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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手札。 看完四五种药材名混杂的一页,君小姐放弃了思考,师父肯定不是无意的胡乱写这几种药材,但她实在想不出当初师父的意思了。 多读不求甚解,就按照他说的道理掀过吧。 揭过这一页,君小姐微微怔了下。 事实上师父的手札就如同人生,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震惊惊喜愕然在这将要翻完的厚厚的手札中,已经无数次了。 从最初舆图兵器阵图的震惊的读一读要歇一歇的时候,到现在君小姐都习惯的麻木了,但这一次她还是怔了怔。 这一页没有凌乱的字,只有一张图。 不是舆图,不是兵器,也不是阵图,是一张画。 画的是一座山,郁郁葱葱,似远似近,夏日里看起来不由几分清亮。 君小姐笑了笑,虽然说不上来师父到底是什么人,但至少他画技不错。 山水画的不错,不知道还会画什么。 她翻过这一页,再次怔了怔。 还真是画师啊。 现在呈现在她眼前的还是一张画,人像画,与阵图的全身人像不同,这是一张头像。 一女孩子的画像,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甜甜的笑,如同集市上的阿福娃娃一般可爱。 这是,谁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怅然有新事 从开头看到现在剩下的不多的几页,这是手札里第一次出现女人。 师父的手札甚至从来没有提过自己一句,连句抱怨都没有,就好像身边从来没有她这个徒弟。 这个不能说是女人,只是女孩子。 君小姐下意识的伸手抚上自己的脸。 楚九龄长什么样呢?她都要记不清了,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明显这个画像不是她。 这个画像女孩子只有四五岁。 她跟着师父的时候,已经十岁了。 君小姐仔细看着这画像,如果说像…… 她的手抚上画像的双眼。 这双眼像师父。 这是,师父的孩子? 师父竟然成亲还有孩子?可是如果有家有孩子,怎么会流落在外,从来没有提过,更没有回去? 这天下还有人不愿意跟自己的家人在一起的吗? 君小姐眉头皱起,再次看了眼这画像,掀过一页。 下一页还是画像,还是这个女孩子的画像,只是年岁大了几岁,大约七八岁。 君小姐有些明白了,紧接着再次向后翻去。 一张又一张。 十岁左右。 十一二岁左右。 十三四岁左右。 再翻戛然而止,纸上一片空白。 没了?君小姐怔了怔,不相信的再向后翻,直到手札的最后一页,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看完了啊。 君小姐抚着手札有些怅然。 看起来厚厚的手札,怎么这么快就看完了呢。 她低下头看着手札上的白纸。 没了,这次是真的没了…… 莫名的鼻头一酸,有眼泪滴落在白纸上,瞬时晕开。 “小姐。” 柳儿的声音从外传来,君小姐吐出一口气眨了眨眼抬起头。 柳儿并没有看她,而是看着手里的一封信。 “小姐,是京城冯老大夫的信。”她说道,看了其上的名字,才抬头递过来。 冯老大夫? 无事不登三宝殿,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出什么事了? 君小姐眼神微凝伸手接过信。 …… “师父!千真万确!” 太医院的空荡荡的掌院室内,耿大夫的声音回荡着。 他的声音虽然大,却并没有让这屋子变的热闹,反而更显得寂寥。 江友树皱眉看着他。 “真的出事了?”他说道,眼底闪过几分激动,但神情还是保持着平静。 他不得不保持平静,在经历了有多少次希望就有多少次失望之后,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九龄堂。 从最初等待九龄堂在京城被大夫们敌视,到期待九龄堂被民众们所不齿,到期望九龄堂牵涉到皇族遗祸被皇帝迁怒,到干脆死在痘疮灾疫中,到在陆云旗手里身败名裂,每一次的期待最终都是失望。 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九龄堂都没有如他所愿那样倒下。 前一段好容易这君九龄灰溜溜的滚出京城了,没了神医坐镇的九龄堂,还算什么医馆药堂,这一次九龄堂终于要完了吧? 江友树精神振奋准备重新收回自己的地盘,结果没想到的是请他看病的王公贵族还是不多,依旧指明那些被九龄堂指点过的太医们。 而且很多太医,以及其他的大夫,开药的时候甚至会开出九龄堂的药。 九龄堂里依旧每日都有生意,虽然君小姐以及那个男掌柜都不在京城,但坐镇的还有另外一个姑娘。 这个姑娘会去见每一个拿着药方要拿药的人,虽然她不是大夫,但她会见见病人,见见开药的大夫,聆听大夫对于病情的解释,亲自听过看过,她就会将药送来。 九龄堂里君小姐没在,药还在源源不断的炮制着,就是出自这个姑娘之手。 这姑娘不是君小姐,也不是君小姐的徒弟,只自称是账房。 一个账房做出的药是真的假的? “吃了会不会死啊?”有人尖刻的质疑着。 面对质疑,这个姑娘直接将这人要买的药仰头吃了,吓了众人一跳。 “我一日不死,九龄堂的药就一日不卖你。”她干脆利索的说道。 这简直比当初的君小姐还猛。 这哪里有半点济世救民的气度,开个医馆药堂还上天了,有骨气的人还不啐她一脸。 但江友树高估了京城民众的骨气,大概是被君小姐磨的没了骨气,又对这种羞辱上了瘾,纵然眼前的女孩子不是神医,被这一句骂骂的都屁颠颠的上赶着去了。 简直不可理喻。 吃死你们算了。 江友树想到这里有些烦躁的站起来。 “但这一次可不是别的药。”耿大夫说道,“是痘苗。” “千真万确吗?”江友树皱眉说道。 耿大夫有些委屈。 “师父,难道你不信我,还信九龄堂吗?”他说道。 江友树呸了声,谁愿意信它。 “消息还压着,但是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