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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姐,我们就这样进去的话,不会中毒吧?我包里有口罩,我们戴上口罩再进去吧。” 路西绽起身摇摇头:“真的有毒的话,口罩根本不管用。而且,不会有毒,你放心。” 既然她真的从外公的日记里找到了密码,也就说明这个山洞里的密室真的是由外公所一手打造的,是外公当年遗留在长华的秘密。 路西绽把他挡到后面,自己握住圆盘,而后撒手,慢慢推开。 此时正值盛夏,刺骨的寒风吹到脸上,让孟流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俯下身子点了一根蜡烛,这间密室很大,非常大,咳嗽一声都能听到很强的回音。四周空荡荡的,只有一口极大的玻璃器皿,类似于棺材的形状,但是体积要有棺材的两三倍那么大。 “怎么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莫非在我们来之前,已经有人来过了?”孟流琛道。 路西绽走近了玻璃棺,上面粘附着黄色和黑色的物质,虽然这密室很封闭,但是经过岁月的侵蚀,痕迹也变得极浅了。孟流琛四处转着,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般,可事实上在日记本打开的那一刻,路西绽就已经心知肚明,这间密室里,已经不会再有什么东西了。 蒋跃真死后,虽朱蕴桓同路氏闹翻的事情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但路氏比乔氏抢占了先机,同国外的企业联合,如此大新闻已经足以将不合丑闻压制下去了。路氏就是在那一年扶摇直上,势不可挡,也是在那一年,路老爷子大肆动土,翻修了别墅,将原先的别墅规模扩大了整整三倍。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合作所带来的经济效益,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姐,你怎么了……” “我们走吧。” “走?就这样离开吗。这件事情,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啊……” “很清楚了。”路西绽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孟流琛像是木偶一样,呆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路西绽回过身子来,眼神里是孟流琛从没见过的绝望:“钱,是万恶之源。” 太多的人和事贯穿在路西绽的脑海里,那些或虚伪或真诚的笑脸,那些或真心或假意的关怀。坐在车里,她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曾以为能够只手遮天,将这世上的罪犯打的无处遁形。可现如今,却被她所以为的亲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被那位口口声声寻求真相却晓得所有真相的人,打的无处遁形。 路卉芸以前经常对他们兄妹二人说,外公是这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大英雄,他智勇双全,刚正不阿,是他们未来要学习的对象。 但是这世界上,这个充满了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圈子里,那些个跟钱打交道的人,哪有一个是一尘不染的呢。 那一天,孟流琛把路西绽送回家之后她便睡去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么累的样子,或者说是倦怠。只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孟流琛还不知道,长久以来所坚持的信仰崩塌的时候,对一个人的影响会有多大。 朱蕴桓说他没有想到路西绽这么快就又来找他了。他拍着路西绽的肩膀,对她说:“我还以为路家人都是一样的冷血呢,可是看起来,你似乎比路松,要强了那么一点。西绽,有时候,真相比谎言要残忍的多,但更多的时候,明明知道真相却还要装作不知道,还要被所有的人当成疯子,甚至要自己欺骗自己,催眠自己,更痛苦,更生不如死。” 是,朱蕴桓说的没有错,路松欠了他,整个路氏都欠了他。 她在演算纸上写了一整本的方程式,重复了几千几万遍。写最后一笔的时候,笔划破了纸张,起了一层褶皱,像在她心头晕染开的涟漪。 34hcl=h[auo2h2o 当年,路松就是运用这么一个简单的方程式,自以为瞒天过海地发了家,抛弃了跟他并肩作战,为了他而赴汤蹈火的兄弟。 路松是怎么弄到那些王水的路西绽不知道,在密室的门打开之前,她有催眠过自己,也许自己的猜测是全然错误的,也许整件事情,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复杂,那么阴暗。但看到那口巨型玻璃棺,还有玻璃上的黄色黑色物质,以及这空荡荡的密室时,她知道,又一个惊天秘密要被揭开了。 古墓失窃一事是真,始作俑者是路松、蒋跃真、朱蕴桓三人也是真,只不过稍微事与愿违的,他们所得到的并不是黄金珠宝,而是混合着其它杂质的首饰财宝。可因为数量充足,只要能把这些黄金提纯,分离出来,那他们就能得到享用不尽的财富。 王水,也就是在这里发挥了它的作用。不少人都知道,王水是浓盐酸和浓硝酸的混合物,它是少数几种能够溶解金的液体之一,只要把那些财宝融进去,而后加热倒入盐酸赶硝,用锌米分作为还原剂,就可以将金利用置换反应置换出来。 这在法律上是不被允许的,但被钱蒙蔽了双眼,路松还是选择了这样做。 “王水,现在听到这两个字,我还是恨得牙痒痒。”朱蕴桓握紧了拳头。 “我想,当年,那位蒋爷爷,并没有参与此事。” 朱蕴桓点点头:“应该说,是你外公太不顾兄弟情谊了,跃真为了他,隐姓埋名,上刀山下火海,打入乔氏内部,卧薪尝胆,最后又跟我们一起盗取了地主的财宝,可你外公倒好,过河拆桥,反过来怀疑跃真已经被乔氏收为己用,背叛他,不让跃真参与融金一事,你外公太狠了,他太懂得怎样利用一个人,他先是让跃真参与到这件事里去,让他也染上盗墓的罪名,因此,跃真就不敢贸然的揭发我们融金的计划。” “可是,虽然被拒之门外,但蒋爷爷心里并没有放下这件事情。所以,那一天,他还是去了。” 朱蕴桓嘴角有点颤抖,却强撑着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落泪:“去了。那么大的一块宝藏,谁能忍得住呢……” “没有人。”那个谈论起案子来就滔滔不绝,眼角眉梢都是自信的路西绽此刻已经全然不在了,她觉得,站在朱蕴桓面前的她,此刻是那么的渺小。 朱蕴桓一拳打在了墙上,发出了声响。 “朱爷爷,恕我直言,当时下手的人,我想,是您。” “都是你外公逼的!”他的拳头上氤氲着斑斑血迹,回过身子来愤怒地咆哮着,眼泪滚滚而落,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他摇着头,往后退,“当时,跃真说要去揭发我们,要跟我们同归于尽,我没办法,我不能死啊,霖儿还在家里等着我,我死了,谁来照顾他呢?我下不了手,我真的下不了手的,都是他们,是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