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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是往烧得通红的铁锅里浇了一瓢冷水,朝堂之上轰的炸开了锅。 “怎么会这样?” “果然是有大事发生了!” “他以前唯天帝马首是瞻……” “天帝府少君谋逆案,他该不是也掺了一脚吧?” …… 当然,也有一些人只觉得胆战心惊——他们面上不显,在心里直觉的认为,此案是上个月天帝府少君谋逆案的延续。 四位仙帝这是联合起来,向天帝一派举起了屠刀! 亦是天庭变天的第二道强烈信号! 但是,天帝执掌天庭十几万年,岂能善罢甘休? 天帝肯定会反击的! 照这样下去,大乱不可避免! 一些人的眼底现出痛苦之色。 西帝坐在主位上看得分明,又抛出第二道惊雷:“魔孽执掌天机宫两百多年,作恶多端。神威殿也因他而毁于一旦。” “啊?”众仙目瞪口呆,惊呼连连。 “父神啊——”,有人反应过来,当场嚎啕大哭。 “十大,不,九大神器……” 相传父神有十大神器传世。其中,只有四样为仙界所得。神威殿里的另外六件神器是历朝天庭收集,传说中也是父神所创。 去年的元日祭,四大神器之乾坤镜被毁,定天尺被损,整个仙界的人提心掉胆了一整年。如今,剩下的三大神器,再加上凑数的六件神器皆被毁了……啊啊啊,天庭将拿什么威慑魔界和妖界?往后的日子还过不过啊! 仙官们越想越害怕。朝堂之上,哭声大作。 这也是仙官!沐晚差点笑喷。她垂眸掩去眼底的鄙夷,心道:怪不得父君常说,别看天庭的那群官老爷平时一套一套的,嘴巴子比刀子还要利索。真要碰上事,那些人里,没有几个能顶事的。 不过,转念想起自己当元君娘娘那会儿的德性,心中的鄙夷顿消。好吧,前世的她,身为功德天仙,算个卦都是十算九不准,其实也顶不了事。 自本朝天庭建立,到今已有十几万年,除了边界偶有与魔界发生摩擦和冲突,从一重天到九重天都未有过大的动荡。太平的日子过得太久了,安逸的生活显然把不少仙人打磨成了圆润的玉石,好看,却完全没了锐气。 在炎华界有一句老话,叫做“日中则昃,月盈则亏”。意思是,事物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向相反的方向转化。 仙界,安逸得太久了! 沐晚环视众仙,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 主位上,西帝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因为发现得早,所以,父神的神位和九大神器被及时请了出来,幸免于难。” 哭声立时小了许多。有一大半的仙官打着哭噤,用袍袖揩着眼泪,直道:“天尊保佑!天尊保佑……” 也有一部分仙官仍然在垂头啜泣。 南帝素来脾气大,见状,冲那些人冷哼:“不过是神威殿的东院塌了,又不是九重天塌了。有什么好哭的?” 不想,此话跟捅穿了那些人的泪腺一样。人家的眼泪再也收不住了。更夸张的是其中有一人索性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声哭诉起来:“昔日,北帝大人冤死。三百年后,方得沉冤昭雪,天庭公祭;现而今,上生星君又枉死,公祭之日将在何时?天庭的法度何……” “放肆!”沐晚忍无可忍,大声喝斥,打断了他的哭闹。 这个哭包是谁!居然拿父君与一只饕餮相提并论,气煞我也! 她愤怒之极。不过,理智尚在,所以,牢牢的控制住了自己的道力,只是寻常的口头斥责而已。 南帝可没这么好脾气了。他一挥袖,扫出几案上的一只盛玉露的玉盏,呼的砸过去,骂道:“你哭哪门子的冤!” 他真的被气坏了,所以,手里也没个轻重。玉盏如箭,笔直的砸过去。 那人根本就躲不开,被砸中了头。 “当啷”,玉盏粉碎。 血线嗖的飙起,整个人往后被砸飞。 一道金光闪过。一只墨黑的龟壳“当”的一声,重重的落在十几步远之后。 呃,好吧,这不是有妖仙混进了天庭里。 这位为上生星君哭冤而挨揍的仙官是天庭管理处的右仆射,乌赞。因为他的龟息大法已经修到了第八重,炼出龟仙法相一具,所以,又被称为龟仙人。 这会儿,他也是被砸得痛极,急了眼,担心会挨上第二下,遂赶紧的现出法相护住自己。 这个黑得发光的大龟壳,最大的好处就是扛揍,特别的扛揍;不好的地方,因为还只到第八重,所以,头上的护甲还没有修出来,是全身的脆弱之处。 南帝自然是门清的,成心砸了他那头。 这不,见血了! 众仙都惊呆了。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按天庭的法度,朝堂是公开议事的地方,只要言之有理,言之有据,谁都有权发言。谁也无权不让人说话。 动手,或者用道力,都是绝对不可以的。 东帝面沉如水,冷哼一声,打破了宝殿上的沉寂。他侧过头去,对西帝抱拳,正式提议:“乌右仆射公然搅乱视听,为魔孽叫曲。本君怀疑他是魔孽之同党,请天庭审查之!” 沐晚亦向主位侧身抱拳:“本君附议!”这人是这三百多年里才提上来的,所以,她不认得。不过,一提起乌赞其名,她便知道了。因为香香曾给了她一张天庭的仙官表。在那张表里,乌赞被标为天帝党羽。 显然,这家伙混淆视听,想搞事! 天帝也真是的,竟然推出区区一个三品仙官,妄想搞风搞雨。 哼哼!伸爪必斩!如你所愿,就用天规搞死你! “本君附议!”南帝沉着脸,大刀金马的坐下来。 三位仙帝同时提议,依天庭的相关规定,必须马上立案。所以,西帝颌首,朗声问道:“阳明宫贪狼星君何在?” “臣在!”贪狼星君闪身出列。 “乌赞涉嫌是魔孽同党,现暂押入天牢。着你部彻查之。”西帝下令。 黑得发亮的大龟壳晃了晃,厉声疾呼:“冤枉啊!臣冤枉……” 所有的仙官都缩了脖子。没人再敢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 西帝怒斥道:“放肆!乌赞朝堂之上失仪,先拖下去鞭刑十下,以儆效尤。” 又闪过一道金光。黑色的大龟壳不见了,乌赞糊着一脑门的血,趴在地上大呼:“臣不服!君上,臣不服!” 按照朝堂上的相关规章制度,他有权为自己申辩一次。是以,西帝往前探了探身子,笑道:“说来。” 乌赞指着自己头上的血:“君上,臣在朝堂之上被砸破了头,不得已才用法相护身,为什么单罚臣一个?” 言下之意,南帝也违规了。那十鞭,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