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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上,默默无语的想心事。康熙知道徽之在想家人,他轻声的安慰:“这也不是见不见面了,今后还有你们一家人团圆的日子呢。只要你父亲能精忠体国,在河道上做出一番成绩,还愁没见面的日子吗?”原来康熙赦免了瑚柱的罪过,恢复了一家人的旗籍,瑚柱被恩赦回京城居住,阿布鼐到河道上做了个河道。徽之的家人算是彻底摆脱了罪奴的身份,想到这里徽之长长的舒口气。辛者库罪奴的身份就像是个影子一样,一直是徽之心里最大阴影,现在总是从阴影里面走出来了。 可是新的问题接踵而至,皇帝赦免了瑚柱一家,那么东宫的反应是如何呢?太子自然是心里不舒服的,这些年来太子一直拿着瑚柱一家当成了仇人看。他又是储君,因为从小没娘,康熙格外的宠爱着的这个寄以厚望的儿子,和所有娇生惯养的孩子一样,太子做事一向不考虑别人。这次瑚柱的赦免和阿布鼐的起复,也不知道太子会做出来什么事情。当然太子不敢当着康熙的面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索额图呢?会不会在给阿布鼐暗地里使坏? “多谢皇上的恩典,臣妾只是想着母亲这些年变了好些。希望今后她能安度晚年便是了。皇上的恩典深厚堪比泰山东海,只是臣妾要怎么报答呢?”徽之收回了心思,给康熙捏着肩膀。坐在车子上时间长了,身体容易发僵。康熙拉着徽之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示意徽之给她捶腿:“怎么谢,这个容易就像是昨天晚上那样,朕欢喜的很呢。你什么时候再给朕生个小阿哥,或者小格格就更好了。这么多年朕还不知道你能如此热情呢。” 提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徽之脸上一红,嗔怪一声红着脸低头不言语了。 行宫里面,皇帝据说是龙体不愈,连着几天没任何大臣,就是太子来请安,也只是在外面磕头,也没见到皇帝的面。索额图听了消息,嗤笑一声:“皇上怕是出去了,明珠和于成龙为了治河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皇上也没了主意,干脆出去亲自看看才能安心。这次皇上怕是去黄泛区拿几个地方视察了,传话给京城里面,明珠要完了,叫他们把炮弹都给预备的足足的。”索额图面色狰狞,一幅要大开杀戒的架势。 回到了行宫,徽之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昨天还是身在贫家,所处的环境不过是瓦屋土灶,可是一转眼就已经到了行宫里。虽然这里和宫里比还是差几条街,可是和那些破房子比起来已经是仙境一般了。面前的桌子上放满了珍馐佳肴,尽管皇帝已经下旨要厉行节俭,可是地方山的官员们还是尽其所能奉上了各种珍馐美味,希望皇帝能高兴。 徽之忽然想起来家人住的地方,心里一阵不舒服,按着明月的说法,他们生活的条件已经是好了很多,可是依旧是吃着最粗糙的食物,住着低矮阴暗的茅草房子。这还是在关内,不知道在宁古塔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主子,是这些菜不合胃口么?要不要叫厨房再做些?”逸云看着徽之只是出神,却不肯下筷子,以为是饭菜不合胃口,悄声的问徽之要不要再添上几个菜。 “不用了,我不饿。就留下这个菜和汤,剩下的你们吃了吧。还有剩下的就给那些使役的人吃了。也不用他们磕头谢恩。这一路上看了不少的凄凉景象,难怪皇上生气。我这个时候还能开心的大吃大喝,真是没心肝了。”徽之叹口气,对于政务她一知半解,更有后宫不能干预政务的铁律在头上悬着。她也没那个做武则天的心,只是路上见到民生艰难的景象叫徽之难受。 “主子真是宅心仁厚,奴婢也是小户人家出身,说起来奴才的家也算是小康之家,可是一场天灾就什么也不剩下了。更别说外面那些被派来的民夫,老百姓的辛苦也是没法的事情。要不然这么多的人削尖了脑袋晚上爬是为什么?”逸云叹口气,叫人把剩下的饭菜端下去。 “额娘,额娘!”胤禩忽然跑进来,身后跟着柳承恩和奶娘,奶娘嘴里不住的说着:“也这个时候娘娘也在用膳呢,你这么冒冒失失的跑过去——”说着就已经到了徽之跟前。“你不好好吃饭跑来做什么?”徽之惊讶看着胤禩,柳承恩忙着打千道:“是皇上那边传来消息,皇上拿了庆柱的错处打了他几十板子,撵回了京城罚他到皇庄子上做苦力了。还有就是有风声说,有人要弹劾明相。” 原来是为了这个,庆柱得了太子的示意,每每在上书房欺负小八,虽然三阿哥和五阿哥也想帮着小八,奈何太子是兄长,康熙最讲究的是上下尊卑,要兄友弟恭,三阿哥和五阿哥也只能听太子训话的份。更何况是先生们里面多是逢迎太子的多,三阿哥他们都是孩子,人微言轻。胤禩吃了不少的苦头,谁知一回来康熙就处置了庆柱。到底是小孩子,胤禩欢喜的顾不上吃饭,一溜烟的跑来和徽之报告好消息。 徽之点点头,伸手拉着胤禩坐下来:“罢了,就在我这边吃饭吧。你因为庆柱经常告你的状,因此才这么高兴是不是?额娘日常和你说的,你还记得着么?” “我,额娘,我知道错了。我犯错和别人无关,君子要一日三省吾身,没了先生监督也该修正自己的行为。庆柱那个奴才是太子哥哥身边的人,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也不能的太过藐视轻贱了他。我这样得意忘形,不好。”胤禩想起来徽之平日的教导,脸上讪讪的。 “你知道错了就好了。你慢慢的长大了,也该明白些人情世故。最近这几天你不要到人前了,若是太子那边叫人来叫你给庆柱说情,你就答应下来。他到底是你的哥哥,又是储君,你要尊敬他知道吗?不要白白的叫人以为你没有友爱之心。”徽之慢慢的和胤禩解说着人情世故和利害关系。 “额娘知道你的委屈,你皇阿玛一回来便是处置了庆柱也是看重你的。你若是还不依不饶的,反而叫人看着你小心眼没度量。好了,一个奴才不值当叫你连着饭也不好好吃了。”徽之说着给小八盛了一碗汤,叫他坐下来吃饭了。 午饭刚撤下去,外面忽然响起个太监的声音:“奴才给良主子和八阿哥请安。奴才是太子身边的郑德,来给良主子和八阿哥送东西的。”太子的人?太子给徽之和小八送东西?!徽之先是一愣,接着明白过来什么,笑着说:“进来吧,到底是太子,知道心疼弟弟。” 郑德明白着是索额图放在太子身边的人,是毓庆宫的副总管,比起来什么庆柱可是个有名头的角色。徽之很是客气的对着郑德问好:“怎么叫郑总管亲自过来,随便叫个孩子过来就是了。给郑总管搬个座儿,如今在外面,你身上的事情多,这点小事倒是叫你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