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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小姐看着他笑了笑。 “这是我屋子,你在我的床上。”她说道。 朱瓒噗的一声将汤药喷出来,顾不得擦拭就晃头看左右。 他们被安排住的是定州府府衙,修葺的很是豪华。 暖香萦绕,摆设柔美,床的四角还坠着五彩珠子,俏皮又可爱明显是女子的房间。 果然不是自己的房间。 “我怎么来你这里了?”他喊道,低头看自己身上,穿的是自己惯用的亵衣。 他不由嗷的叫了声。 “你……”他看向君小姐,神情又急又悲愤,“你脱了我的衣服!” 君小姐翻了个白眼。 “定州知府给安排五个最好的丫头。”她说道,“就算你喝的再醉,她们也能给你洗澡更衣。” 朱瓒这才将手从身前小心的放下来。 “我为什么会在你这里?”他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把你送来的。”君小姐说道,“或者他们忘了我们是未婚定亲,一个个喝的醉醺醺的,把我们当已经成亲的夫妻了。” 丈夫当然和妻子住一起。 “我总不能把你赶出去吧。”君小姐说道,“不过你放心,我没跟你一起睡。” 呸呸呸,一起睡这种污言秽语她都这么轻松的说出口,真是个不正经的人! 朱瓒瞪眼,盘坐在床上忽的冷笑一声。 “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他说道。 君小姐看着他。 “你又想到什么了?”她有些无奈的说道。 “怪不得昨晚你让我替我爹喝酒,原来打的这个主意。”朱瓒伸手一指她,“趁我醉,生米煮成熟饭…”。 君小姐好气又好笑,抬手将他的手打下去。 “朱瓒。”她喊道,“你想什么好事呢!” …… “我没想好事,那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做?”朱瓒说道,收起了冷笑,神情沉沉,“你自己都说了,如果不是我爹,就不会冒险进易州去。” 君小姐默然。 “我知道这世上有大义,但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朱瓒接着说道,“你到底为什么对我爹我娘这么关心,不惜以身涉险?” 君小姐笑了。 “因为这是好事啊。”她说道,说罢转身就走。 朱瓒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追上去。 “你别走,这事得说清楚。”他说道。 屋子里的低声争执在春日的清晨听来彰显着生机,嘈杂又温馨。 外边站着的丫头们对视一眼。 世子和世子夫人关系真好。 郎才女貌,夫妻和睦,总归是令人愉悦的好事。 丫头们眼里满是笑意。 但此时的京城,穿着亵衣坐在书房里的黄诚并不觉得这世间有什么令人愉悦的好事。 天越来越暖和,他的咳喘也重了,春花柳絮令他鼻息难受。 一个春天又来临,他的年纪又老了一岁,老一岁就距离死更近一步。 他倒不是多么怕死,只是想要死的人还没死,真是让人不太愉悦。 “竟然这都死不了,这个朱山的命,真硬啊。”他叹息说道。 第四十三章 不急静待 室内一片安静,几个男人站在昏昏灯下看上去亦是满面恼怒。 “真没想到这样他都能活下来。”一个男人说道,“这都是因为那个青山军。” “这个青山军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养的兵?”黄诚问道,“查出来了吗?”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 “说不是兵。”一个男人沉吟说道,“是庆源府的土匪。” “真是土匪?”黄诚皱眉问道。 关于这个成国公世子夫人,原本大家并不在意,毕竟有成国夫人在,救护逃民跟金兵作战不同,况且主要还有顺安军。 以及后来这世子夫人是土匪的消息传来。 跟河间府的官员们一样,他们也为此笑了一通… “成国夫人到底是个山匪贼窝里出来的妇人,遇到事也就这点本事,就知道联姻。” “难道当初她要去大名府见清河伯,也是要跟清河伯联姻?清河伯家的女儿可不少,但要娶走,成国公可有钱?” 清河伯贪财,家中儿子们娶媳妇必然是高额的陪嫁,而女儿们出嫁则要收高额的彩礼,陪嫁则寥寥。 因此家中子女多是年纪大了还没成家,有人明里暗里劝说过清河伯,清河伯说能与他家联姻,得到的好处早就超过区区嫁妆彩礼。 但现在得知原来就是这土匪世子夫人带着顺安军去了易州救回了成国公,大家这嬉笑便烟消云散了。 顺安军几斤几两他们也多少清楚,虽然在成国公治下北军皆善战,但绝对没有英勇到这样的地步。 七八千人跑到金人境内,迎战数万金兵,这不是英勇,这是发疯了吧? 然而他们竟然成功了,还将成国公带回来。 这绝不是顺安军能做到的事,事情的关键肯定就是这位成国公世子夫人。 这成国公世子夫人才再次被大家关注,但这个青山军出现的太突然,甚至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消息打探的十分没有头绪。 最后还是因为这个土匪的身份,从庆源府得到一个消息,说庆源府内原本有伙很厉害的土匪,杀光了境内的土匪,后来突然消失离开了。 “应该就是庆源府说的这些土匪。”一个幕僚说道,“我们的人当初就在庆源府境内失去联系的。” 黄诚沉吟皱眉。 “这么看来,那些人也是死在这世子夫人的手里。”他说道。 “恰好遇上。”一个幕僚也沉吟说道,“因为我们的人打的是土匪劫道的旗号,于是被这些所谓的杀土匪的土匪杀了。” “就这样跟成国夫人认识了。”另一个幕僚也说道。 “所以成国夫人就看中这些土匪了,也不想跟清河伯联姻了,决定跟这土匪联姻了。”一个幕僚神情古怪的说道,“因为一来这些土匪厉害,二来,可能彩礼还便宜?” 听他的话有人噗嗤一声笑了。 不过现在这场合真不适合笑。 那人忙收住低下头。 黄诚敲了敲桌子。 “听起来很荒唐,也不是不可能。”他说道,“但肯定也没这么简单。” 他看着在场的人。 “定州那边有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