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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又欣慰再次道谢。 “是我们狭隘了。”他诚恳说道,“请大人们放心,我一定管好下属,决不再出现这种丢份的让大人们为难的事。” 况大人亦是点头,将钱袋塞回去。 “你们能做到这样就足够了,比塞钱好的多。”他说道。 李都监带着几分羞愧又感激,再无疑虑将钱袋收回,站直身子。 “是。”他恭敬的施礼。 说到这里一阵脚步响,那群锦衣卫们走了出来。 “已经问清了。”为首的一人面色冷冷说道,将手里的一张纸抖动了下,“张铁头承认是收到成国公朱山指使,要挑起与金人的纷争。” 李都监觉得脑子轰的一声,耳朵嗡嗡响,似乎听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那锦衣卫手里拿着的纸上,上面写的字看不清,只看到一个鲜红的手印。 怎么来者? “原来如此啊。” 李都监听到况大人说道,声音忽远忽近。 “怪不得会做出这种事。” 做出什么事?到底怎么了? 李都监只觉得心慌意乱,他有些站立不稳。 “大人…”他下意识的伸手看着况大人喊道。 那锦衣卫忽的指了指后边。 “哦,对了,还有。”他声音淡淡的说道,“张铁头受刑不过,签字画押后,就死了,你们安置吧。” 死了? 谁死了? 李都监呆呆的回头,看到两个衙役抬着一个门板走出来,其上躺着一个大块头,正是适才还在牢房里跟自己跳脚瞪眼的张铁头。 他身上倒不见伤痕,看上去似乎睡着了,只是那一双眼暴瞪,面色铁青而扭曲已经僵硬。 李都监只觉得心跳一瞬间停滞,人摇摇晃晃的向后跌坐,他下意识的伸手向前抓握。 天怎么黑了? 他怎么什么也看不到了? 出什么事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第十一章 三声问 偏远的安国府发生的事,此时此刻行驶在通往京城的路上的朱瓒和君小姐尚不知道。 他们两匹马一前一后疾驰不停。 “有件事……”朱瓒喊道。 “有什么事进京再说。”君小姐打断他,“更何况也没什么事值得说。”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他们这样的对话,朱瓒要说话,君小姐打断。 “君九龄。”朱瓒喊道,拦住她,“你能不能让我好好说话?” 他喊她君九龄,这感觉倒是有意思。 然而,君小姐看也没看他一眼。 “不能。”她说道。 朱瓒噎的瞪眼。 “真拿你没办法。”他气道。 “那是你拿现在的我,楚九龄这样没办法,要是以前的君九龄呢?”君小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 “以前的君九龄我也没办法。”朱瓒说道,“你也念着从前,你想一想,我可有真的奈你何。” 没有吗? 君小姐神情微转。 “别说阳城花灯银子。”朱瓒接着说道,“那时候不算,就从那次紫英仙株说起,我是抢了你的药草,但是你我是陌生人,我收取报酬没问题吧?我自认不害人,但也不当好人。” 君小姐默然一刻。 “你是一个好人。”她说道,笑了笑。 他纵然对人态度恶劣,但并没有做过恶事,反而一直在做大勇大善的事… “是,我对你态度不好,这并不是针对你,我对所有人,尤其是女人都态度不好。”朱瓒说道,一面伸手抚着自己的脸,“主要是我这人太耀眼太招人喜欢了,稍微对女人好点,就容易让她们误会,真是烦人。” 君小姐神情有些古怪。 “虽然你说的大概是事实,但是怎么听起来这么好笑。”她说道。 朱瓒没理会她的笑。 “我那时候对你不好,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你有很大原因。”他肃容说道。 “我知道了,我不想说这个,走了走了。”君小姐打断他要催马前行。 她也就是想起来就发个脾气玩一玩,但要真的说的这个,总觉得有些心慌意乱… “不行!”朱瓒跳下马伸手夺过她的马缰绳,带着不容拒绝。 “你还跟我耍横了。”君小姐竖眉说道,劈手夺缰绳,“给我。” 朱瓒任她夺去缰绳,却伸手将她从马上抱了下来。 君小姐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她喊道。 “这件事必须说清楚。”朱瓒肃容说道,将她按在身前不许动,“你那时候认出我,我却不认得你,我对于你来说是熟人,所以你在我面前肆无忌惮,但我呢,我可不认得你,你想想一个陌生女人突然对你举止熟悉肆意,你不害怕吗?你不怀疑她另有图谋吗?我当然要防着戒备着,但你拍良心说,我态度不好,但我对你做过不好的事吗?” 其实,当然,并没有,他救过她的命,帮她挡着陆云旗,不惜惹麻烦替她杀了黄小大人,许诺护着她的性命,帮她找来试药的又能说服大夫们的罪犯后人…… 君小姐用力扯开他的手。 “我知道了。”她说道,“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朱瓒按着她不放。 “你不知道。”他说道,“我对你不好,就是觉得你很好。” 这什么道理? 君小姐看着他。 “但是,我喜欢楚九龄,我不会再喜欢别的女人。”朱瓒看着她说道,“所以我只能对你不好,让你也别再对我好。” 这又是什么道理? 君小姐看着他。 “这道理是我怕我喜欢你。”朱瓒说道,“我怕我喜欢君九龄,忘了楚九龄。” 明明没有说什么,当听到这一句话时,君小姐莫名的眼睛一涩,眼泪差点涌出来。 “你。”她轻轻喃喃说道,“楚九龄已经死了,你跟她也不熟,忘了就忘了呗。” 朱瓒看着她,忽的一笑,抬眼看天。 “是,我跟你不熟,你都不记得我。”他说道,“我也只见过你两次。” 说到这里又笑起来。 “一次是被你打,一次是看着你被打,真是狼狈又可笑。” 被她打是城门那次,果然是他啊,君小姐默然,自己被打则是翻成国公家墙头的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