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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的,只是因为导演不满意才重拍了几次,拖到了夜里两点,也就是说,在不确定周梦蝶究竟会几点回家的情况下,方恬想要作案必须一直待在这里,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是非常困难的,但那时根据警方的调查,同楼层的住户都说没有见过方恬。并且,如果不是因为提前知道周梦蝶会在很晚回来,电梯里必定不会只有她一个人,方恬不会笨到选电梯里有第二个人时作案。 乔倚夏走到床头柜前,拿起镜框,里面的周梦蝴笑得秀丽可人,身穿旗袍,高贵大方。 “周小姐生得真漂亮,像是画中的人一般。” 周梦蝶苦笑道,似乎意识到她在看照片:“那是我刚出道的时候,jiejie带我去拍的,我们姐妹俩都穿着旗袍,摄影师都说我们是他见过最美的姐妹花呢。后来拍戏,我也接过一些年代戏,可再也没有那么合身,那么让我喜爱的了……虽然我看不见了,可是只要将照片摆在我的床头,我就能催眠自己,我还是以前的我,没有成为明星,没有大红大紫,没有毁容……” 她的声音甜美又充满了幻想,从她嘴角扬起的微笑,可以感受得到她对于时间倒转的极度渴望,而相较之下,相片里的周梦蝴的笑,在此刻显得更加的刺眼。 孟流琛去承淮给江夏戈送书时她刚好开完一个视频会议,站在她的办公室里,看着江夏戈穿着小西装英姿飒爽的样子竟一时间失了神,张着嘴说不出话,江夏戈也不介意,索性大方地把书从他怀里拿过来,对他表示了谢意。 江夏戈差助理帮孟流琛泡了茶,纤细的手指轻巧地翻阅着这一摞厚厚的书,不仅有那本宝贝的马斯洛亲笔签字的书,还有五本弗洛伊德的限量典藏书籍,路西绽看书很认真,在不少地方写了心德,一些生僻的专业术语旁边做了注解,江夏戈虽然是外行人,但却看得出来,这些注解是不久前才加上去的,因为以路西绽的专业程度,这些词的理解对她来说不在话下,之所以不厌其烦写下来,应该是为了有助于那年轻小女孩的理解。 她不由得勾勾嘴角,感动于她的良苦用心,抬头看了看孟流琛,那大小伙子有些拘谨,长手长脚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还有事情吗,流琛?” “哦……”孟流琛摇摇头,“没,没有了。” 江夏戈也回之以一个礼貌的笑容,因为通常这种对话之后,对方就会知趣的离开了,谁成想孟流琛却还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有事就说吧,不必见外。” “那个,夏戈姐,你晚上有空吗?我有,有两张音乐会的票,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江夏戈停下手头的动作,从大班椅上起来,走到他的跟前,伏着身子望着他,眼睛里的电流让孟流琛不能呼吸:“流琛,你,是在泡我吗?” 另外一边,路西绽等人赶到高家时,高平渝的养女高蓁儿正在陪儿子写作业,听说,高蓁儿是在前年与丈夫离的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争到了儿子的抚养权,高平渝见女儿可怜,无依无靠,便把女儿接了回来,与他同住。 高家的装修风格很简单,也很有书卷气,客厅里挂着高教授亲笔题字的诗词,只不过家用电器却很先进,超大屏的液晶电视,崭新的立体空调,以及欧式的茶几。再看高教授的卧房,简简单单的一张小床,一张书桌,一个衣帽架,一个衣柜,再没有其它繁复的装饰,跟客厅完全截然不同。高平渝德高望重,薪酬并不会太低,但房间的装修却如此节俭,足以见得他是一个艰苦朴素之人。 “爸爸这几年身体一直都不好,前不久才刚生过一场大病,本来在医院的时候说好让他辞去工作,安安稳稳在家里颐养天年的,谁知出了院之后他又执意回到了学校里,说是放不下他那些学生。”高蓁儿用食指指腹擦了擦内眼角的眼泪,神情沮丧。 “我知道,爸爸对这次副校长的选举很重视,他总说,如果这次他能够当上副校长,就能多为孩子们做些事情了,我想,他就是因为压力太大,才会想不开吧。” 路西绽注意到,高蓁儿虽然上身很放松,可下半身却显得很拘谨,不断变换着腿的姿势,还时不时摇晃足部,或者用脚尖拍打地板。这不是她应该有的反应。 德斯蒙斯莫里斯曾经说过,人类动作按其可信度从高到低依次为自律神经信号,下肢信号,身体信号,无法识别的手部动作,可被识别的手部动作等。下肢信号排在第二位,而高蓁儿无意识的下肢动作,无疑是她真实情感的泄露,她很紧张,很不安。 “蓁儿,你爸爸他绝不是这种人!他这一辈子,最不在意的就是虚名,他怎么可能因为这个而自杀呢!” “吴叔,您知道我有多希望我父亲的死只是一场梦吗?可每次我从梦里哭着醒过来才发现,父亲真的已经不在了……” “可就算是这样,为什么当时在场的还会有尹明,一定是他跟你父亲说了些什么,你父亲才会受到刺激!” “可是吴叔,我们谁都没有证据,不是吗?”高蓁儿泪眼朦胧,哀求地望着吴教授。 吴教授闭上眼睛摇摇头:“蓁儿,我原本以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相信老高是自杀,你也不会信,可现在看来,似乎你才是最早妥协的那个。” 高蓁儿的情绪也很激动,泪就像决堤的海一样喷涌而出,她抽泣地对吴教授说道:“吴叔,我爸爸走了,你以为我就不难过吗,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不是妥协,我是不得不接受现实啊,我爸爸他,一定不愿意看到我为了他而绝望的样子,他一定会希望我好好地活着!” 话音刚落,随着一阵敲门声,一个西装笔挺,戴着一副眼镜,夹着一个公文包,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女士。这个男人是中图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看到在座的人,他先是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说道:“我是高蓁儿女士的代理律师,负责处理高平渝先生的遗嘱问题,并代理处理房产的过户。”今天他来,就是同高蓁儿商议房产继承的相关事宜的。 “过户?”商陆问道。 “是的,根据高平渝先生的遗嘱,高先生已经将不动产,也就是房产以及百分之五十的财产交由了高蓁儿女士继承。” “可以把高先生的遗嘱给我们看一下吗?”彭警官问道。 “当然。”律师推了推眼镜框,从公文包里拿出遗嘱。 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完全没有高平渝字迹的风骨,于是高蓁儿解释道:“这是我爸爸先前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