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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指可数,除去拿回从沈家回来沈聪送她镯子,几乎两人没静下来还好说过话,心里有阵小失落,不过,明日,邱老爹请沈聪和上回帮忙得人过来吃饭,两人说不准能说上几句。 这日,前阳光明媚,邱老爹去村头买了rou,又捡了货架上不要的骨头拿回来,帮着邱艳做饭,沈聪的意思场子有事儿,只让刀疤跟着过来,绕是如此,邱老爹仍高兴。 邱家的烟囱,从清晨开始一直升着烟,邱老爹切rou,邱艳负责洗菜和生火,院子里传来动静,两人皆以为是沈聪他们来了,欣喜的迎出来,看清是严氏后,脸上的笑换成了失落,邱老爹先回过神,“大嫂,你们怎么过来了?” 严氏笑着指着邱柱肩头的担子,“麦子晒干了,家里忙着插秧,也没给你送过来,今早猛地想起这事,让你大哥先挑过来。”她背篓里背的也是麦子,看邱老爹双手油腻腻的,严氏笑道,“今天家里有客人?” 见不是沈聪和沈芸诺,邱艳转身回了灶房,邱老爹点头道,“聪子和他一个朋友过来吃午饭,家里就我和艳儿,早早得准备才行。”回灶房洗了手出来,领着邱柱把粮食挑进屋,严氏往灶房瞅了眼,动了动唇,很快就收回了视线,都是亲兄弟,邱老爹信严氏和邱柱的为人,没有细数,和邱柱抬着箩筐直接倒进柜子里。 严氏在边上提醒他,“四弟,你还是拿篮子数数吧,都说亲兄弟明算账,咱也不好占你便宜。” 邱柱也附和,邱老爹好笑,“大哥挑走的时候是一担子,还回来还是一担子,没差的,大嫂用不着担心,我心里有数着呢。”严氏背的背篓,邱老爹也没仔细看,装好麦子,笑着邱柱说话,家里的活儿今年早早做完了,邱老爹松了口气,邱柱家人多,该是不担心的。 “剩下不多了,对了四弟,我和你大嫂商量着,秋收那几日雨水多,不若我们两家合在一块收稻谷,不管怎样,先缴税后再说,你觉得如何?”严氏说起这事儿,邱柱愣了好一会儿,村子里不是没有两家合在一块收粮食的,邱老爹一个人,算起来,是邱老爹捡了便宜,邱柱想着,今年邱艳嫁出去,邱老爹孤零零一个人,它身为大哥,帮衬把理所应当。 邱老爹凝视邱柱半晌,犹豫道,“不用了,我慢慢做,多的麦子拉去镇上卖了,缴税,真赶不上,提前给银子也好。”邱老爹不想拖累别人,再说,这么多年,他也过来了,猛地合在一块,口角上起了争执,反而淡了两家情分。 听他拒绝,邱柱久久没说话,严氏插话道,“也是你大哥念着艳儿成亲,怕你那段时间忙才有此安排,四弟再考虑考虑,阿平他们干活踏实,有他们帮衬,你也轻松些。” 邱老爹感激一笑,话留有余地道,“成,到时候再说吧,真有事儿,还得打扰你和大哥呢。”因着沈聪和刀疤上门,邱老爹没有留二人吃饭,回到灶房,和邱艳说了这事儿,“你大伯大伯母是个明白的。” 邱艳不屑一顾,照她看来,这主意肯定是严氏的意思,真想帮衬他们,早些年感什么去了?多半是瞧沈聪干活踏实速度快,起了心思,严氏那人,邱艳算是看清楚了,无利不往,无利不贪,从不做无用功,肯定背后有什么。 沈聪和刀疤沈芸诺来的时候,邱艳在院子里晒衣服,见三人站在门口,立即笑了起来,“阿诺,你来了?”堂屋,邱老爹也迎了出来,瞧刀疤和沈聪手里提着礼,生气道,“都是自家人,客气做什么?” 刀疤不会说话,侧目看沈聪,后者浅笑道,“也不是特意买的,下边人送的,我也是借花献佛。”沈聪手里提着两包点心,刀疤手里拎着只野鸡和兔子,他喝沈聪不懂打猎,是在山里敲诈别人得来得,当然,其中细节不足为外人道也。 三人去堂屋说话,沈芸诺帮着邱艳晒衣服,低头望去,沈芸诺白白净净,眉眼温柔,越看,心里越喜欢,想到珠花的亲事,邱艳心里不得劲,拐着弯向沈芸诺打听,“阿诺,可听你哥哥说起过身边姓卫的人家?”沈芸诺认识珠花,邱艳没直接说那是珠花将来的夫家。 沈芸诺低头整理衣竿上的衣衫,双眼迷茫,摇摇头,“不认识,哥哥不说外边的事儿。”沈芸诺说的实话,沈聪从不在沈芸诺跟前提场子里的人和事儿,刀疤,也是很早的时候沈聪就认识了,来过家里,那会,刀疤脸上没有伤,他也不叫刀疤,是受伤后才改了名字的。 邱艳细细一想,依着沈聪的性子,的确不会和沈芸诺说外边的事儿,莞尔一笑,道,“也是,我随口问问的,你可别和你哥哥说。”否则,沈聪还以为她在沈芸诺跟前乱说,愈发看不上她了。 沈芸诺促狭的眨了眨眼,点头应下。 晌午,沈芸诺和邱艳坐在一根凳子上,听邱老爹和沈聪他们说话,偶尔夹菜,抬眸望着刀疤脸上的伤痕也没平日狰狞了,刀疤注意到沈芸诺频频看她,担心吓着他,往旁边挪了挪,尽量低头,不说话。 “刀大哥,我不怕的。”沈芸诺像是看出刀疤心中所想,缓缓开口道。刀疤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得睁大眼,手摸着自己脸上的疤,失笑道,“我知道阿诺妹子不怕,快吃饭吧。” 沈芸诺正常的时候不怕她,只有被生人吓着了,才会不认人,见着谁都怕,尤其,听到沈老头和罗氏的声音,身子吓得瑟瑟发抖,那会,除了沈聪,谁都不敢接近她,那样子的沈芸诺,刀疤见着过一回,心疼得厉害,总会想起他娘在的时候,他娘不怕那些人,总喜欢默默垂泪,一辈子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的,走的时候都放心不下他。 前些日子,他甚至开始回想,他不在家,他娘是不是也曾想沈芸诺那般被人恐吓,孤立无援,只能独自躲在角落里,抱着身子,默默哭泣,否则,他娘年纪不大,怎么就早早的去了? 这会儿,见沈芸诺笑脸盈盈的望着他,刀疤喉咙一哽,坚硬的面庞软和下来,“阿诺妹子从小就听话,快吃饭,下午,刀大哥去山里找菌子。”他认识沈聪的时候,沈芸诺就是这个样子了,不过,沈聪最喜欢说沈芸诺小时候的事儿,粉雕玉琢,笑得眉眼弯弯,和夜里的月亮似的,然而,他始终没有见过。 场子里当打手的汉子多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中,小小年纪死了爹娘的像他和沈聪的人也多,对沈芸诺,大家打心底当自己的妹子看待,他们没有亲人,整天又和一堆不要命的汉子打交道,可想而知,对着沈芸诺是如何小心翼翼了。 韩城和他说,每回找沈聪回禀事儿,站在门外,敲门都不敢大声了,怕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