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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路人摊手说道,说着对前边抬了抬头,“看那边关卡多少排队等候的。” 虽然说对允许生意人随意走动,但关卡还是很严苛,不少人都被拒绝赶走。 “孙大人,我们只是要去做个生意,为什么不让过啊?”被拒绝的人们愁眉苦脸询问。 被唤作孙大人的将官神情冷漠。 “没有理由。”他说道。 很好,这将官一看就是老将,深得成国公那一套强横手段的影响。 然而现在不是成国公治下了,且成国公也谋反逃匿了,还耍什么横,被堵在关卡外的生意人们没有立刻散去,在外吵吵闹闹。 厚重的毛帘子垂下,外边的吵闹顿时被隔绝。 “看看,这帘子就不一样。”一个细眉长脸的五十左右的男人捏着帘子,用nongnong的南地口音说道,“真是好东西。” 屋子里坐着的一个将官噗嗤笑了。 “一个破帘子算什么好东西。”他说道,呼噜噜的喝了一大口茶,将腿脚抬起放在几案上,身上的铠甲发出哗啦的响声,这粗狂的动作又传达着震慑。 “宋大人,可别小瞧了这破帘子,拿到我们南边去,一张可以赚十个钱。”男人细声细语说道。 宋将官再次哈哈笑了。 “十个钱你也看在眼里?”他笑道。 “做生意的,钱可不分大小,只要是钱都要看在眼里。”男人含笑说道,在宋将官的对面坐下,“所以宋大人,在你们眼里这北地贫瘠,我们眼里可是遍地都是钱啊。” 宋将官捏着胡子哼哼两声。 “我一个当兵的不懂你们这些。”他说道,眯起的眼里闪了闪,“我只知道你们要去的地方不合适,保州雄州霸州三郡附近可没多少破帘子,难道你们要和金人做生意不成?” 和金人做生意在北地可是要被认定为jian细,抓起来直接砍头的大罪。 男人没有被这威胁吓的变色惶惶,依旧安坐。 “大人这话真是折煞我了。”他笑着说道,“大人们能抗击金人不惧生死,我们虽然爱钱,但跟生死相比,钱又算什么,大人你们在金人面前连生死都不惧,我们也绝不会为了几个钱就跟金人做交易。” 宋将官对着吹捧表示很满意,将几案上翘着的腿换了个姿势。 “知道就好。”他说道,“别为了钱碰不该碰的。” 男人含笑应声是,微微倾身拿出帕子给宋将官扫了扫靴子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大人这靴子真是穿的时候够久了。”他感叹说道。 宋将官哦了声。 “哪有那么多军费花在穿上,能吃饱饭兵器不断才是最要紧的。”他说道。 男人连连点头应声是。 “我们家是做皮毛生意的,别的没有,这些皮靴皮衣多得是。”他诚恳说道,“凛冬将至,希望大人和兵士们能穿的暖和一些,也不多,只有两车。” 他说着向外指了指。 透过半开的窗户可以看到院子里停了两辆车,堆的高高用布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宋将官眯起眼。 “好啊,那某就代兵士们谢谢你了。”他说道,一抬手从靴筒里抽出一张文书一甩,“记住老老实实做生意啊。” 男人大喜恭敬的伸手接过,深深的施礼。 “大人放心。”他诚恳的说道,“我们懂的,没有了安稳的日子,我们也没生意可做,也挣不到钱。” 男人恭敬的退了出去,将官动也没动,不多时外边进了一个文吏,对着将官耳语两句,似乎说道什么高兴的事,自己先忍不住噗嗤噗嗤的笑。 将官也笑了,又瞪眼。 “矜持点,一副没见识的样子。”他说道。 小吏忙收住笑,但旋即又噗嗤噗嗤。 将官也不怪罪他,翘着的腿有节奏的晃动着。 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伴着阻拦声。 “孙大人,你不能进去。” “孙大人,宋大人休息呢。” 听到这声音,宋大人脸上的惬意顿消。 “大人,小的去应付他。”小吏忙说道。 宋大人一脚将几案踹开,大步走出来,一个将官已经推开阻拦的兵丁站到了院子里,看到走出来的宋大人他停下脚。 “孙大人,什么事啊?”宋大人不咸不淡的问道。 孙大人看着他。 “为什么私放这些商人前往边境?”他说道。 “什么叫私放?”宋大人冷声说道,“如今北地安稳,人家做生意的人就是到处走,凭什么不放?” “如今金人已经深入我北地,必须严查死防免得jian细潜入。”孙大人说道。 宋大人摇摇头。 “我说小孙啊,你这样想就不对,人家只是做个生意,怎么就成了jian细了?”他说道,“你想想啊,成了jian细,让金人霍霍了北地,他们有什么好处,这不是自寻死路嘛,这些生意人又不傻。” 孙大人看着他神情肃重。 “你低估这些生意人,为了钱他们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就敢自寻死路。”他说道,“宋大人,你才来不清楚,这是我们用血得出的教训…” 宋大人面色顿变。 “我才来?说的老子没打过仗没杀过敌,什么都不懂似的。”他勃然大怒,伸手指着孙将官,“姓孙的我告诉你,老子当年杀金贼的时候你还吃奶呢,你才懂个屁。” 孙大人面色僵硬,忽的几步走向停在院子里的两辆车前,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前扯下盖布。 宋大人和小吏惊呼一声。 盖布揭开露出车上摆放堆积的皮衣皮靴。 “你干什么!”小吏喊道,跳过来几步,“这是给弟兄们的过冬用的,大人记挂着兄弟们特意给那些生意人要来的…” 他的话没说完孙将官抬脚踹在车上。 他的力气极大,看起来满当当的车竟然被踹的向一旁倒去,伴着小吏的惊呼,咣当一声车翻到,噼里啪啦的皮靴皮衣落地,其中夹杂着白花花的东西,让院子里的人眼都被晃了下。 那是…银砖。 在散落的皮靴皮衣中滚满了银锭银砖。 院子里鸦雀无声。 “宋大人,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孙将官看着宋大人冷冷说道,“难不成大人还给生意人要来了钱充作弟兄们的饷银?” 宋大人的面色一阵白一阵红,忽的竖眉。 “姓孙的,你做好你的事,少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