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7 公路段书(R18G的血腥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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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顿在太阳快要升起时到达了最近村落的教堂。因为还没有到时间的缘故,破旧的礼拜堂里没有一个人,魔物管理人便直接跑到后面的告解室,坐在椅子上敲了敲木质隔窗,里面马上传来了回应,一只布满老茧、属于年轻人的手伸出来,诺顿觉得有些眼熟。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但他还是把这一个月的总结交了过去,神父接了下来,并也马上有了回应。 “辛苦了,坎贝尔先生。对了,可以冒味问一下卡尔先生的情况吗?” 这个年轻中带着成熟的声音明显不是一直以来和诺顿联络的神父。诺顿挑挑眉,认出了对方,倒是不用警戒,不过他还是有点疑惑。 “伊莱·克拉克,你不是第七牧场的牧羊人吗?为什么今天在这里。” “毕竟我是有神父资格的……我来顶一天前面人的班,顺便……感受感受告解的感觉?”听声音伊莱撑起了胳膊,“因为一直有人说我很适合倾听别人的苦恼并为之开导……怎么样,诺顿!要不要来试一下?” 伊莱的语气变得有干劲起来,似乎他是来帮人办婚礼,而不是来面对别人的苦瓜脸的。诺顿敲敲隔窗表示不用:“首先,我没有什么可以告解的……其次我不相信你能保守住什么秘密。” 隔窗里面传来了奇怪的鸟叫,以及伊莱的惊呼,接下来纸片和羽毛就突然从窗户里跑了出来,诺顿拾起一片纸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只有一个地名和一堆人名什么的,觉得无趣,就直接还给了伊莱。 最终在牧羊人的一句“代我向伊索问好”的声音中,诺顿离开了开始飘鸟毛的告解室,开始思考这个男人究竟是真的天然呆还是伪装的野心家,但目前看来这个羊群的管理者只是会点使役猫头鹰的能力,以及经常说一些不明不白的话而已。他是唯一一个一眼就看穿伊索身份的人,诺顿只奇怪这个。 也许他蒙着的双眼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发现伊莱没有多在意伊索,诺顿也放弃了灭口的想法,他们和伊莱大概两周能见到一次,所以关系也渐渐变好了起来。但诺顿的直觉告诉他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与教会有关的人。 魔物管理人回到礼拜堂,在大十字架前站了约莫一分钟,还是决定跪下来开始祷告。银色的十字架落了下来,挂在诺顿手腕上。虽然人生前二十几年他肯定算不上虔诚的教徒,但这两年诺顿祷告的次数明显增多了。 其实他现在都不算相信主的权能,但诺顿·坎贝尔还是希望奇迹出现:伊索变回人类,这样两个人都能回归到之前的生活中。 小声的祈祷意外地有极好的效果,诺顿越来越觉得在礼拜堂里呆着能让自己心情变好,周围一切都非常平静,既没有魔物的磨牙声,也没有伊索的惨叫。 明明……明明不久前,伊索……伊索的状态开始稳定了。美好的氛围里,七个月前发生的那件事突然又浮现在诺顿脑海里。魔物管理人发现自己呼吸变得急促,手心也开始冒汗,眼前的景色逐渐开始变黑——等到诺顿清醒过来的时候,十字架已经被他捏碎,碎片划破了手套。 “迁怒于圣物可不好哦,坎贝尔。” 一种高贵的、冷艳的、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从诺顿身后传来。明明到了太阳升起的时间,周围还是一片雾蒙蒙的。诺顿转过头,看见银发的狼人坐姿端正地呆在一列长椅的最边上,手中握着手杖,正看着礼拜堂里的玻璃窗。 诺顿强忍住怒火,他慢慢站起,眼睛直直盯着狼人看:“我以为你会珍惜你的生命,选择不出现在我的面前,德拉索恩斯。” “我不会在乎的,毕竟我的生命是永恒的……”约瑟夫笑了笑,耳朵动了一下,“不像你们人类,只有短短的蜉蝣之时。” 他的话带着玫瑰的尖刺。 “你还没有回答伊莱·克拉克的问题。伊索·卡尔情况怎么样了?”约瑟夫见诺顿没有回话,便自己提出问题,又仿佛觉得无聊似的,手指开始卷自己的头发。 “……你几时开始偷听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卡尔先生昨晚的暴走,我大概要负一半责任。”