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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之就成了首选的人选。徽之冷笑一声,康熙最讨厌外臣和宫内勾连消息,自己这不是送死去了。但是不去,惠妃和明珠就要毁了她的恩宠和小八的前途。 康熙不缺儿子,小八在生母出身上已经是矮了别人一节,再翻出来自己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明珠添油加醋的捅出来。康熙顿觉得被骗了,绿云罩顶,肯定还会迁怒小八的。 徽之只觉得身下软软的锦褥像是烧热的铁板。小八被忽视,会越发努力,希望得到皇帝的认可,为自己的生母争气。那么小八难免会重蹈覆辙,这是徽之不允许发生的事情。她噌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着,可是徽之却没想出一个办法。明珠——徽之恶狠狠地握紧拳头,她要崩溃了。 徽之快步向着门口奔去,她要站在院子里吹吹风——可是刚出门就撞上个人“哎呦,疼死了!”徽之捂着头哀嚎一声,“奴才该死,冲撞了娘娘。”来人正是柳承恩。徽之早就没心思来维持什么嫔妃的架子,她干脆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出来:“我怎么这么倒霉!” 柳承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是举止温柔的良妃也会像个孩子一般坐在地上捶地大哭。她哭的伤心,头上的簪子都要掉下来。徽之的哭声惹来了服侍的人,柳承恩趁着逸云进来之前压低声音说:“娘娘,八阿哥虽然淘气可是到底是小孩子,你不要这么着着急上火的,看仔细吓着了他们。” 听见八阿哥三个字,徽之才找回一点理智。这个是逸云已经进来了,徽之已经坐在椅子上擦眼泪,柳承恩则是低声的劝着徽之:“八阿哥不过是贪玩,娘娘不要动气!”逸云和青萍她们知道一定是八阿哥淘气了,不肯好好念书惹得娘娘伤心了。 “我是相信你才把八阿哥全权交付给你,今后小八不好好念书写字,你就打!不能留情!”徽之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气的拍桌子。柳承恩对着进来的奴才们做个手势,逸云也不敢再说话,悄悄地带着人出去了。 柳承恩侧耳听了一会,才说:“娘娘放心,外面没人了。奴才学过一点周易,不如帮着娘娘开解下。还请娘娘出个字。” 徽之看着柳承恩,心情神器的平静下来,她无奈的苦笑下,随口说个槐字。柳承恩低头想想,到了窗下的桌子边上用大大的写了个槐字,指点着说:“这边是个木,木已成舟,往事不可追。这边是个鬼,只怕娘娘遇到了小人的要挟。有人拿着以前的旧事来威胁娘娘不成?” 你既然知道何必要滚故弄玄虚。在山西遇见的那个人是我以前邻居——徽之没说完就被柳承恩接过话头:“方家是江南的名家,他们家的大公子方承观也是杭州城有名的人物。当年方家的宅子和娘娘家的杭州将军府就隔着一道墙。这个事情是瞒不住的。娘娘的父亲,杭州将军阿布鼐是个为人坦荡,平易近人的,杭州的满汉军民那个不知道。两家有交情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娘娘那个时候小,多年之后见到了儿时的玩伴,一时没认出来也是有的。犯不着藏着掖着。娘娘有什么顾虑的?” 徽之苦笑下:“说的容易,你可知道——” “就算是有什么婚姻之约的,也是个笑话。方家是诗书传家,娘娘的父亲更是朝廷命官,哪能不知道朝廷的法度,就算是真的有了婚姻之约,也不会立刻交换庚帖。不过是个口头的约定罢了。说句难听的话,即便是没后来的事情,娘娘未必就能真的嫁道方家去。”柳承恩一语惊醒梦中人。 徽之眼前豁然开朗,她噌的一下站起来对着;柳承恩深深地一福:“听君一席话,可是把我从水深火热里面解救出来。多谢先生指点。” “不敢关心则乱,娘娘如今不是从前了,那个方先生只是个故人,也仅此而已了。经过了这么久,人都是会变的。”柳承恩对着徽之一拱手,退出去了。 “娘娘,皇上翻了娘娘的牌子。还请娘娘准备着去乾清宫了。”柳承恩走了一会,逸云欢天喜地的跑来报告好消息。 “什么?这——”怎么可能?徽之跟着康熙出去一个月,也就是说她独占了皇帝一个月的时间,康熙绝对不会回来还依旧召幸徽之,雨露均沾,或者审美疲劳也好,康熙是不会在近期之内叫徽之侍寝的,顶多就是叫她过去说话什么的。但是这是怎么了? 看出来徽之的迟疑,逸云笑着说:“如今皇贵妃病着,宜妃温僖贵妃和德妃都有了身孕,其余那些人也怎么入皇上的眼。皇上这么惦记着娘娘有什么不好?” 不是不好,是不妙。等着徽之进了皇帝的寝宫,她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康熙好像是有事要问她呢。 徽之跪坐在床尾上给康熙力道合适的捏腿,康熙则是舒服的斜靠的枕头上拿着一本书,帐子放下一半,香炉里面的香已经烧完了,只剩下最后一缕有气无力的在半空盘旋着。这样的气氛应该是安静祥和,带这懒洋洋的感觉,叫人昏昏欲睡。可是徽之的心里却像是绷紧的琴弦,随时会断掉。 “怎么了,一脸的心不在焉,有什么心事吗?今天听说小八把你给气哭了?都是做额娘的人,还动不动的哭鼻子。”康熙的声音也是懒洋洋的,但是在徽之听来却不啻于是一声惊雷。今天她宫里发生了什么康熙早就知道了。徽之咬着嘴唇,柳承恩说的对,与其叫人添油加醋,不如她自己先坦白算了。 “小八的事情也不过是个引子。是臣妾想起来故人伤心罢了。皇上,那个方承观现在如何了?”徽之盯着康熙,一字一顿的问起来方承观的情况。 “你已经托了宜妃安顿他,他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康熙的话叫徽之身上的汗毛竖起来。原来康熙什么都知道了。 “臣妾那天见了他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直到回了京城才慢慢的明白了点。他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徽之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我这几天一直梦见小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一家人在杭州,方家和我家隔着一道墙,他家的老太太是个极好的人。我还记得一次去别人家做客,我差点掉进水里还是方家的哥哥把我拉起来的。他们家的园子可是整个江南有名的,一年中秋节,阿玛出去办差事不能回来,方家请我们过去一起过节,大家在水面上的一个轩厅里赏月喝酒。岸边的桂花树下有人吹笛子,那笛子声音借着水音传来,一辈子也不会忘了。” 康熙听着了徽之的话,竟然没来由的一阵心酸,徽之也是从小被当成了掌上明珠捧着长大的,若不是那一场变故,没准她现在还是个不知人情世事的单纯女子。或者在宫里,又或者她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