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负责任的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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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泉淮在繁华的长安城逗留了数月,如今的月泉宗被他经营的声名显赫,不负前些年的如履薄冰,内有忧患外有强敌,倒也不需要这个宗主常驻宗门。 辉夜姬微微侧头看着铜镜之上,一头青丝被绾成云朵状盘在颅顶,发髻前簪了几朵红色绢花,花心缀着几颗小白珠,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不错,只是不止这是在多少莺莺燕燕身上才练来的手艺。” 月泉淮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怎么,吃醋了?”有热流吹在辉夜姬的耳垂上,下意识的往旁边侧了侧身体,月泉淮看了见低低一笑,补充着说道,“自然是我天赋优异,一看就会,她们有何本事能得本宗主亲自绾发。” 辉夜姬本想约人去大漠看三生树,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收到了岁阁递来的新消息,想想这人不讲武德在先,直接取消了西北之行,带着人繁花似锦的长安意思意思逛了些日子。 两人也不全然腻在一起,一起赏风月的时间还没有分别的多,各自都有自己事情要忙,一个人的时候,月泉淮在长安又搞起来老本行,挑了长安城数家武馆,凭着一手更加精妙的迦楼罗剑诀,又击败了不少慕名前来挑战的武林高手,一时得意非凡,中原武者也不过如此。 辉夜姬看着他骄傲的样子,白了一眼,懒得说,自和月泉淮小发了一通脾气,也不像之前装着的那般温良善解人意,月泉淮也不在意,他又不是什么只喜欢柔弱娇娘的人,偶尔看辉夜姬发脾气还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在床笫之间。 自永淳二年后,高宗病逝贞观殿,新皇登基,武后临朝称制,朝野看不惯的人大有人在,有心举谏,但朝堂被武后牢牢的把控着,高居庙堂的那位没什么话语权,只能空有不满的心,也有直接举兵反对如徐敬业,这些反对的苗子没掀出来什么火花就被按灭了。 至垂拱四年,武后大权在握,野心愈发膨胀,数改年号,朝堂之上隐约有些苗头,但无可奈何,私下有人嘲讽了几句,一介女流还想登天,当夜便悄无声息陈尸家中,直到第二日仆从久等不到主人家出现,进入房中探查,才发现早已僵硬的尸体。 旧年已去,新年伊始,又改号永昌,新年的气息稍稍冲散了长安城风声鹤唳的紧张气氛,商家的门前还挂着喜庆的灯笼,随着微风轻轻飘荡,坊间揽客声络绎不绝。 “下辈子记得做生意便好生做,莫要妄议她人的事情。”璇玑不紧不慢的走向正在跪在地上止不住磕头求饶的镖局老板,一剑结果了这人,随手丢掉手中的长剑,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堆满了尸体,鲜血漫成溪流。 “你回去同岁宁说,下次再有这种货色都要让我亲自来,不如干脆解散了岁阁回家种红薯去吧。”璇玑冲着站在楼顶的黑衣人说道,那黑衣的少年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红薯,但是能听出来这话不是什么好话,点头表示明白,转身几个飞跃消失在重叠的屋舍间。 其实这家镖局也没璇玑说的那般不堪,笼络了几名高手,但在璇玑面前还不够格,岁阁的规模不如凌雪阁,近来武后动作大了些,精锐都四散去执行任务,所以才临时拉了璇玑过来撑场子。 璇玑踢开了拦路的尸体,揉着隐隐作痛的小腹,看了看天色,红霞在天边隐隐约约,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分,“啧,今日好像是那位小宗主的生辰。”在背包里翻了翻,摸出了上次换回来的手钏,“就用这个当礼物好了。” 璇玑套好自己的马甲,回到了住所,看见月泉淮沉着一张脸坐在屋子,“今日这是什么了?” 