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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招展的两人,好似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被她们觊觎了似的,牵着阿诺往前走一步,心头极为不悦,这种不悦中还含着隐隐怒气,“阿诺,别理她们,咱继续往山里走。”暗道,珠花果然是没皮没脸的,方翠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由得想起柳家姐儿,方翠最好被她娘卖出去才好。 片刻,心里无名火才消了不少,沈芸诺乖巧的跟在她身后,谁知,两人置若罔闻,珠花和方翠追了上来,缠着沈芸诺问东问西,沈芸诺瑟缩着身子,靠在邱艳一侧,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衫,邱艳斜眼,瞪了二人眼,语气不甚好,“干什么呢?” 珠花向来瞧不惯邱艳,没少背地说邱艳的坏话,还是第一次,邱艳凶她,她不敢反驳,拉着脸,也是恼了,平息半晌,尽量软着声音道,“我和阿诺妹子说说话,来者是客,你让阿诺妹子跟着你上山挖野菜,像什么话?”矫揉造作的语气,叫邱艳浑身哆嗦了下,见珠花面露鄙夷之色,邱艳心里的火蹭蹭往外冒,珠花故作低姿态无非想取悦沈芸诺背后的沈聪,撇了撇嘴,“要你管。” 抓着沈芸诺的手继续往山里走,顺着小路,去了往年常常生菌子的地儿,果然,遇着刚冒出脑袋的菌子,其中,还有些在地里,捡菌子多了,邱艳有经验,光秃秃的泥土,松软的往上冒着,下面肯定是还没冒出头的菌子,双手轻轻刨开上面的一层土,欢喜的只给沈芸诺看,“阿诺,咱中午有菌子吃了。” 沈芸诺也笑,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掐着菌子,轻轻往上一带,后边,珠花和方翠也惊呼起来,拍马屁道,“阿诺,你可真厉害,你喜欢吃菌子,我给你找。”说完,有模有样的四处找起来,邱艳身形一僵,盯着沈芸诺水润的眸子,若有所思,半点欢喜都没了。 四处都是杂草,珠花双手拂开过膝的草,眼神四处搜寻着,不知珠花运气好还是怎么,竟真的给她找了朵大的菌子,邱艳心里不是滋味,动了动唇,想劝沈芸诺被搭理二人,一瞧就是没安好心的,甚至,邱艳后悔带沈芸诺来山里了,早知遇着两人,在家里待着就好。 珠花笑着递上手里的菌子,打卷的叶子上残着露水,滴落在珠花脸上,脸上的胭脂散开,露出原本肌肤的黄,邱艳挑了挑眉,拉了拉沈芸诺的手,示意她别接。 果然,沈芸诺害怕的躲在她身后,额头贴着她后背,害怕极了,邱艳心情大好,脸上不免得意,“阿诺怕生人,你们还是自己吃吧,我和阿诺再找找。”如愿看珠花脸上的笑渐渐收敛,邱艳又慢条斯理补充道,“珠花,你脸上的胭脂散了,一块黄一块白一块红的,瞧着怪吓人的,赶紧回家照照镜子吧。” 珠花嘴角抽搐两下,抽回将在半空的手,转身,问方翠脸上的妆容是不是花了,得到方翠点头后,惊叫起来,牵着方翠急走,嘴里骂骂咧咧的,沈芸诺勾了勾唇,低头,对上沈芸诺清明了然的目光,微微一笑,佯装镇定道,“阿诺,她们是坏人,以后别搭理她们。”心里不由得想到,珠花怕是真看上沈聪了,如此迂回的法子都想得到,忍不住往深处想,珠花半夜翻沈芸诺家的栅栏怎么办? 依着沈聪清冷的性子,不管男女,都讨不到好处,琢磨透了,又高兴起来,之后,两人再去找菌子,要么被人捡了,留下新鲜的泥土印迹,要么杂草太深,什么都看不清。 树影斑驳,点点光洒在沈芸诺脸上,透着轻轻暖意,邱艳一时看呆了,若沈芸诺敞开心扉不畏生人,该会有许多男子愿意娶她吧?山里看不清日头,篮子装得差不多了,邱艳才和沈芸诺家去。 沈芸诺生火,她做饭,捡了两样篮子里的野菜,又把菌子洗了,和蛋调在一块,准备做菌子蛋汤,做好饭菜,仍不见沈聪和邱老爹回来,邱艳站在门口,朝着田地的方向大喊了两声,朦朦胧胧听到回复后才止了音,扯了扯自己喉咙,干得厉害,问沈芸诺,“你吓着没有?” 见她摇头,邱艳满脸是笑,把碗筷摆放好,等沈聪和邱老爹一回来就开饭。 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邱艳欣喜不已,站在门口,凝眸看向沈聪,却在见着他手中的菌子时,笑意僵住,抿了抿唇,道,“爹,您回来了?准备吃饭了。”又故作不经意的问沈聪,“哪儿捡来的菌子,比我和艳儿找得都大呢。” 邱老爹放在手里的线,抬眸道,“哦,你们也在山里捡着菌子了?” 邱艳点头,心里不太痛快。 邱老爹仔细将菌子的来历说了番,“路上遇着珠花和方翠,说在山里遇着你们,听阿诺说喜欢吃菌子,强把手里的菌子塞给我。”邱老爹没有和珠花方翠打过交道,却听说了不少珠花和邱长胜的事儿,他心底看不起珠花,今日打招呼后,发现珠花性子实诚得很,不像那种会来事的,邱老爹也不知发生什么事儿了。 沈聪将菌子放在石阶上,看桶里有水,简单的洗了洗,和屋里的沈芸诺说话。 田里事情多,吃过饭,邱老爹让沈聪去屋里睡会儿午觉,以免中暑,沈聪不言语,垂着眼,在凳子上坐了两刻钟,听旁边屋里,邱艳和沈芸诺说话声渐渐小了,思忖番,兀自去了田里,在家从没睡过午觉,多少年都习惯了。 邱老爹不过去茅厕一趟,又抱了两捆柴出来,屋里不见了沈聪影子,猜测沈聪约莫又去田里了,欣慰的同时又暗含自责,走之前,就该和沈聪说好,顶着火辣辣的太阳,身子怎么承受得住?接着,邱老爹也去了田里,远远的,空荡荡的田野里,弯腰干活的身形格外惹眼,邱老爹暗叹了口气,缓缓走上前,和沈聪道,“不是叫你在家歇会儿吗?太阳毒,小心中暑了。”说话间,邱老爹跟着下来田,中午的田野,水暖暖的,邱老爹坐在发烫的凳子上,慢慢弯腰。 “邱叔,您在树下歇会儿,别累着了,我一年到头没有午睡的习惯,在屋里闲不住才来田里打发时间,您快上去歇着。”树下,又没有回家吃饭的汉子,等着挖田,犁田要银子,人多得人家舍不得那点银子都会自己挖的田,邱老爹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年年都让别人帮忙犁田,给银子完事。 肖氏中午也没回家,靠在树荫下,和村里妇人东家长西家短,一眼望去,田里就两干活的背影,亏得沈聪天不怕地不怕,再过些时日,田热了,看他还敢这么拼命不? 将沈聪努力干活看在眼里,言语间,说邱老爹坏话的人也少了,都夸他找了个好女婿,前些日子帮忙割麦子,如今又来插秧,亲儿子都不为过,和这话和肖氏说了,肖氏反驳道,“你看上人家聪子,也要瞅瞅聪子看不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