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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高平渝坠楼与尹明有无关系,身为直接嫌疑人的尹明从心理上都会抗拒接触高平渝的亲人,而高平渝的亲人,也就是高蓁儿,也一定会对父亲生前所见的最后一个人产生怀疑和心理抵抗,如果她仍旧能够与尹明平心静气地谈话,那么只能说明二件事情,一,父亲的死对她的触动并不大,但无论是吴教授还是尹教授都说了,她是一个十分孝顺的女孩儿,二,她对嫌疑人百分百的信任。当然,以上两种情况,只建立在他们的确进行了通话的基础之上。不过,尹明犯了一个十分致命的错误。”路西绽眸色一沉。 “是什么?”白英越听越入迷。她觉得,听路西绽分析案情是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情。 “前言不搭后语。”路西绽捋了捋自己的发丝,“他前面才刚说过,事发之后他就给高蓁儿打了电话,后面又紧接着说道,他与高蓁儿并不相识,如此,他是如何知晓高蓁儿的联系方式的呢?再者,警方自然有办法同高蓁儿联系,高蓁儿自然会坦诚她所知道的一切,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路西绽所说的话就像一团麻,缠在一起,白英安静听着,却觉得自己越来越解不开这个结。白英猛然定住脚步,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刷刷地把方才路西绽说的话全部简略地整理下来。路西绽也不阻止她,停了话,给她足够的时间。 一直到白英写完,继续抬头看她的时候,她才不急不缓地继续说道:“此外,我们可以利用eac(ssingcues)模型对尹明的思维模式进行分析。我看你方才一直在做笔记,所以应该有记下一些细节。待我分析过后,你可以回去跟你的记录进行比对。” eac模型白英读大学的时候在选修课里有进行过基础的学习,它是利用人在进行不同的思考时眼睛方位的不同对人的思想进行判断,具体有六个点。不过当时老师只是一带而过,并没有细讲,所以白英回忆起来不甚清晰,便更加详细地做记录。 “当彭警官问尹教授第一个问题时,尹教授的眼睛除了平视彭警官之外,超过三秒钟眼珠转向了左上方,继而又恢复了平视,而当我问到尹教授问题时,尹教授先是平视,而后看往左上方,继而看向了右下方。在eac理论中,左上方视点代表创建图像,右下角代表自言自语。很显然,他起初往左上方看,是在进行回忆,通过对视觉区域的激活,创建了一副较为完整的图像,而当他的眼神移至右下方时,表明他在进行逻辑思考,在原先的画面基础上,添加了新的图像。所以,他所说的话,有一部分是真的,而有一部分,则是虚假的。” ☆、第86章 带你回家 白英刷刷写着连笔字,心中却不免产生了疑惑:“路教授,既然这个模型这么有用,那以后侦破案子岂不是会很方便?” 路西绽摇摇头:“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种基于心理学知识的模型适用于所有人,eac模型之所以适用于尹明,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太过于放松了。”像是之前的陈安和案,崔婷案,赵筱沐案,这种分析方法就完全用不上,因为他们刻意地在这方面克制了自己。尹明是心理学教授,对心理学自然也有研究,他让自己完全的置身事外,表现出绝对放松的状态,所以丝毫没有克制自己,反而弄巧成拙,很多细节下意识地就流露了出来。 白英没再说话,两个人重新慢步走起来,路西绽侧头瞥了她一眼,仿佛参透了她此刻内心所思。白英,正怀疑着她方才所说理论的准确性。 寒风凛冽,路西绽紧了紧围巾,长发飘扬,白英虽个子不高,但样貌还算清秀,两个人走在一起,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一直到路西绽停下脚步时,白英才跟着停下来,她以为路西绽是想要返回开车回家了,不料她却转身面对着道路对自己说道:“你看我们左侧的那位男士。” 白英闻言才向不远处西装笔挺,有些啤酒肚的中年男子望去,他右手拿着一个文件夹,左手时不时地松着自己的领带,鞋子上沾了点泥土,不过鞋子是朗丹泽的,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此刻,他正站在路边,焦急地招手,等待着出租车。 “他看起来很着急,应该是要赶着去处理什么事情吧?” “什么事情。” “唔,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应该是处理公事吧?或许是,要去送文件?”白英回答道。 路西绽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声音较之方才冷了几分:“如果是处理公事,公司不会让他苦苦等待出租车。”听路西绽这么说,白英知道自己又犯了错,低下了头,不过路西绽的语气却柔和了一些,“你仔细想一想,我跟你说过的模型。” 白英发现,那位男士的眼睛时不时地往左上方转,还不停地徘徊,这个时间段人流量很高,打车比登天还难,这致使他耳根发红,身体发热,因此不停松着领带,这也是他内心烦躁的一种表现。 “他是在回想什么东西?” “嗯。画面正呈现在他的眼前,不停地往左上方瞟,代表他在等车的同时,在反复回忆着某个场面。”路西绽也不再为难白英,索性直接判断道,“他的薪水不少,但又没有多到可以买车的地步,职位也没有高到公司为他配备专车,鞋上有泥土,手里有文件夹,说明他很匆忙,应该是突然得知了某个消息,他先前没有思想准备,所以请了假,从他的焦急程度来看,应该是某个跟他关系很密切的人出了什么事情。” “我知道了,应该是他的妻子或者子女出了什么事情?比如说,生了重病,所以他要现在赶去医院。” 路西绽摇摇头:“这种可能性不大,他的妻子应该跟他生活在一起,既然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工作上的事完全可以等他从医院回来再处理,何必还携带着厚厚的文件。我推测,他应该是要打车去车站,回乡探亲。” 白英咬了咬嘴唇,十分想去求证一下,但又怕路西绽会不开心,路西绽把头发丝捋到耳后,淡淡地说了句:“你想问就去问吧,我不介意。” 那男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对白英爱答不理的,只敷衍她自己的确要去车站,便不再理她,白英也不再追问,热心肠地一起帮他打车,后来眼疾手快帮他拦下一辆车,男子欣喜若狂,上车之前让白英留下联系方式,自己从故乡回来时必有重谢。 白英突然明白,为什么商陆之前会对这个素昧平生的路教授崇拜有加,她细致的观察力确实不是常人可以企及的,当她慢慢向路西绽走过去的时候,她发现,路西绽正用一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