约瑟夫开始翘起腿,“三天前,有一群人粗暴地闯入了我的领地。因为是绝密行动,所以你们也不知道。” “他们都可以算上精英中的精英,但跟我一比还是差了好多……话说回来,这些人来自你们的故乡呢,不仅有教会的人,还有一些自由猎人。” “命运喜欢作弄人,对吧?要是卡尔先生没有在两年前变成魔物,你们也许就会在三天前死在我手下哦?” 诺顿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手指却已经把椅背抓出不浅的抓痕了。 约瑟夫停止玩头发的动作:“话题扯回来吧……为了威慑你们人类,我没有把那些人类马上处理掉,而是分批杀了三天……而昨天晚上,例行来我这里巡逻的卡尔先生就这样直接见到了人类鲜活的尸体。就这样触发了他的开关,真是抱歉。” “……你他妈的就是故意做给伊索看的!”诺顿直接抓起一具匕首扔了过去,约瑟夫侧了侧身就躲开了。 见自己还是没法伤约瑟夫一根毫毛,诺顿站在原地喘着气,让自己大脑冷静下来,但无济于事。两年积累下来的压力和苦闷每一刻都有爆发的可能,不过诺顿也不介意现在爆发给约瑟夫看就是了。 “七个月前……七个月前伊索之所以突然魔物化进度变快,也是因为你啊!” “这是戏言,坎贝尔。人的魔物化一旦开始,就没有逆转的可能。我只是在他的变化过程中增加了一点催化剂,这对他这种胆小鬼来说反而是件好事。”约瑟夫看着自己的指甲,然后冷冷地瞟了诺顿一眼。 伊索作为前教会骑士,有着一流的魔物应对能力,即使成为了魔物也没有丝毫变弱。诺顿想了想,决定让伊索在稳定的时候负责教区的魔物捕获工作。一开始诺顿还会与伊索同行,但在熟悉了路之后就没参与过了。晚上驱魔人去森林的另一头带回魔物,诺顿也开夜班把魔物的收容工作,然后两个人一起睡到明天中午——本来每天都应该是这样。 七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伊索也是跟往常一样吃完饭就出门了,可是却没有在约好的时间回来。诺顿皱皱眉,没多想就去找伊索。那天的月亮大得出奇,仿佛不是人类注视它、而是它在注视人类一样。比对着记忆,诺顿发现了一条奇怪的道路,路上掉着伊索的一粒纽扣。 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劲的诺顿疾步走了过去,路的另一端是一片空旷的草原,一个小小的古堡出现在诺顿眼前,十分有邪气。不仅如此,空气中还弥漫着特别厚重的血腥味。 见古堡的门虚掩着,诺顿就跑过去把门推开。刚开了一条缝,魔物管理人就听见了里面撕心裂肺的、属于伊索·卡尔的惨叫声。 诺顿的大脑一瞬间就空了,几秒后才恢复机能。他几乎是把门一脚踹开。 映入眼前的是……地面上无数块魔物和人类的尸体残骸,以及血、血、血。伊索被吊在X字型刑架上,衣服破破烂烂,双手被拷住,双腿……黑衣的狼人在用手杖戳刺着什么……诺顿睁大眼睛,没有错,在地上的那两只从大腿开始裂开的断腿……确实是伊索的…… 诺顿盯着伊索空荡荡的双腿,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来,起手就把圣水倾倒在了狼人的脸上。狼人微笑着,用了避水的魔法轻松躲开。没等诺顿的下一步动作,狼人打了个响指,就定住了诺顿的身体。魔物管理人脱力似的跪倒下来,眼睁睁地看着狼人拾起桌面上的剪刀,啪地一下就剪下了伊索的左耳。 伊索变哑的惨叫又持续了一段时间,狼人摸了摸他的头,手指开始抠挖着对方的眼眶。几秒后伴着鲜血伊索的右眼珠扑腾地掉在地上。 “你他妈的够了……给我放开伊索……别再折磨他了……”诺顿大约在十分钟后才意识到这期间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但对方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狼人抓起地上的一坨还在冒血的红rou,送到了伊索的嘴边。 “别这样……伊索他会……!” 伊索·卡尔似乎是感受到了血的鼓动,慢慢睁开了剩下的一只眼,下一秒表情就变得极度狰狞,一下子就咬上了那块rou,尖牙撕咬、又马上吞咽下去。伊索把rou全部吞下,哈出一口白气,对着面前的狼人蹬圆了眼睛,瞳孔竖起来,开始了漫长的嘶叫。狼人转而扶着诺顿的头,强行让他看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的每一帧:伊索的右眼眶开始冒白气,渐渐的蛋白质之类物质就开始在眼眶里聚集、整合。