度高,天色已经不那么暗沉了,在出租车的车窗里,能看见一盏一盏的路灯渐次暗下去。 景元的房间陈设如故,甚至连保温桶的设置都与他上次离开时无异。丹恒小心地揭开保温桶,发现里面并没有他之前做的黄石rou炖番茄,松了口气。 他用饮水机接了些热水,哄景元喝下,然后就是永远的沉寂。 蓦地,饮水机“咕噜”了一声。似乎是它吵醒了景元,抑或是景元从来没睡,丹恒隐隐约约地听到景元在喊他。 “丹恒……”景元的声音很微弱,像是梦呓。 丹恒从沙发上坐起,走进了景元的房间。他看见那只白色的大猫很乖巧地抱着枕头坐着,一副十分伤心的模样。 “谢谢你把我带回来,”白色的大猫看到来人之后说,“真不好意思啊,让你看我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丹恒摇摇头:“只是一件小事。” “小事吗?”景元的眼底划过一丝落寞,“还有,对不起……” “……” “可以原谅我吗?”景元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呢?” 景元愣了一下,随后苦笑道:“原来我不会得到原谅了。” 丹恒用那双麻木的眼睛看着他,突然就笑了,一张昳丽的脸上才出现鲜活的生气。他蹲下身,抬头看着床上的景元。他看着那双眼睛,突然明白了他的同事为什么会因他的到来露出那种表情。他怎么一直没有察觉到呢?那种包含着恋慕的表情,其实早就已经超越了朋友应该有的界限。 石破天惊地,他问道:“你要和我做吗?” “不,我不是……”景元想辩解什么,但他却被丹恒吻住了。 丹恒一般不和人接吻。甚至可以说,除了刃,他就未曾吻过那些人。 他不是想立牌坊之类的,他单纯觉得和素不相识的人接吻稍微有点……恶心。他就这样秉持着“zuoai并不如接吻暧昧”的双标原则。 但景元有些抗拒这个吻,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撕扯成了两瓣,一半在抗拒,一边却放纵着自己的欲望。 丹恒的舌头熟练而灵巧地伸入景元的口腔,攫取着对方仅有的空气。景元的呼吸于是乱了,他的理智在两人的双唇间拉出暧昧的银丝时溃不成军。他决然捧起丹恒的脸,以更热烈的方式迎接了丹恒的唇——他还是个愣头青,没轻没重地,只知道抱着丹恒啃,丹恒也没恼,而是耐心地引导着他应该在什么时候伸出舌头,什么时候短暂地分开。 丹恒的手一开始在景元的腰间摸索,此时已移到了景元的裆处,那里早就硬了,于是丹恒轻车熟路地解开景元的裤腰带,扒下层层衣物,将那根yinjing释放出来。 “好了,好了,”他安慰小孩子一般撸动着景元的阳物,把对方的手也放在自己的裤子上,“脱吧,脱掉它们。” 景元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随后叹了口气,还是脱下了那条裤子。 “你……”他顿了顿,还是决定问出口,“有带润滑剂吗?” 丹恒哑然失笑:“你仔细看看。” 景元在丹恒的目光下有些窘迫,但还是依言向丹恒的下体看去——那里有一个屄,正在迫不及待地流着水液。 一个,什么? 景元愣住了。 丹恒是女孩子?不对,丹恒明明还有男性的器官。那么,丹恒他…… 那个事实像炸弹一样在景元的头脑里炸开,炸得他头皮发麻。他想起在宾馆那次,他根本没敢仔细看丹恒的身体,所以一直到现在,他都还以为丹恒用后面接客,以至于他每次逛淘宝的时候都忍不住把提肛的产品加入购物车,甚至他已经下单了好几种试纸,希望在朋友身体不霁时及时将其送医。 丹恒趁着景元还在震惊中没缓过来,便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套,用牙齿撕开,熟练地taonong在景元的yinjing上。 “好了,可以了,”他说,“稍微扩张一下就行。这具身体已经没那么敏感了。” 他见景元没反应,便自己伸出手指扩张,一下惊得景元差点坐起来。 “还是我来吧。”他说。 但丹恒则是迷惑地看着他,眼神像是在说“你会吗?”。 景元哑然:“我只是觉得……” 丹恒轻声笑了笑,笑得像一个母亲。 “从我这里,你得不到的东西很多;这是这具躯体所能给予的最廉价的,但却是我唯一能给的东西了。” 他的话刚落音,景元的吻就靠近了。他无师自通地叩开丹恒的牙关,将两人的呼吸和唇舌都交缠在一起。天地一下逆转了,丹恒被笼罩在景元的身躯之下。景元白色的头发散开,如一场白色的雨。 “真的可以吗?”他再次问他。 “可以的,来吧。”丹恒回答了五个字。 rou刃破开不再紧致光滑的rou壁,缓慢地寸进着。景元把自己的力气收得很轻,像是怕弄坏了丹恒一样。 丹恒发话了:“其实你不必这么小心翼翼。” “是吗?”景元的声音有些低哑,“我却觉得我应该让你也感到愉快。” “我只是个婊子。” “……”景元恨不得回到过去,把那个说胡话的自己枪毙。 “但是我爱你。” 丹恒呼吸一滞。 同时,景元也一次性顶到了最深处。 “哈啊——”丹恒感觉自己的心脏砰地一声炸开了,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胸腔里流了出来,罪恶,痛苦,或者谎言。 “爱”是什么?是他朝着那些人张开双腿之后就不敢再奢求的物什,是他每次拿到四百五十巡镝所扬弃的物件,是他的……是他的梦想。 他想起了刃,想起第一次zuoai时流下的泪水,想起让对方浑身僵硬的吻,他想起很多很多事情,甚至白露出生时,母亲将她塞进自己怀里时的笑容都浮现在眼前。 “爱?”他发觉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几乎是带着哭腔。 景元舔去他脸上的泪水,温柔地,像是一只知道主人生病的猫。 “对,我爱你。”景元拔出一半来,又一次轻柔地顶到最深处,换来他另一声难耐的喘息。丹恒发觉自己的身体居然重新变得敏感,那种四肢的麻木感正在消退,有某种生气又活泛了回来。他任凭自己发出甜腻的喘息,直到双方一同达到高潮。 在最后,丹恒搂住景元,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谢谢。” “但是我也确实讨厌你那次说的话。”他说。 景元僵了一下,露出苦笑:“抱歉——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丹恒静静地看着他,最终,他点了点头:“好。” …… 一个星期后。 丹恒已经一周没去过英莲蛋糕店了。景元瞒着父母借了他一笔钱,又在筹钱网站上发布了白露的信息,虽然钱还是不够,但医院已经答应进行手术。 到今天,景元更是带来一个好消息: “丹恒!有个好消息,有一位企业家愿意资助白露康复,而且不求回报,只是企业家派来了人,希望见你一面。” 丹恒那时在医院病房里看书,景元用聊天软件发来消息时,他还是愣了一下。 “是吗?”他打字回复,“对方真的没什么额外的要求吗?” “有倒是有,”景元回复,“对方的儿子希望见你一面,说是有些细节要和你当面谈。” “他要去哪?” “他已经来了,现在应该已经到医院了。” 到医院了?丹恒将书签夹入书本,站起身来,向门外看去,赫然与一双天青色的眸子对视。 丹恒看着那张几乎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脸,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