今日又有一名武者慕名前来,一身武艺精妙绝伦,自己一时大意输了半招,但输就输了,他如今在长安城也算声名鹊起,岂能做输了不认账的事,若是那般更加丢人,越想越气。 辉夜姬见他不说话,脸色又阴沉难看,不见晨间的意气风发,心里估摸着这人该是打架打输了,想笑但要忍住,不然该炸毛了,“中原武林本就人才济济,你初来乍到,声名不显,碰不上太厉害的高手,如今又不一样了,你名声渐起,自然会有顶尖的高手慕名而来。” 辉夜姬慢慢走过去,“不过输了一场,何必太在意。”月泉淮正满心不服,他虽认了输,但又懊恼自己太大意,“怎么,你眼中我只会打那些蝼蚁,如今高手来了就该输?”言语间有些咬牙切齿。 “…”辉夜姬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这人好生幼稚,怎么跟个小孩似的不讲理,“我听闻今日是你的生辰,去寻了一份礼物,你瞧瞧可喜欢。” 辉夜姬放弃劝慰,换了个话题,从袖中取出一直檀木做的小盒,盒子里绘制着精美的花纹,散发着淡淡的檀香,递到面色阴沉的月泉淮跟前。 “嗯?”月泉淮闻言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他出来也有些日子了,不在月泉宗,也没人cao办这些事情,一时之间竟然忘了今日是自己生辰。 见辉夜姬不仅记着,还为自己精心准备了生辰礼,面色稍微好了些,接过小盒子打开,里面摆着一串颜色亮丽的红翡手钏,中间最大的那颗里有皎月闪动着。 “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见到这轮皎月,意外的觉得衬你。”辉夜姬见他捻起手钏,仔细的看着,慢慢说道。 月泉淮低声,“不错,还算得我心意。”辉夜姬看他的面色,明明是写满了合心意,还要嘴硬,也是可爱,这人当真像个孩子。 “既然这般,看在今日你生辰的份上,便不要生气啦,气多伤身。”辉夜姬打铁趁热劝慰了一下。 “看在你有心的份上,就暂且放放。”月泉淮点点头,就着辉夜姬递过的台阶下来,“你近来早出晚归,总不见人,遇到了什么麻烦?若有,可尽管同我说。” “不过都是些琐碎小事,哪用得着你出手。”辉夜姬不欲跟月泉淮多说,自己本来就借着虚假的身份接近这人,多说多错,回头马甲不保。 “你的那位护卫呢?这段时间都没见到他,小事也让你亲自去做,还留他做什么。”月泉淮有些不满,主人家为了琐事忙的不可开交,护卫倒是不见踪影。 “佑安回东瀛了,他并非我的护卫,也该先顾好自己的事。”辉夜姬没同月泉淮说,是她将佑安打发回了东瀛,不许他来中原,佑安对自己的心思越发明显,但她这人不吃窝边草,自己一手带出来的,情情爱爱处理起来太过麻烦。 “你呆站着做什么。”月泉淮看辉夜姬站在他面前没动,正神游天外,伸手给人拉进自己怀里,辉夜姬顺势坐在了月泉淮的腿上,“自然是等月泉君抱抱我啦。” 辉夜姬扑倒在月泉淮怀中,轻笑着,像只偷腥的小狸奴,月泉淮被人打岔了一下,之前不快的心思都散去了,灯下美人,刚有几分心猿意马,又捕捉到辉夜姬微微皱了一下眉,“怎么了?” “嘶…有些痛”辉夜姬轻轻吸了一口凉气,一只手抚上小腹处,轻轻的揉着,面上突然僵硬,身下隐约有热流流出。 “你等下。”说着要起身里屋查看一番,她的经期向来不太准,从前药王也为她调理过一段日子,没什么起色,但是这事身体没什么影响便没放在心上。 月泉淮想起来,这段时间似乎没想过这人来过小日子,他们虽白日不常在一起,但到底是住在一起的,若有不可能完全察觉不了,想着寻常女子不这般开口道,“明日去医馆看看。” “嗯。”辉夜姬敷衍,去了里屋,清理一番,换了一身新衣,小腹处隐约的坠痛感越来越明显,辉夜姬皱眉,从前从来没有过这般情况。 屋外的月泉淮久等不到人,推门就来,就看到辉夜姬靠坐在床榻之上,脸色有些不好,“我去找个大夫回来。”他又不用经历这种事,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不必,天色都这么晚了,城里宵禁严格,若被发现了,又徒增烦恼,我躺会就好。”辉夜姬摆了摆手,额角也有些痛,感觉身下发冷,拖了一旁的被子盖上取暖,也不管自己外衫还没褪去。 月泉淮走到床边坐下,握着辉夜姬冰冷的手,“很难受?你屋中可备了手炉?”辉夜姬轻轻摇头,她自有内力运转,寒暑不侵,哪里用得上手炉,这又是第一次吃经期的苦,若是月泉淮不在,也不必继续维持自己的马甲。 