大约一分钟后,伊索·卡尔鲜红的右眼就漂亮地再生了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只有那种最高级魔物……才能有如此的再生能力……”诺顿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因为他就该是这样的啊。诺顿·坎贝尔……是这个名字吧?”狼人脱下礼帽,行了一个标准的见面礼,“我的名字是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就是你们所说的「魔物」。虽然有贵族封号,但那已经是千年前的事情了,所以称呼我约瑟夫就好。我感谢你这么晚才来,小家伙的主人。”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我一直隐居在这个城堡里,对外面的情况一概不知……我是看这孩子的项圈上的名牌,才知道坎贝尔先生的名字的。” “……为什么要抓他?” “你应该问他为什么要闯入我的城堡。是伊索·卡尔不自量力要来打败我,本来我以为他只是个天真的人类,想着要不就把他做成人棍扔在野外……不过他看到城堡里的人类尸体之后突然变得十分动摇,我就顺势砍倒了他。结果发现这孩子居然是个半吊子魔物……真有趣,对吧?魔物居然会想迫害同为魔物的同伴,是被人驯化的还是别有原因呢……所以我就想好好惩罚他一下。”约瑟夫舔了舔下嘴唇,“难道说作为调教这只魔物的饲主,你觉得只有你能惩罚这孩子吗?” 诺顿感觉到脖子上的青筋快要爆出来了:“伊索他……伊索他根本就不想要这样的力量……够了,别再伤害他了……” “我只是在帮他理解他到底有多强。”约瑟夫露出灿烂的笑容,“而且,先生好像还误会了什么——八个小时就难道只够我砍他的两条腿?” 约瑟夫把金属托盘递给诺顿看,里面有不计其数的带血整片指甲,数目不对等的双耳,半截舌头,一大堆牙齿,几块黏着血、脂肪和蛋白质的冒着烟的烙铁,三颗眼珠,几根断指…… “如果你现在还没过来的话,说不定我会对他用这个东西,把他的肠子扯出来。”约瑟夫眼睛看着桌上的铁梨花和尖嘴钳。 “你这……家伙!”他现在就想刺穿面前狼人的心脏。但诺顿·坎贝尔只能无谓地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抓痕,指尖上已经开始冒血。 伊索听到了声音,空洞的眼睛开始恢复光芒。驱魔人颤着嘴,一边说一边呕出鲜血:“快跑……诺顿……你打不过他的……你打不过他的……快……跑。” 几滴汗落到脸颊边上,诺顿·坎贝尔恍惚地看着约瑟夫拿着性虐待刑具想着伊索一步步逼近,狼人的指尖摸上了伊索的下巴…… “求你了……别再这样了……你到底想要什么?别折磨他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诺顿几乎是用喉咙说的这句话,他跪倒在约瑟夫面前,生平第一次真心诚意地向敌人舍弃尊严。 “不要担心,先生。我并不想要你们什么东西。”约瑟夫把铁梨花放了下来,“这只是让卡尔先生理解自己身份的手段——如果你能答应别阻碍我接下来的行动的话,结束了我马上就能把他还给你,让你们回家。” “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看看不就知道了?”约瑟夫挑眉,然后又打了个响指结束了诺顿的定身。 身体自由后的第一秒,诺顿就直接扑到了刑架前,伸出手摸着伊索的脸。驱魔人害怕着睁开了眼睛,看清诺顿之后眼角就开始冒出眼泪: “对不起……我不该不听别人的话……来这的,约瑟夫太强了……我、我打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抓来了这里……诺顿……快跑……别救我……” “没事了,没事了……伊索,我在这里。不会……让你一个人的。”诺顿抱住伊索的脖子,碰到了约瑟夫穿刺在皮肤表面的铁针。魔物管理人低头一看,伊索上身布满了刀伤,而其他铁针都被穿刺在胸口、锁骨、手臂、后背的皮肤中。 “好了好了,感人的重逢戏码该结束了?”约瑟夫拍了拍掌,然后无情地把两个人分开。伊索低下头,开始默默地哭泣。 “放心,只是再做一遍应该做的事……”约瑟夫拿起一块碎rou,“你只要好好地待在原地看着就行了,坎贝尔先生。” 伊索第一次出现了抗拒的表情,他别过脸去,却被约瑟夫强行捏住下巴,转了回来。诺顿看着rou的颜色,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要……我不能吃人类的rou……会变不回去的……住手……住手啊……”伊索拼命摇头想要拒绝,“住手……不要让我变成魔物……诺顿……救……救救我……救救我啊!” “可悲啊。”