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求欢】

    余瑾的右手轻托住周亚璇的下巴，拇指轻轻在她细腻的脸颊上来回滑动。他注视着她长长的睫毛微颤，像在回应他无声的喜悦。他的吻逐渐变得温柔，落在她的额头、眉心、鼻尖，最后再次回到那芳香的唇瓣。

    四片唇瓣稍作停顿喘息，却依然紧贴着不愿分开。余瑾低声问：

    「喜欢吗？」

    她如梦呓般回答：「喜欢。」

    听到她的回答，他满意地轻笑，丝毫不在意她到底喜欢的是他的人、他的吻，抑或两者兼有。他已然确信，周亚璇是彻底沉醉了。

    他的吻逐渐蔓延，温热的气息从她纤细的脖颈滑至锁骨，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她竟没有一丝反感，甚至不知不觉地沉沦其中。

    她不知道他们究竟吻了多久，仿佛没有尽头，甚至希望永远不要停下。然而，余瑾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她失落的表情毫不掩饰，但他轻柔地抚摸她的脸颊，用温柔的动作将她扶坐起来，开始为她整理衣服。此时，她才发现衣服上的扣子不知何时被解开，而他的衬衫也同样大敞，露出结实的胸肌。

    她迷迷糊糊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却听见香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小少，我回来了！亚璇小姐到了吗？」

    听到香姨的呼喊，周亚璇猛然清醒，惊慌地推开余瑾的手，颤抖着自己扣好纽扣。她偷瞄了一眼余瑾，他脸上的表情根本没有半点「抱歉」的意思，反倒一脸餍足的笑容。

    「原来你们在这儿，怎么不出声？」香姨走进客厅，正巧看到她刚刚扣好衣服的模样。

    周亚璇飞快地站起身，满脸通红。透过酒柜的镜面，她看到自己的头发凌乱，双唇红肿，方才的一切再明白不过。

    「周小姐，你没事吧？小少，你也太过分了！」香姨一脸不悦，将责备的矛头直指余瑾。

    周亚璇羞愧地低下头。这不是余瑾的错，错的是她自己！天啊，她竟然对一个病人做出这种事！

    余瑾却满不在乎地懒笑道：「香姨，我可是一片痴情，不然怎么向心爱的女人求欢呢？」

    「求欢？」香姨瞪大眼睛。「当然要结婚后才能有进一步的关系！」

    听到这话，余瑾突然正色起来：「好！那我现在就向她求婚。」

    说着，他单膝跪地，握住周亚璇的手，深情款款地说：「亚，嫁给我吧！」

    周亚璇彻底被惊住了，胸口剧烈起伏，脑海中闪过她与余瑾步入礼堂的画面——多么美好，多么梦幻！但她很快摇头，将那画面甩出脑海。

    「瑾，你搞错了。你对我的感情不是爱，只是一种‘铭印现象’。心理医生说过，就像刚出生的小鸟会把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当作mama一样。」

    「我可没把妳当mama啊，再说，我像刚出生的小鸟吗？」他笑得一脸无辜。

    「别曲解我的意思！」她急得涨红了脸。「你根本不了解我，怎么可能会爱我呢？」

    余瑾却认认真真地反问：「难道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既然这样，你护士朋友说的那些话，我也想反问你。」

    「护士朋友？」她一愣。「你是说玉青？她和你说过什么？」

    「有一次妳去买东西，她跑过来跟我说，在我失忆前对妳做过很过分的事。她没说具体是什么，但警告我对妳要收敛点。不过，像我这么坏的人，妳为什么会喜欢我？」

    她从未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只知道自己在不经意间开始在意这个人。可她肯定，余瑾绝不可能真的爱上她！

    周亚璇无言以对，只得向香姨求助：「香姨，你快说句话！」

    香姨沉思片刻，却微笑着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什么？」周亚璇愕然。

    香姨和余瑾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站在了同一阵线。

    「你们……我要走了！」她拎起包包，急匆匆地想要离开。

    「妳走了，我怎么办？」余瑾一把抓住她的手。「妳可是我的女朋友兼看护！」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也根本不需要看护。我要去急诊室做志工，那儿比你更需要我。」

    「谁比我更需要你？今天妳非得答应嫁给我不可！」余瑾开始耍起无赖。

    香姨连忙劝阻：「小少，您还是给亚璇小姐一点时间考虑吧。」

    趁此机会，周亚璇飞快地跑出门外。香姨拦住余瑾，但他依然在她身后大喊：「如果妳不答应，我就绝食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