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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留给她的。”方承宇说道,“叫九龄。” 九龄?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啊。我们家的九龄堂。”柳儿第一个喊道,“是我们家的九龄堂。” 君小姐看着她笑了。 “你也还记得啊?”她问道。 柳儿点头。 “当然。”她说道,又嘿嘿一笑,“虽然我平常不记得,但硬要想的话当然想到了,这可是君家祖上传下来的医馆。” 在场的人明白了,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也想起了君家是有个医馆。 “我回到汝南想要重整祖业,所以以医馆名为名以示激励和提醒。”君小姐说道。 “蓁…九龄,你的医术一定能的。”元氏立刻恭维说道。 君小姐含笑没说话,方承宇接过开口。 “当然,九龄可厉害了,你们不知道在汝南发生多少事。”他眼睛亮亮的说道,说到这里又一笑,看着屋子里都专注好奇倾听人们,“不过九龄赶路归来很累了,等她休息了好了再说吧。” 屋子里的人响起笑声和咳声。 “少爷不带这样的。”还有丫头大着胆子凑趣。 听着这笑声方大太太忍不住又要拭泪,家里多久没有这样轻松愉悦的气氛了,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欢喜自在,不像以前总有几分强装。 “好,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大家都去休息。”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养足了精神,明日我们去看斩。” 明日由太原知府亲自主持斩首宋运平,公布李长宏的罪行。 屋子里的人神情都肃重起来。 “是。”她们齐声说道。 “明日我们去祭奠老太爷和老爷。”方大太太说道。 “是。”大家再次齐声应。 人群散去,喧嚣声却似乎还在方家宅院里不时的响起。 “我想起来了。” 走在路上的方玉绣忽的停下脚说道。 “想到什么?”方云绣忙问道。 “九龄。”方玉绣说道,“先太子的女儿,陆云旗的亡妻就是公主九龄。” 方云绣也恍然想起来。 “我说呢怎么有些耳熟。”她说道,又默默一刻叹口气,“说起来蓁蓁和这位九龄公主,还真有点想象,也是父母双亡,九龄公主是成亲却不寿,蓁蓁则是亲事被拒。” 方玉绣笑了。 “不过,虽然没有公主的身份,但我想蓁蓁要比九龄公主过的好一些。”她说道,“至少她还活着。” 是啊,活着,只要活着总是有期盼,能等到好日子的。 方云绣点点头,不过,她神情又是一顿,不由看向一个方向轻轻叹口气。 只是有些人的活着可没有期盼了。 锦绣可怎么办才好。 而与此同时,被方大太太扶着躺在炕上的方老太太也坐了起来。 “我想到一件事。”她说道。 “想到什么?”方大太太忙紧张的问道。 “蓁蓁的住处还和承宇一起呢。”方老太太说道,看着方大太太,“这,合适不?” 方大太太也怔了下,想到了一个她都要忘了的事实。 君蓁蓁和方承宇是假成亲,为的是迷惑敌人治病,现在敌人抓了,病也好了,那他们这假夫妻还要继续扮下去吗? “承宇亲自去城门接的蓁蓁呢。”方老太太忽的又幽幽说道。 迎接是很简单的事,起个早等一等,但迎接又不是很简单的事,她走到哪里了还差多远什么时候会到,都是要清清楚楚时时刻刻详详细细的记在心里算在心上。 第六十八章 共话西窗夜雨时 君小姐走进了院落,柳儿已经如花蝴蝶一般飞了进去。 院子里一如以前,并没有丫头仆妇成群,依旧只立着麦冬和白芍两个丫头。 此时看到君小姐,她们依旧神情战战。 以前的战战是因为畏惧无奈不平,现在战战是因为以前的畏惧无奈不平而不安羞愧。 君小姐神情依旧。 以前没有看她们在眼内,现在也没有。 “还不打帘子。”柳儿在内喊道,“杵着干什么?” 柳儿也一如以前般的凶。 麦冬和白芍忙打起帘子。 方承宇和君小姐前后进去。 “小姐,小姐,快快坐下来。”柳儿已经亲自捧茶过来,“累了吧?饿不饿?” 君小姐坐下来笑着接过茶一一答了。 “不累。不饿。” 听她说道不累不饿,柳儿立刻就打开了话匣子。 “小姐,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发生了很多事。”她激动的说道,“就在你和少爷走的那天夜里,你不知道啊,吓死我了…” 要是从那时候说起,到天黑前估计是说不完的。 方承宇看着围着君小姐手舞足蹈眉飞色舞的柳儿笑了笑,自己转身走了出去。 “晚饭安排了什么?”他站在廊下问道。 麦冬忙小心的将一张单子递过来。 “这是柳儿jiejie安排的。”她说道。 方承宇认真的看,他也不知道什么饭菜好吃,这将近十年他的饮食都是单一寡淡。 “我去厨房看看吧。”他说道。 去厨房仔细的问一问,尝一尝。看一看,不是说美食是色香味俱全嘛。 麦冬应声是,看着方承宇走了出去。 “你怎么让少爷自己去了?你怎么不跟着去?”白芍走过来低声说道。 麦冬看她。 “你怎么不跟着去?”她哼声说道。 还不是因为灵芝前车之鉴。 两个丫头互相瞪眼一刻。 “不过,现在少爷病好了…”麦冬迟疑一刻低声说道。 以前是病了求着她治病,现在病好了,有些事就不用太过了吧? 白芍哼了声。 “少爷病好了,少奶奶更是为大。”她说道。“再说了。要是真惹恼了少奶奶,她能将少爷治好,你说她能不能再让少爷犯病?” 麦冬下意识的看向屋内。缩了缩头。 “少奶奶能不能我不确定,但柳儿肯定能。”她低声说道。 白芍呸了声,又笑了,摆摆头。二人收起说笑重新肃穆侍立。 …… 君小姐从午睡中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嗅到清新的凉意,原来是窗外夏雨洋洋洒洒,不知道下了多久了。 她坐起来,看到坐在炕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