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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药草,山石上的女孩子也很认真的吃豆子。 山风盘旋,草木摇晃,一根长长的吹管从灌木中伸出来,对准了这边下方贴在崖壁上的朱瓒。 嗡的一声。 一只利箭闪着寒光破空而来。 灌木丛中响起一声闷哼,旋即枝叶刷拉,有人从其中滚落。 攀爬在山崖上的朱瓒身子躬起,脚一荡手抓着山石向这边爬来,他的动作飞快,眨眼就到了这边,人用力一跃,扑落在斜坡上。 被枝叶卡住没有滚下山崖的男人被朱瓒翻过来,露出平淡无奇的面容。 “死了。”朱瓒回头喊道,看着站在崖边。 君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过来,手里握着一根吹管。 “他不死你就死了。”她说道,“不要想着抓活口了,这个人隐蔽到如今,肯定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一旦给他机会,就是他杀死你的机会。” 那这个人也绝对不会留下任何关于身份的印记了。 朱瓒站起身,将他一脚踢下山崖。 “你猜是什么人?”君小姐问道。 “是想我死的人。”朱瓒说道,又冷冷一笑,“想让我爹不好过的人。” 君小姐看向京城的方向。 “都说京城居不易。”她说道,“看来进京城也不容易。” …… 京城,御街一侧的官署内,几个小吏有些不安的跑动,很快很多人聚在了一起。 “千真万确了,千真万确了。” “消息是真的。” “朝会上已经议定了。” 他们低声的急急的说道,一时低语又一时哗然,嘈嘈切切错杂弹,将原本安静的官署搅动的热闹起来。 屋子里的宁云钊放下手里的文书,看着坐在对面的一个同僚。 “果然是无风不起浪,这浪是越来越大了。”他笑一下说道。 第六十章 其心所为 屋子里摆放着几排书架,堆满了厚厚的文书册子,几乎只能再放下一张桌子,拥挤窄小,但却不令人窒息憋闷。 大概是因为那册子虽然多但却摆放整齐干净,因为窗台上摆着盛开的春花。 又或者因为唯一的一张几案上笔墨纸砚皆是名品,以及几案前坐着的宁云钊握着笔誊抄文书的手修长,动作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 只不过此时的同僚还是愁眉苦脸。 “这事情可闹大了。”他说道,“拖欠俸禄,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宁云钊伸手摆了摆。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说道,“前朝应顺五年,哀帝以财乏事繁,令朝官京吏停发三月俸禄。” 同僚一怔,忙冲他摆手嘘声,又向外看。 “我的宁小官人,你可别乱说,这这可不能乱比。”他急急低声说道。 把现在的皇帝跟前朝灭国的皇帝比,这要是传出去,御史能把他吃了。 “比什么?我没比啊。”宁云钊含笑说道,“我是说大家话不能这样说,陛下可没有拖欠俸禄。” 同僚愣了下。 “刚朝会已经说了……”他伸手指着外边。 “那也不是说拖欠啊。”宁云钊整容说道,“明明说的是自愿献一个月俸禄,这献和拖扣可不一样。” 这有什么不一样!同僚一怔旋即失笑,不过是换个好听的说法而已。 谁自愿啊。 “我自愿。”宁云钊认真的说道,“正是因为成国公等将官在北地英勇苦守,才有了金人不得不求和,朝廷奖赏成国公等人也是理所应当,而朝廷国库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我们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捐出一个月俸禄又算什么大事,一个月俸禄才多少钱?” 一个月俸禄的确没多少钱,同僚想了想,但又嗨了声,瞪眼看着宁云钊。 “你真是跟你叔父不一样,你对朝廷的大事就一点意见也没有?”他瞪眼说道,“但凡陛下说的你都说好?” “因为真的好啊。”宁云钊说道,“我觉得这事挺好的,这样让将士们得到该有的荣耀,也让我们表达了对将士们的敬意,我觉得一个月太少了,我愿意捐两个月。” 同僚呸了声。 “宁常,你别一本正经的装疯卖傻。”他瞪眼说道,“这是钱多钱少的事吗?” “应该是吧。”宁云钊说道。 “是什么是你又不是傻子。”同僚气道,“谁在乎这一个月的钱,这事,不能这么办!凭什么为他成国公庆功就要我们出钱?” “有功同乐同享嘛。”宁云钊说道。 “对啊,有功,他有功,我们就没功吗?”同僚肃容说道,伸手指着北边,“他在北边守边境有功,我们在这里兢兢业业就废物了?” “怎么会,大家都有功,他守边疆保我们朝事安稳,我们朝事安稳也才能让他们安稳守边境。”宁云钊说道,“所以说同享。” “同享什么啊?同享就不该扣我们俸禄去奖赏他们。”同僚拍着几案说道,“同享,就该给我们也发奖赏!” 宁云钊伸手扶住被拍的摇晃的高高的文书,神情不急不躁。 “用我们的钱奖赏他们,这北地的功劳也有我们的一份,这军功也有我们的,这对我们来说岂不也是奖赏。”他说道。 同僚瞪眼看着他一刻,似乎有些无语。 “但愿大家都能像你这样想。”他哼声说道,起身拂袖。 看着同僚走出去,宁云钊笑了笑没有再挽留,室内恢复了安静,只是外边的嘈杂更大,似乎整条官署街上人都出来了。 宁云钊拿起手里的笔。 “虽然不能所有人都像我这样想,但能多几个是几个。”他说道,“要不然成国公这次可真麻烦了。” …… “其心何其毒也!” 宁炎的书房里,宁十一拍着桌子恨恨说道。 “竟然使出这样的手段。” 宁炎和宁云钊相对而坐看着棋盘,似乎没有听到他说话。 宁十一并没有停下话头。 “先是在城里对商贩胡乱收钱,一旦不交钱就驱逐,闹得城里商户怨声载道,几乎都要罢市了。”他说道。 “并没有那么厉害。”宁云钊说道,一面落子,“我问过了,并不是所有的商户都被摊派,只是一些茶棚推车提篮沿街叫卖的小商贩,集市并没有受到影响,大商户们都安安稳稳。” 夸张的说法被戳破,宁十一有些羞恼。 “十哥,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