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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七在九龄堂里来回踱步,眉飞色舞。 “这万家的女孩子真是厉害!” “别乱说话。”方锦绣说道,“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还能怎么回事,群众的眼是雪亮的。”陈七说道,“所以说这世间是有公道的。” 说着又感叹。 “可惜万家的公道是拿命换来的。” 拿命换来又怎么样,比拿命都换不来要幸运多了,方锦绣默然,念头闪过又抬起头。 “那惊马是真的巧合吗?”她问道。 坐在自从回来说完事后,就一直沉默的君小姐闻言看向她。 “是不是巧合,那就看皇帝怎么说了。”她说道。 黄小大人死了,好巧不巧的朱瓒也出现在当场。 如今朝里文臣对成国公的很是不满,这一次又牵涉到黄小大人的死,只怕…… 陈七停下脚步,神情凝重。 就算不是朝堂之人,他也知道这件事对成国公来说是大麻烦了。 “怎么偏偏是成国公世子呢。”陈七说道。 对于成国公世子他是很有好感的,毕竟几次都相助九龄堂,他把他看成自己人。 嗯,比宁云钊还要更自己人一些。 陈七心里权衡对比一下。 “我去打听下消息。”他说道。 君小姐没有阻止他。 “去柳掌柜哪里,德胜昌人脉多。”她说道。 她也迫切的想要知道结果。 陈七应声是急急的出去了。 消息并没有等多久,暮色降临的时候就传出来了,毕竟这件事太大了,而且牵涉到三年前的案子。 当这群人来到皇宫后,得到消息一向心软性慈的皇帝,哪里见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在殿外和黄老大人抱头痛哭,黄老大人哭的昏厥过去,皇帝也被内侍们顺着胸口喂药,唯恐伤了龙体。 当场问罪凶手,虽然凶手死了,但也被鞭尸,又命悬与城门示众。 至于成国公世子。 “成国公世子一口咬定委屈,说看到马惊了,他路过看热闹,才出手制止。” “马惊了不管他的事,他也不知道马为什么惊了。” “说不如查查马的事。” “以前五城兵马司的马从来没有这样过,怎么牧监司新送来的马就成这样了?” 陈七学着朱瓒的语气说道,神情夸张,说着又看着堂内的人。 “你们知道牧监司的老大是谁吗?”他挤眉弄眼说道。 “不是让你说书呢。”方锦绣冷冷说道。 陈七讪讪。 “是王子阳,王判官。”他本想再说你们知道王子阳是谁吗,但看着方锦绣冷冷的脸忙咽了回去,肃容说道,“是黄小大人的干儿子。” 听起来是无懈可击,但皇帝信吗? 君小姐方锦绣都看着他,没有人为此鼓掌雀跃。 陈七垂头摊手。 “好吧,然后皇帝就命禁卫对陆云旗杖五十,削去团练使,押入诏狱待定罪。”他说道,一面叹口气,“宫里传来的消息是打的可狠了,皇帝亲自夺过禁卫手里的铁锤打朱瓒,因为有了皇帝的动作,后来的杖刑也极其狠厉,陆云旗当场昏死过去了。” 方锦绣也握紧了手,看向君小姐,虽然她也不知道为啥看她,按理说这个世子爷跟她们不算熟。 君小姐一向平静的脸上柳眉簇起,手交握在身前。 杖刑倒是其次,关的地方可是诏狱啊。 “诏狱怎么了?”方锦绣不太懂这些问道。 “诏狱是北镇抚司掌握的地方。”柳掌柜在一旁说道。 锦衣卫啊。 “当初成国公世子进京,皇帝看起来很愤怒,却让三司会审,很明显就是偏袒了,要不然就直接交给北镇抚司审问了。”柳掌柜接着说道,“但现在皇帝下令将他交给北镇抚司了。” 锦衣卫可是跟朱瓒有仇的,现在朱瓒可是落到他们手里了。 更况且他还受了杖刑昏死过去,如果有人愿意的话,别说皮开rou绽的杖刑,手指头割破都能要了命。 在锦衣卫遍布的大牢里,可有人给他治伤用药? 君小姐得手更加紧握在一起。 这可真是大麻烦了。 …… 暗无天日的诏狱里,响起低沉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药草的味道。 只不过这里的腐臭味太大,药味很快混迹其中不见了。 “我这里也是很紧张的。” 昏暗中一个木讷低沉的声音响起。 “只能勉强给你腾出这个单间,有点小,世子爷见谅。” 这声音虽然没有起伏,但听起来偏偏让人觉得满是真诚的歉意。 脚步声停下,声音也停下。 一束火把被点燃,火光驱散了令人窒息不安的黑暗,但照亮的这个空间却更令人心悸。 如墨的墙壁上混杂着赤红的血迹,其上悬挂着各种刑具,旁边站立着两个干瘦如麻杆的锦衣卫,在这明暗交汇中犹如鬼魅。 “给世子爷用药吧。” 木讷的男声再次响起。 两个锦衣卫迈步走向另一边,那边安置着一个木板床,此时一个人趴在其上面向里似乎昏睡。 两个锦衣卫动作利索的去解这人身上的衣服,主要是下裳。 这边的火把也被点亮,照出这人满是血迹的衣裳。 布已经和血rou粘在一起,一般人见了只怕会束手无策,但两个锦衣卫却没有丝毫的犹豫,抬手就把这衣裳扒了下来。 屋子里似乎响起了刺啦一声,就好似揭下了一层人皮。 第八十九章 诏狱里的救命 虽然不是真的被揭下一层皮,但疼痛不亚于如此,木板床上的人身子剧烈的抖动,放在木板床上的双手也猛的攥住。 但他依旧面向内,半点闷哼也没有。 “朱瓒,你这又是何必呢?”陆云旗说道。 随着说话人从阴暗中走到火把照耀下,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头,这老头手里托着一个药碗。 被腐臭掩盖的药味就是从这里面散发的。 他这话出口,木板床上的人转过头来。 “陆小枣,你这下贱的东西,也配直呼我的名字?”朱瓒说道,“看来这几年没揍你,你记性不好了。” 两边的锦衣卫神情愤怒要上前,陆云旗抬抬手制止,跳跃的火把照耀下他的脸忽明忽暗,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