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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她已经数过好几遍,这一瓶原应有五十粒,现在剩下四十三粒,也就是说在方恬死前她并没有动过这一瓶药,买了,却又不吃,这很可疑。当然,由此很容易衍生出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方恬以前已经吃过几瓶了,这是一瓶新的。 不过方强方才的话如果是真的,那就很顺利地帮她排除了这第二种可能。 她想,她是时候仔细地调查调查这个有点神秘的男孩了。 午饭过后,方强小憩片刻便准备乘公车去上学,乔倚夏也准备离开,她主动提出:“我送你。” 不待方强回应,方强的mama便说道:“诶,好!让这jiejie送你,你坐在她车里比坐公车舒服多了。” “不用。”方强背上书包就往外走,“我跟我同学约好了。” “你这小子,约好了就到学校之后再跟人家好好解释嘛,你不是总抱怨公交上没有座位嘛,好了好了,别倔了,就坐jiejie车,否则妈要生气的啊!” 方强走在前面,乔倚夏走在后面,这个男孩跟方才那个羞怯中略带慌乱的男孩又是判若两人,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男孩罢了,为什么看起来会给人这么神秘的感觉呢。只见方强猛地回过头,快步朝乔倚夏走过去,说道:“那个,不用你送我,谢谢。” 乔倚夏看着在风中消失的单薄而颀长的身影,抿了抿嘴唇。她发现方强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像是刚才在出门前,仅是洗脸就洗了十五分钟,身上还有香香的味道,一张脸白白净净的。十六岁个子就这么高了,看来生活的不错。 她转身又回到方恬家。那妇人看见她之后有点诧异,她只说是方强把东西落在了家里,她来替他取。 这是乔倚夏第一次来到方强的房间,跟她想象中的很不一样,方强这样的男孩她见过不少,沉默寡言,学习成绩优异,典型的书呆子。在她的印象中,这类人喜欢简单,偏爱朴素风,花里胡哨基本跟他们是绝缘的。 方强的床单是以浅绿色为底色的,上面印着史努比的图案,床头上摆着一个蓝色的海豚玩偶,窗台上还摆着可爱的仙人掌盆栽,书桌收拾的整齐而干净,空气中散发着浅浅的香水味。总的来说,这不太像一个男孩的房间,更像一个女孩的房间。 方强的床头有个木质的隔层,一直延伸到天花板,分了三层,每一层摆放着不同的东西,乔倚夏伸手拿下二层上的香水,发现是gucci的新款,并且还不是劣质品。紧接着,乔倚夏又有了更加惊奇地发现,方强的衣柜衣服不少,虽然他们平常穿校服,但看的出来他对外形还是挺在意的,衣柜里有个小抽屉,这牵扯到了私密物品,按理说乔倚夏是不该打开的,但现下却也顾不得太多了。 担心方强的母亲起疑心,乔倚夏没有逗留太久便出去了。在事情尚未查明之前,他母亲的配合度是很重要的,现下只是查方恬的案子,所以她很配合,但她一旦知道乔倚夏开始调查自己的儿子,态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想不到,您儿子还喜欢香水之类的味道。”乔倚夏漫不经心地打趣道。 “哦哟。”只要提起儿子,女人是满脸的笑意,“我也不知道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起了这东西,他爸一开始很反对来着,不过儿子成绩好又懂事,后来他爸也就顺着了。” “挺香的。” “他一个男孩子家,哪懂什么香不香的,估计是看同学有用的吧。几十块钱的玩意,我也就都由着他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方太太。” ☆、第98章 愁云惨淡 人总是无法依着自己所想而生活,正如乔倚夏无心从商却不得不从商,正如路西绽憎恶看到那一张张布满了虚伪和市侩还堂而皇之跟她大侃爱和亲情的脸却不得不去看。性格是由环境所决定的,年轻热血的女孩会在看过某部电视剧或者之后觉得高冷冰山人设诱人,于是也强迫自己少言寡语,但很多经历如果不是亲身体验过是根本无法感同身受的。 孟庆东在得知路西绽想回公司之后表面上拍手叫好,恨不得泪流满面以表自己对女儿落叶归根的欣慰。实则这头贪婪的狮子已经对浮出水面的威胁因素张开了血盆大口。起先他之所以能够在孟氏风生水起高枕无忧,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无比了解路西绽的志向和思维,在他看来,路西绽就像那水边的一簇花,高傲地随风摇曳着,对踏入勾心斗角的商业领域不会有兴趣,所以,路西绽态度的骤然转变让他有了强烈的危机意识,甚至让他惊慌失措。 路西绽明着的拥有孟可君转让给她的百分之五的股份,暗地里世旌还掌握着孟氏百分之五的股份,虽然拿的上台面的暂时只有百分之五,但进入公司是十拿九稳的,身为公司创始人的后代,孟庆东碍于自己的面子也绝不可能说出反对,股份只不过是在此基础上更有说服力罢了。 “爸爸以前还以为你对公司的事不感兴趣呢,所以也一直没有主动提出要你去公司的事,你不会怪爸爸吧,西绽?” 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佯装真诚和和蔼的同自己对话,路西绽心底生出一股nongnong的厌恶。这个书房是曾经外公最喜欢待的地方,外公喜欢书法,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关就是一个小时。路西绽记得最开始摆在这里的是带点美式元素的黑漆实木书桌,上方总是放着古色古香的砚,整个房间都升腾着素雅意蕴。现在孟庆东彻底以新换旧,书房被改成他的办公房,奢华无比。 “这不重要。”路西绽说道。 “哎,你是爸爸的女儿,你的想法怎么会不重要呢……”孟庆东叹一声气,“不过这样也好,这公司迟早是要交到你的手里的,你愿意回来是一件好事。” 看着路西绽冷着的脸,孟庆东十指交叠,抬了抬眉,眼前的小兽看似凶猛,实则乳臭未干,加上经验不足,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就算进入公司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你以前没有接触过金融管理,年纪又轻,爸爸看你最好还是从基层做起,就先去管理部,如果做的好,爸爸升你做副理,怎么样?” 听起来似乎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但是稍微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管理部不是公司的重要部门,虽然薪水不低,对于以赚钱为目的的工薪阶级是块肥rou,但对于路西绽来说,孟庆东完全是在压制她,不让她有任何对他造成威胁的机会。 “爸爸,我在哈佛的时候学的是工商管理。不过您似乎年纪大了,出现了记忆盲点。” 孟庆东干咳一声,他不是不记得了,是故意回避,但路西绽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