月泉淮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冰凉一片,看她实在难受的紧,也进了被子里,经脉之中的体内流传,已自身为炉,为这人回一回暖。 “谢谢…”辉夜姬无力的伏在月泉淮怀中,发出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但月泉淮耳目灵敏,听的清楚,没说话。 躺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腹中坠痛不见丝毫减轻,反而越演越烈,辉夜姬指尖搭在自己的腕上,她同药王也学了挺长一段时间的医道,虽然不能说精通,也不算太差,不是疑难杂症倒也能应付。 不过她向来信奉医者不自医,所以才必要,都不给自己搭脉诊断,此时被疼的心烦意乱,也顾不上那些规矩。 “…”辉夜姬有些昏沉的大脑骤然清醒,指尖离开纤细的手腕,面上有些不可置信,又重新搭上去,仔细感受着。 月泉淮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怀里的人一旦动作,“怎么了?”看辉夜姬反复重复了几次,欲言又止。 月泉淮还以为出了什么大问题,“走,现在就去找大夫。”说着就要起身,不过顷刻之间,辉夜姬面上不可置信之色已经散去恢复冷静,拉着他,“你去拿纸笔,我说个方子,你想办法为我弄来。” “好。”辉夜姬说了一个药方,说完看月泉淮写下又复述一遍,没有问题才让人离开。 等人走远了,完全感觉不到动静,才从床上爬起来,从箱子里翻出来的白色小瓷瓶,拧开盖子,将药丸倒出来放在手心碾碎了,嗅了嗅,药香浓烈。 “啧…”撒掉手中的药粉,摸了摸小腹,脸色有些复杂,“小东西,还挺坚强。”在凳子上静坐了许久,没有动静,等着月泉淮带着药材回来。 长安城内静悄悄的,月泉淮一路避开巡逻的守卫和更夫,敲了几家医馆的门,才找到一个有动静的。 “谁呀?”医馆里传来一道还带着睡意的声音,面前的门被支了条缝,探出了一颗头查看情况,“有什么事,明个再说,大晚上的跑出来,你不要命了?” 说着要关门,被月泉淮按住门,动弹不了,“麻烦这位小哥,为我抓一副药,我家夫人身体有些急症,才不得已这么晚找来,”月泉淮收敛了态度,他虽然不将这人放在眼里,但此时还有用,不欲多生事端。 “唉…那你快进来。”那位年轻小伙子看月泉淮言辞恳切,拉开门让人赶紧进来,等月泉淮进来了问道,“可有药方带来?” 月泉淮从袖中取出药方递过去,那位小哥看完,面色有些古怪,欲言又止,去抓了药,递给人,看月泉淮接了药包要走,忍不住说道,“你最好明日一早还是带着你夫人来医馆看看,莫要讳疾忌医,要是因为这事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月泉淮点头表示明白,拿着药包急匆匆的走了,留下小医徒摇了摇头,“又是一位可怜的夫人,嗨,看那人衣饰料子珍贵,我替他们可怜个什么劲。” 月泉淮回到小院,在辉夜姬的指挥下煎好了药,送到屋子里,看着辉夜姬服下,“劳烦月泉淮再去为妾身烧些热水,出了一身的汗水,实在有些难受。” 等月泉淮将热水备好了,只觉得屋子里的血腥味更加浓郁,见辉夜姬面色苍白,“我帮你?”被辉夜姬摇头拒绝,语气有些微弱无力,“不必了,劳烦月泉君先出去吧。” 月泉淮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细想不出,只能先退出去,“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辉夜姬点点头。 原本是月泉淮的生辰,欢欢喜喜的日子,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折腾了一宿都没有消停。 到天际泛白,辉夜姬才清理好身体,换下来沾满了血污的衣裳放在角落里,原本辉夜姬要自行处理,月泉淮拿去丢了,说回头再给她置办些衣物,辉夜姬听了同月泉淮道谢,然后昏昏睡去。 月泉淮坐在床边看着昏睡的辉夜姬,沉默不语,往常他不喜欢看人虚弱不能自控的模样,但今日看到辉夜姬脆弱的样子,心里竟然有几分慌张,这种隐约有什么东西失控的感觉让他有些不快,看辉夜姬短时间内不会醒来,去院子里练剑以解心中的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