察觉到了诺顿和伊索的动摇,约瑟夫冷冷地说,“如果你希望他因为失血过多而身亡的话,就尽管来抢我手里的东西吧。” “啊啊……对了,如果这件事说不定是你来做,他能接受的快一点?”约瑟夫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就把人rou递给了诺顿。 那一瞬间,对于两人来说可能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诺顿十分不稳地走到伊索面前,抬头看着驱魔人乞求的神情,手在不住地颤抖。该怎么办,诺顿问自己,该怎么办。 “杀了我吧,诺顿。”伊索挤出一个笑容,眼泪滑落下来,掉在地面上。 “你想杀了他吗,坎贝尔?”恶魔开始在耳边低语。 诺顿·坎贝尔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是在湖边的小镇,伊索坐在船上看日出的场景。 都坚持了一年外加赌上了自己的一辈子……他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放弃。 然后,诺顿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毫无光芒。 “对不起……伊索。我……” “我更希望你能活下去。” “虽然我承认,的确我对卡尔先生做的事情委实有点过分。”约瑟夫理了理发尾,脸上毫无歉意,“不过你作为饲主也要负很大的责任吧?那孩子之所以这么容易被煽动起来,不就是因为没有按时吃到合适的rou。” “你还真的一点都不害臊……”为了稳定心情,诺顿也在长椅上坐了下来,但表情比约瑟夫凝重多了,“伊索他从来都很抗拒吃生rou,即使现在只有生rou才是他唯一能吃的东西。” “你一直在说「让伊索变回人类」、「别让伊索的魔物化继续加重了」。”约瑟夫认真似的把脸撑了起来,“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伊索·卡尔变成魔物的原因吗?” “根本无从找起啊……虽然有过先例,但原因完全没有头绪。”诺顿回想起他所找到的记录。到底有多少人变成了魔物?他们之间存活多少又死了多少?还有……在他和伊索之前杀过的魔物,有几个曾经是人类呢? 约瑟夫听到「先例」这个词“噗嗤”地笑出了声,在诺顿怀疑的眼光中慢慢缓和下来:“那我就换个角度问……变成魔物之前,卡尔先生有犯过什么错吗?” 诺顿一怔,差点把十字架的碎片扔掉,约瑟夫眯着眼,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没有……伊索是我见过最好的教会成员了……手中既没有权力,也没有很丰厚的资产,更是没有害过人……如果犯错就会变成魔物的话,那些主教怎么就没变魔物呢?”诺顿感觉到自己声音在发颤。 “「主对该隐说:你因嫉妒杀死了你弟弟亚伯,现在你必从这地受诅。你种地,地不再给你效力,你必流离飘荡在地上。该隐又说:我的刑罚太重,过于我所能当的。于是那耶和华给该隐立一个记号:凡杀该隐的,必遭报应七倍。」”约瑟夫轻轻念诵着古典的宗教故事,“主不会诅咒人类——该隐是从地受到的诅咒,相反祂还会赠送给该隐礼物,让他不会因外人伤害而死。变成魔物是算是诅咒吗?魔物就不会信仰上帝吗?坎贝尔先生,你要好好想一想这一点。” “你狡辩什么……!明明伊索变成魔物,控制不住自己……明明那么痛苦……”诺顿咬牙切齿地说,手肘撑在膝盖上,头越来越低。 “那,到底是因为他是魔物还是人类呢?以及……”约瑟夫意味深长地说,然后站起来,在诺顿面前弯下腰,“我猜卡尔先生所犯的错误,一定与你有关。” “……口说无凭。” “虽然你的确在竭力掩饰,但我毕竟见过的蠢蛋太多了,人心的规律很好理解。”约瑟夫抓起诺顿的下巴,让他正视自己的眼睛。魔物管理人想躲闪,视线却飘到了圣母像上,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想你肯定在隐瞒什么……不是向我而是向卡尔先生。”约瑟夫仔细查看诺顿脸上的烧伤,“一味的自我催眠和故作高深的让步可不是在这个世界成功的唯一标准。只要你不说,对方是永远不会知道你的心思的,就算你们做过多少次爱、一起睡过了多少晚都一样,只会造成不小的误会……你自以为的对他好,实际上会对他造成很大的伤害。” 狼瞳中闪过怜悯的光芒。 “也许你们从一开始就不该相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