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躺平日常 第2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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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把小外甥的枕头放好,拉开大外甥:“三伏天班师回朝你自会看到。” 小太子好奇地问:“听说父皇近日令大农令筹集粮草,不日舅舅和表兄各率大军出兵匈奴?” 卫青点头:“具体人数以及发兵时间都还没定。” 小太子又不随军出征,他也相信两人可以大败匈奴,才不在意何时发兵,从何处出关。 “舅舅,我们出去吧。” 卫青也不好一直呆在外甥寝室之jsg中,瞥一眼大外甥:“那个药是据儿送给你和我的。” “回去就分你一半。”霍去病庆幸先前那个小碗一直留着。 然而当他准备分药的时候突然想到以前跟将士们说过,那种药只有一碗。看到熟悉的碗,他的校尉们一定会认为他此人不诚。 霍去病不想节外生枝,去西市寻一块美玉,令工匠帮他打个小小的玉碗。 工匠开始做玉碗的那天,韩子仁从博望苑回来,带回来两个人偶。韩子仁看到上面的名和生辰八字就瘆得慌。他呈给小太子的时候都没敢正眼看。 小太子看一下时间,午时左右,老父亲每日上午最闲的时候。小太子接过去直接去宣室殿。 刘彻近日心情很好,据春望说他有几日睡着的时候都面带笑意。刘彻自然知道因为什么,但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不是怕别人跟他争药,而是担心儿子有危险。 “来了?”刘彻招招手叫儿子到身边来。 小太子扫一眼左右。 刘彻令宦官郎官出去,独留心腹春望一人伺候。 小太子打开布包:“韩子仁从博望苑果树林里和墙根底下挖出来的。” 春望好奇,勾头看过去吓得忘记呼吸。 刘彻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诅咒,又有心理准备,所以他只是轻蔑地扯了扯嘴角。那些人若是知道因为他们作乱,他生病的时候忍不住胡思乱想,气得儿子拿出神奇的药丸堵他的嘴,恐怕恨不得找根绳吊死。 小太子拿起一个。刘彻朝他手背上一巴掌:“什么东西都用手抓?” “父皇怕什么?”小太子很无语。 刘彻:“埋在地下那么久不脏?” 小太子闻言扔回去。 “春望,找个火盆。” 春望一动未动。 刘彻拔高声音喊一声,春望打个激灵,慌忙去书房端煮茶的火炉。随即刘彻把两个人偶包裹起来,扔熊熊燃烧的火炉里。 “陛下,这些是是,去年夜探博望苑的人干的?” 刘彻:“朕先前生病他们一定很高兴。”想起什么,禁不住懊恼,“朕当时怎么忘了对外说朕快不行了。” 小太子翻个白眼。 刘彻捏住儿子的脸,迫使他说话。 小太子无奈地说:“您都准备托孤了。您以为别人不知道啊?” 天子病重只宣大将军和冠军侯,还不让旁人伺候,亲外甥昭平君都被打发到殿外。此举确实很奇怪。刘彻想想他若是百官会怎么想。 须臾,刘彻露出笑意:“据儿,改日父皇带去甘泉宫春游。” “您好好养着吧。”小太子有时候也想劈开老父亲的脑袋看看里头都是什么,快四十岁了,比他还能闹。 刘彻摸摸儿子的毛脑袋:“春望,宣京兆尹和廷尉。” “陛下,您是不是先冷静冷静?” 小太子抬抬手示意他先去。 春望一想有小太子在,陛下也不敢胡闹,放心地出去安排人前往廷尉府和京兆尹府衙。 半个时辰左右,二人进殿。 刘彻令二人继续查世家,直到大军开拔那日。 二人也觉着该适可而止了。听闻这话,有些不安的心踏实下来。二人带着笑意到宫外,看到李广正跟殿门外的禁卫吵嚷,便走过去问出什么事了。 禁卫不敢直说陛下有旨,李广禁止入宫。不然以他的脾气指不定怎么大闹。 京兆尹跟前丞相李蔡关系不错,李蔡乃李广本家。京兆尹令禁卫替老将军进去禀报。陛下若见就见,陛下不得闲,老将军也好早点回家。也该用午饭了。 禁卫硬着头皮进去禀报。 刘彻近日很烦世家,李广不巧就是世家子弟。刘彻抬抬手令禁卫退下。禁卫苦着脸说:“陛下,您不见他他不走。微臣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 刘彻皱眉:“他还敢耍赖?有没有问他出什么事了?” 小太子给老父亲倒杯水:“还用问啊?出征的日子定了,无论校尉还是将军里头都没他,这次可能是他此生最后的机会,能不急吗?” 第174章 天上掉馅饼 刘彻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元狩三年, 刘彻令李广领兵是因为他多次恳求,甚至卑微的要当个兵卒。刘彻那时考虑到只是奇袭,找到匈奴就打, 找不到就回来,不必耗费精力排兵布阵才给他一次机会。 然而身为领将之一,在张骞迷路的时候他也不辨方向, 还没意识到他不擅带兵吗。何况两年前他六十五岁,如今六十有七, 年近七旬了。大汉又非无人可用, 他有什么理由用一个只能当校尉的老者。 刘彻感叹:“知人者智, 自知者明。老子诚不欺我!” 小太子扯扯老父亲的衣袖, 禁卫还等着呢。 刘彻:“有事递奏章, 无事就回去。