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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庆府的驻兵,正奉命剿匪,听闻来报,立刻赶来。”那边的官兵大声的说道。 但他们没走出几步,一只箭伴着厉响准准的刺入了为首官兵马匹的前方。 马儿一声嘶鸣,被其上的官兵勒住。 “你们干什么?”他愤怒的喊道。 朱瓒将弓弩对准他。 “怀庆府的驻兵?”他慢慢说道,“你们经略安抚使是谁?座下都总管是谁?都监是谁?你们属于哪个都寨?团练是谁?剿匪手令可有?” 这几句话问出,让对面一阵沉默。 场面变的凝滞,山谷里连风都停下了。 就在大家几乎要窒息的时候,对面的官兵发出一阵哄笑,他们也不说话,就是狂笑,笑声整个山谷都摇晃起来。 第五十五章 在后的黄雀 朱瓒没有动,依旧稳稳的举着弓弩盯着为首的官兵。 护卫们身上都已经伤痕累累,但大家神情肃重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高管事则肃重中带着悲愤。 “老雷,我信了。”他忽的说道。 雷中莲没有理会他,拿起手里的长枪。 他的身上也被血染红,有对方的也有自己的,他的神情疲惫,面容越发的木然。 而且他这一次只能一只手拿着长枪。 那只右手已经毫无知觉。 以为一战已经退敌,没想到一切只是开始并非结束。 但是他没有遗憾,纵然这一次还是不能护着方家的少爷全身而退,力战而死,也算是完成一个镖师的承诺了。 在对面官兵的狂笑声中,他们一行人挤在一起沉默着,肃穆着,看上去就像小时候被一群顽童嘲弄的弱小孩子,很是可怜。 对面的官兵终于停下笑,随着为首的官兵一挥手,整齐的亮出了弓弩对准了他们。 “白鹤梁山贼横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又有过路商人方氏一行数十人遭遇伏击,全体覆灭,特奉命剿杀白鹤梁山贼,以安民心,抚慰遇难者。”他朗声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明明活着却说他们全体覆灭,这意思就是要杀了他们了,然后推说到山贼身上? 虽然已经取得一场胜利。纵然也做好了再战的准备,护卫们此时还是都面色灰白。 跟那些山贼相比,眼前的配备齐全的官兵简直是不可逾越的大山,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只能被碾压。 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绝望。 人定胜人是可以,但人却胜不了天。 天要灭了他们。无可逃。 高管事下意识的看向朱瓒。 这一次他还能带着他们逃出生天吗? 朱瓒也看向他。 “别看我。”他说道。“你们出的一万两是刚才的价码,已经钱货两讫。” 什么意思?坐地起价? 虽然觉得这场景谈钱有些不严肃,高管事还是结结巴巴的开口了。 “我再出一万两。”他说道。 朱瓒嗤声。 “你精明我也不傻。”他说道。抬抬下巴向前方,“现在这场面,一万两我可不干。” “那两万两?”高管事下意识的说道。 朱瓒冲他翻个白眼。 “生命无价。”他说道,“我可不是那种只认钱的人。” 不是吗? 高管事心里说道。 朱瓒转头看向马车。 “喂。我说,螳螂已经引出来了。”他看着君小姐说道。“可以请你的黄雀出场了,再等下去,你的人没被打死就被吓死了。” 什么意思? 螳螂黄雀? 高管事有些懵,也看向君小姐。 君小姐掀起了车帘。笑了笑,她伸手在车外,手里拿着一根竹筒。其上安置着一只烟花,另一只手轻轻一甩。火捻子亮起来,点燃了烟花。 蹭的一声尖利的嘶鸣,烟花腾起,在山谷的上空炸开一片黑烟。 什么? 这一次轮到那边的官兵们神情不安,马匹sao动,下意识的看向上空。 四周响起如雷般的轰鸣声,山谷上,山崖上,山谷两边有无数的人马冒出来,同样的铠甲鲜明,弓弩刀剑齐备,团团围住了这群官兵。 “河南路都巡检办案,缴械不杀。” “河南路都巡检办案,缴械不杀。” 一声声喊此起彼伏席卷整个山谷,这一次被围困的官兵们面色灰白神情惊惧。 这是怎么回事? 都巡检大人的兵马怎么会来到这里? 山谷里喊声雷动,如天罗地网。 惊慌的不止官兵们,方家的护卫们也有些回不过神。 有了先前这些官兵突然弓弩相对,对于后来的这些官兵他们也有些拿不准。 “这是护着咱们的人吧?” 纵然已经看到这些官兵是在君小姐点燃烟花后出现的,肯定跟君小姐有关,但高管事还是问道。 一是确认,二也是安抚大家已经绷要断的心弦。 “是,这是已经接到请求赶来护卫咱们的河南路巡检官兵,河南路巡检都营大约有四千精兵,此趟调集赶来的有三百众。”君小姐说道。 三百众! 护卫们顿时神情大喜,还没来得及雀跃,朱瓒的声音喊起来。 “喊个鸟啊!”他冲着两边的官兵大骂,“让你们来巡街还是露脸了?还不立刻开弓射箭,射死鸟,那才叫扬威呢!喊什么喊啊?红姐儿出街啊?” 虽然他的声音盖不过三百众精兵的吆喝,但高管事还是很尴尬。 “高兴什么呀你们,那些现在被围住了,我们就站在他们前边,他们要是亡命起来,跟我们同归于尽怎么办?”朱瓒又说道,抬脚踹了前边放下弓弩的护卫。 的确是这样。 护卫们顿时再次紧张,将手中的弓弩对准了距离他们最近的这些官兵。 “他们亡命,咱们也拼命就是了。”高管事说道,握着手中的刀,大约是有了底气也便豪气冲天,“咱们的家人子孙都有方家照料,子女们想要学徒就去票号学徒,想要读书就去领束脩进学堂,衣食婚丧嫁娶全权负责,还有什么后顾之忧,都已经杀到这种地步,谁还怕谁。” 护卫们亦是豪情满满。 “谁怕谁!”他们齐声喝道。 “我怕啊。”朱瓒喊道,“那你们挡好了,别连累我。” 高管事翻个白眼没有理会他,他们这边呼喝声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