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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头很久了,附近都是山林,因此香火也不旺盛山门有点破败,看起来很是凋敝。九阿哥下了马对着跟着的常随说:“你在外面等着,爷进去看看。” 说着九阿哥拾级而上,刚到了庙门口,虚掩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沙弥打两下九阿哥,双手合十念了声佛“施主,客人已经在后面等着了。”说着领着九阿哥进去了。等着九阿哥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晌午了,常随看着九阿哥的脸色凝重,也不敢问什么,只服侍着九阿哥上马一溜烟的向着京城跑去。 很快主仆两个进了城,看着繁华的街道,常随小心翼翼的问:“爷怕是还没吃饭吧,不如去鸿宾楼先吃一点。这个时候回去,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九阿哥攥着缰绳,眼睛望着远处沉默了一会:“不吃了,我要进宫给额娘请安。”说着九阿哥狠狠地一甩鞭子,一溜烟的向着紫禁城飞奔而去。 徽之正在宫里看着丫头们收拾行装,忽然间着胤禟进来,徽之笑道:“这个时候你怎么进来了?皇上昨天还和我说你可算是懂事了,如今也能在衙门里面坐得住了。谁知刚夸了你,你倒是又故态复萌了。” 听着徽之揶揄自己,胤禟一笑,给徽之请安:“我想额娘了,就进来给额娘请安。那点子事情我认真办起来一会就完事了,何必整天在衙门里面泡着?好好地人都给泡傻了。”胤禟脸上笑嘻嘻的,可是眼里却是一片阴沉。 徽之明白胤禟是有事情和她说,于是徽之对着逸云做个眼色:“皇上昨天叫人送来些西洋来的东西,一张航海图很不错,你去书房看看。”说着徽之带着胤禟到了书房,逸云在外面守着,不叫人靠近。 “额娘有一件事我反复想了,还是觉得和额娘商量下比较好。有一件天大的好事,就是不知道该不该接下来。还请额娘帮着拿个主意。”胤禟咬着嘴唇,一脸的犹豫不决。 “什么事情,说出来额娘帮着你参详参详。”徽之以为胤禟又找到个生财之道和她商量呢。 “一个户部的小吏,他说他掌握着百官的阴私,他说他愿意献给咱们,只要八哥登基之后不要为难他,保他一家平安富贵。我想八哥这些年小心翼翼的办差事,好容易才到了今天的地步。如今看起来咱们是胜券在握,但是有人还不死心,我想着要是能得到那个东西——咱们就能安枕无忧了。”胤禟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彩,盯着书案上的一个青瓷笔洗默默地出神。 百官行述,徽之心里忽然一动,莫非这个人就是掌握着当年秘密的人?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和胤禟来联系呢?这到底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还是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 “这个人倒是好大的手笔,竟然能把百官的把柄抓在手上,还不叫人知道。对了,他是怎么找上你的?他还说了什么?”徽之眼神炯炯的盯着胤禟,九阿哥知道瞒不住徽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胤禟被康熙派去到吏部,忽然一天吏部的主事悄悄地到了九阿哥的府上,表示有个人要见九阿哥。九阿哥是个做精明的人,一下子就说中了主事的心病,大概是被自己革除了几个官员托了他来说情了。 那个主事立刻表示自己没收钱,至少看着他可怜才过来帮着求情的,谁知胤禟根本不信,威逼利诱之下很快的主事的才说出了事实真相,他有个短处被人要挟着,现在人家拿着这个把柄出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来。 胤禟听了这个话有些惊讶,想着吏部是主管天下官员考核升迁的地方,怎么还有人敢要挟吏部的官员呢?胤禟于是同意见那个人一面。等着见了这个人胤禟才想起来这个人便是吏部一个刀笔吏任伯安。原来他在吏部当差几十年,每天做着不起眼的档案整理工作,实际上任伯安悄悄地整理了百官的档案,把里面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都整理出来。 “这个奇怪,按着朝廷的制度官员犯罪自然是要查办的。怎么任伯安能收集了不少现任官员的劣迹?既然是把柄,见不得人的东西,他一个在吏部的刀笔吏是怎么知道?难道御史和那些官员的同僚都是摆设不成?”这个事情不是任伯安一个人就能完成的,打个比方,一个官员有个错处,若是被发现了自然是按着朝廷的法度来问责。既然是走正式程序就不是**了,任伯安是可以从档案上看见,但是也没了要挟的价值。若是那个错误被掩盖起来,在档案上是反应不出来的,试想下一个整天埋在故纸堆里面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我明白额娘的意思,这个事情自然不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我问过,他还有个兄弟是个商人,其实他们家是从商的,出钱给他捐个出身,在京城谋个差事。那个弟弟天南地北的经商,其实就是经营情报网,打听大地官员的私底下的事情。”胤禟有些为难的砸吧下嘴:“我听着任伯安话里的意思是,他可不想把鸡蛋都放在在一个篮子里面。若是咱们不答应。没准任伯安就要去别人了,我觉得他是想去找四哥!我最担心的是他若是找到了十四——按着十四的性子!额娘,不如我们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胤禟做个手势,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任伯安的要求你不能答应,叫他去找四阿哥和十四去!”徽之沉吟了下,她的话没说完,胤禟就坐不住了:“我知道额娘和八哥不喜欢旁门左道,可是也没必要把这个机会推出去,四哥和十四,他们心里怎么想的谁知道。尤其是十四,我担心十四!” “我想任伯安一个微末小吏竟然能掌握上百官员的把柄,他们兄弟两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玩完成的,他们的后面肯定有个很大的靠山!你想想朝廷现在除了你皇阿玛还有谁能做到这个?”徽之反而是平静下来,她似乎明白了到底是谁掀起那场风波,害的她差点就折戟沉沙,前功尽弃了。 胤禟被徽之说的一愣,他沉吟片刻:“除了皇阿玛,那些宗室王爷们不敢。剩下的就是权倾朝野的权臣了。能称得上权臣的也就是张廷玉马齐,几个上书房的要紧人。可是张廷玉和马齐,他们才上来没多久,以前他们也不过是辛辛苦苦的熬资格,时间对不上!索额图和明珠倒是有个本事和能力,但是他们都不在了!——额娘,莫非是佟国维这个老小子!真是藏得太深了,任伯安这个时候找上来一定是因为佟国维要死了。鄂伦岱和我说过,这几天他叔叔越发的不好了。可见是任伯安看着靠山要倒了担心被皇阿玛查出来,想着来投靠罢了。” “正是你说的,你皇阿玛圣明烛照,岂能不知道,以前佟国维把持国政,权势熏天自然能隐瞒的住。但是天道昭昭,谁能永远的只手遮天?他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