朕很忙。胆敢抗旨交给廷尉议罪!” 有了最后这句话, 禁卫如同得了圣旨,到门下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他。 李广即刻回家写奏章。 申时左右禁卫把李广的请奏书呈上来。 李广言辞恳切, 若非他屡屡不是无功而返就是全军覆没,只看奏表刘彻都忍不住骂他自己冷漠无情, 竟把一个老将军为难成这样。 然而李广不是廉颇。 人不在刘彻跟前, 刘彻也能狠得下心,拿起朱笔毫不犹豫地写下两个字——不可! 刘彻递给春望:“他一定还在门下等着。” 春望亲自送过去。而没等春望走近, 李广就大步上前:“陛下同意了?” “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春望解释, “上次若非陛下突然收到消息也不会临时加五千人, 又令冠军侯领兵。” 上次李广和张骞延期差点造成霍去病部全军覆没, 他二人本该被交给廷尉议罪, 但刘彻念在仗打胜了, 只是令二人回家思过。 李广现今这样显然没有认为他有错,极有可能跟以前一样认为他时运不济。所以李广听到春望的话没有像春望以为的那般羞愧, 反而要弥补上次过失,请求陛下能再给他一次机会,这次他定然不会叫陛下失望。 春望无语了。 春望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老糊涂了。亦或者他说的太含蓄。 可是当着宫门禁卫的面,他也不能点名李广的过失,毕竟陛下都不追究了。何况他只是宦官总管,也没有资格指责朝臣。 “老将军,请回吧。” 李广请他等一下:“陛下还在忙?” “十万大军即将开拔,虽说不是第一次出兵匈奴,可人命不能儿戏,陛下总要做好万全之策。不瞒老将军,为了这次出征大将军入住军营前每晚只睡一两个时辰。陛下虽比他轻松些,可他还得批阅奏章,哪有心思考虑临阵换将。” 李广赶忙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要当主将。听闻陛下令大将军和冠军侯各带五万人,五万人出关后要是依然不分开,我可以校尉的身份追随大将军。” “校尉人选也定了啊。”春望感到好笑:“校尉甚至已经写好遗书。您此时把人换下来,他又会作何感想?” 李广再次挡住春望的去路。 春望:“老将军,你如果这样,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 李广点头示意他快说。 “听闻您的次子被调到冠军侯麾下?如非必要,已经定好的校尉也不能换。不过您父子二人间的事旁人也不好置喙。”春望道,“您看您是不是回去考虑考虑?” 李广:“你这话何意?” “您的次子正值壮年,以后还有机会不是吗?”春望说完迤迤然走人。 李广大步追上去。 春望无奈地停下:“老将军,不必为李敢校尉解释。每一个愿意出征的人都希望封候拜将。你是,李敢校尉是,别人也是。我再说一遍陛下的意思,临阵换人乃兵家大忌。” “我要见陛下!”李广追上去。 春望做个请的手势。 李广大步朝宣室殿走去。走到一半他意识到不对,春望没有跟上来。李广回头,春望还在原地。李广心里打鼓,犹豫片刻回去问他在哪里作甚。 春望凉凉道:“老将军敢闯宣室殿,奴婢不敢。”随即问,“老将军可知无召闯宫门是个什么罪?陛下近日心情不快。咱言尽于此。” 李广不敢再跟着他。可他又不甘心,翌日上午又递来一份奏章。好巧不巧,刘彻刚从宣室殿下来准备去后宫,被手捧奏章的禁卫挡住去路。 不冷不热的时节,小太子很懂得珍惜,他找许多宦官陪他在宣室殿和太zigong中间的空地踢球。见状,小太子冲韩子仁抬抬手,韩子仁令众人停下。 一位小宦官看到小太子还有力气朝天子跑去,禁不住纳闷:jsg“殿下不知疲倦吗?” 韩子仁:“强人身体也强。陛下忙的时候每晚只需歇两个时辰。听说皇后生殿下当日还在处理宫中事务,以及照看三公主。殿下身为陛下和皇后的儿子自然不是我等可比的。” 昨日下午的事小太子听说了。听说春望难得失态,回到宣室殿抱怨许久。此时百官忙着沐浴洗头,地方上的奏表也不会由禁卫呈上来,小太子稍稍一想就知道这份奏章出自何人之手。 小太子赶在老父亲伸手前拿走,打开看一下,递给老父亲身后的黄门:“留中不发。他这么喜欢写就叫他写。未央宫放得下!” 刘彻露出笑意:“太子此言甚是!”随即问禁卫,“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禁卫知道,到门下告诉李广陛下不在宣室殿,请他先回去。 下午李广又来,禁卫告诉他今日乃休沐,陛下不看奏章。他又试图闯宫门,侍卫早有准备,一声令下,许多人上前要把他交给廷尉议罪。 就在此时,李广的孙子李陵来了。 李陵乃李广长子李当户遗腹子,今年十六岁。跳下马就令众人松手。宫中侍卫哪个不是世家子弟。他们没有被李陵吓退,反而令他让开。 侍卫们把人弄到宫门外才松手。李广见状认为天子不敢,亦或者不舍得把他交给廷尉。翌日又来了。 刘彻给春望使个眼色,春望接过去放到一旁,没敢放在御案上。下午,他又来了。禁卫进来禀报,刘彻气得奏章一扔:“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