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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见外臣也无妨。”听了皇帝的话,徽之心里一动。要知道康熙绝对是个强权帝王,最厌恶的便是后宫干政。以前三位皇后,都不敢越雷池一步,更别说徽之这样的嫔妃了。 现在康熙竟然她留下来,虽然心里含糊,可是徽之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她接过李德全递上来的药,拿着勺子先喝了一口:“好苦!拿水来!”接着就和往常一样,伺候着康熙吃药了。 张廷玉进来就见着皇帝歪在炕上,一个窈窕的身影背对着他,张廷玉忙着垂下眼,给康熙请安。 “贵妃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康熙喝了药,精神明显的好了不少,看着跪在地上不吭声的张廷玉,康熙知道他是在忌讳什么。皇帝的表态叫张廷玉有些意外,昨天晚上那一幕幕的情景涌上心头,十四阿哥首先发难,和大阿哥先吵起来。接着是大阿哥到康熙跟前表示要自己替康熙杀了太子,为君父分忧。胤祉当众揭露出来胤褆魇镇太子隐秘,十三阿哥被抓起来。 这些事情随便拿出一件事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是八阿哥竟然能安然处之,全然没有任何的失态,还能约束着九阿哥和十阿哥不掺和进去。现在康熙又不回避良贵妃谈论政务,张廷玉的心里忍不住冒出来个念头,莫非皇上是真的要另立储君了?这位八爷难不成是皇上心里新的储君人选?! “臣奉旨问了十三阿哥的话,问他为什么要调兵包围避暑山庄,十三阿哥不承认,只喊冤,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他没写过那样的调兵的手谕。”调兵的手谕是十三阿哥的手笔,盖着太子的印信。这简直是板上钉钉的铁证了,但是太子已经是疯疯癫癫的,满嘴里胡言乱语,关在空房子里面只是喊冤,谁说话根本不理会。十三阿哥虽然没崩溃,可是他咬死不承认。 张廷玉的心里也有好些疑惑,只是康熙正在气头上,他什么也不敢说。康熙听了张廷玉的回报,气的咯咯冷笑一声:“他不承认就完了?铁证如山,看他能抗到什么时候?!哼,既然负隅顽抗,就随他去!看他能硬到什么时候!这个逆子,逆子!” 徽之看着康熙的脸色不好,忙着给他捶背顺气:“皇上保重龙体,这个事情臣妾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听着张中堂的话,只觉得有些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朕是知道你的,素来心软,不会把人往坏处想。可是你不知道,人为了那点利益是连自己的老子都能卖掉的!朕可怜胤祥没了亲额娘,比别的孩子更多疼些。谁知——他竟然做出来这样的事情。乌鸦反哺,他呢,他简直是心如蛇蝎,要反过来吃了喂他长大阿玛的rou!”康熙是把怒气都发泄在了胤祥身上。 “事起仓促,昨天晚上太子还在水月庵,他若是想逼宫,也不会选昨天。可是为什么是昨天就有人调了热河驻军来逼宫呢?是十三逼宫,还是——”徽之附在康熙的耳边低声了说了句什么。 康熙的愤怒戛然而止,他捶床的手停在半空,整个人像是被石化了一样。张廷玉不敢抬头,只听着皇帝的滔滔不绝的唾骂,可是愤怒的声音忽然消失,张廷玉忍不住抬起头,正看见徽之嘴角上一闪而过隐秘的笑容和康熙冷漠的脸。 “哼,好!真好!张廷玉你出去吧。朕累了要歇一会!”康熙疲惫的摆摆手,握住了徽之的手。 屋子里恢复了安静,徽之正想着抽出被康熙握住的手,谁知她刚动了一下,就被康熙紧紧地抓住:“你早就知道他们的龌龊事情了?” 徽之平静的看回去:“臣妾虽然不知道这里面的详细原因,可是孩子们各有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好多事情以前只觉得是性格相左,吵闹一阵子就完了。可是等着那样的事情出来,仔细想想却不是那么简单。臣妾斗胆说句话,太子这些年过的实在不容易,满朝的大臣们不是观望情势就是附庸在太子身边,溜须拍马有谁真正的劝谏太子走上正途。太子那些兄弟——有几个是真心的匡扶兄长的。虽然太子也有自己的毛病,但是人在哪个环境里面时间长了,难免会被熏陶。”徽之垂下眼,叹息一声:“兄弟离心离德,君臣相疑,根子到底是在哪里?” 康熙沉默了,他疲惫的叹息一声,向后靠在了枕头上,一只手遮住眼睛:“根子在哪里,根子在朕身上。不过是都看着这把椅子心动罢了。哼,胤褆,没胸襟,没才学,心无城府,目光短浅,被人家一句话都能挑拨起来。是个没脑子的东西。却痴心妄想,他心里不满足,一直觉得自己应该做那个储君!可他也不看看自己德行。做出来魇镇自己的亲弟弟的事情,还要杀掉胤礽。这样没心肝的人朕岂能容下他!胤礽,都是被索额图和太子身边的jian佞小人给带坏了。朕辛辛苦苦,战战兢兢,费尽心思的想要培养出个明君。谁知——你也不用为胤礽说话,他没了额娘是可怜,可是这不是他一辈子可以随便犯错的借口。朕五岁的时候也没了额娘。谁来可怜朕!叫他好好地反省下,太子身边的人是该好好地甄别清洗下了。” 徽之心里已经是底,康熙还是没下定决心要废掉太子,昨天晚上的一切不过是被情势逼着,加上情绪所致。知道了皇帝的心思,接下来就好办了。废太子不是好废的,胤礽做了三十年的太子,一下子废掉了那不是立刻引起地震。 “皇上,大热的天气,我进来的时候看着胤禛和胤禩的身上都是湿的,淋了一夜雨,我想着还是稍微给十三放松些。”徽之一脸的担心,求着康熙稍微宽待下十三阿哥。 “十三不是你亲生的,你尚且如此。若是此时关起来的是胤禩,你该如何?”康熙顺口开个玩笑,可是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好像失言了。果然见着徽之的脸色变了,康熙忙着安抚:“朕是信口一说,胤禩——” “我是胤禩的额娘,他有个什么我自然伤心。若是他做出来悖逆皇上的事情,我也只能跟着胤禩一起接受惩罚。谁叫我这个做额娘没教育好孩子呢。”徽之说着眼泪下来了:“我敢给十三求情,是心里觉得这个事情蹊跷得很,而且十三平日没什么心眼子,他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因此才斗胆求情。胤禩,他现在成家立业,不是小时候整天跟着我的样子了。有些事情我做额娘的也不清楚,外面的政务他也不能和我说。但是我相信胤禩没那个心思。” “别哭了,到处乱糟糟的,还把你给弄哭了可真是无法收拾了。十三吗,给他点教训也好,李德全,传旨,大阿哥二阿哥和十三阿哥一切供给照常,不准虐待。没朕的旨意不准人去见他们!”康熙转脸对着徽之说:“你看,这下好了吧。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