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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子上,伸手解自己的衣衫,沈聪察觉不对劲,起身点燃油灯,邱艳已解开衣衫绳子,香肩半露,粉色肚兜的绳子微微散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沈聪眸子一深,手探了过去,顺着衣衫往上落到她额头上,烫得厉害,他拍了拍邱艳脸颊,替她盖好被子,低声道,“你发烧了。” 沈聪身子骨好,一年四季除了受伤甚少有生病的时候,倒是沈芸诺,每年总有一两回身子不好,沈聪会在家照顾她,这会儿,他到知道怎么做,家里没有酒,否则能拿酒给它擦擦身子,找出从山里挖回来的草药,沈聪抬着灯笼去灶房,悄无声息仍然惊醒了沈芸诺,他拐去窗边,柔声解释道,“阿诺别怕,是哥哥,你嫂子不舒服,我给她熬点药喝下。” 天冷,邱艳提心吊胆又吹了许久得冷风,身子受不住乃常事,待听到屋里沈芸诺小声回应了句,问邱艳的情况,沈聪不想她担心,便道,“无事。” 然后,才转去了灶房,生火烧水熬药,端着药和一盆水回到屋,拧了巾子敷在邱艳额头上,神色随和,目光极为耐心,巾子凉了又给她换热的,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不曾闭过眼。 差不多一个时辰,邱艳吃药后才退下烧,沈聪再三探了探,确定她无事后,替她掖好被子,翻身重新躺好,手搂着她腰身,渐渐阖上了眼。 邱艳睡得沉,睁开眼,屋子里没人了,喉咙不舒服,她扯了扯,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衣衫不整,昨晚的事儿隐隐记不清楚了,不过好像有人一直在床前看着她,以为昨晚沈聪碰了她,穿好衣衫,又觉得不对劲,除了有些累,并无其他,推开窗户,风冷得她哆嗦了下,探出身子,灶房空无一人,她扯着嗓子喊了声。 不说话不要紧,开口,只觉得声音都变了,沙哑得不像她自己。 另一头,沈芸诺走了出来,“嫂子醒了,早饭在灶房温着,我给你打水先洗漱。”从屋里出来,沈芸诺到窗边关了窗户,提醒道,“嫂子,您感冒了,别吹风才是,在屋里等着,我这就端水去。” 清晨,沈聪起床,沈芸诺才知半夜邱艳发烧了,她心里过意不去,皆是昨天的事情闹的,因而,让沈聪去山里再找找有没有草药,挖些回来,给邱艳熬药,她则守在堂屋里,不敢离开半步。 听着这话,邱艳懵懵懂懂,想起昨晚,难不成照顾她的是沈聪,细细闻,屋子里确实充斥着淡淡的草药味儿,味道不好闻,她却深深吸了两口气,心中抑郁一扫而空,语气明快,“阿诺,昨晚你哥是不是起床给我熬药了?” 沈芸诺不知她为何欢喜,如实道,“嗯,我问哥哥,她说你没事儿,不成想竟是发烧了,否则,我也跟着起来帮忙。”沈聪手里还有事,待会儿把草药拿回来还要出门,昨晚照顾邱艳,没怎么休息。 沈芸诺关好窗户,看不清邱艳脸上的神色,悠悠道,“嫂子,你别出来,吹了风,病情加重,怕会更难受。”话完,快速的去了灶房,邱艳在屋里,只听到哗的水声,很快,门被打开,邱艳端着木盆进了屋,“嫂子,你先洗脸,我把早饭端过来。”不等邱艳回答,沈芸诺又出了屋子。 昨晚,沈聪熬了半锅药,够喝三顿,邱艳端着碗,眉头拧成了川字,味道难闻,昨晚自己不知怎么喝完的,端着碗走神间,听门口传来沈聪叫开门的声音,搁下碗抬脚欲往外边走。 “嫂子,风大,我去。”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邱艳烧退下去了,脸色却苍白无力,明显不如昨日,沈芸诺哪敢让她在出门吹风。听着脚步声,邱艳得知沈聪去了堂屋,侧着耳朵,沈芸诺和沈聪道,“嫂子在屋里准备喝药,药苦,你去镇上,买些糖回来,嫂子说好去赶集,眼下病着怕是没法去了,年货的事儿,按着去年的来,问问嫂子需要什么,再添些。邱家的年礼,哥哥别忘了。” 猛地听到沈芸诺口齿清晰说话井井有条,邱艳不敢以为是她,然而,屋里除了沈芸诺和沈聪没有别人,这种事儿,沈聪大抵不放在心上,又听沈聪回答道,“我记着了,我天黑前回来,你和你嫂子做好饭菜别等我。” 两句话,之后便没了声,隐隐有脚步声远去的声音,邱艳起身,忍不住推开窗户,果然,沈聪背着背篓,撑着伞往外边走,她张了张嘴,哑着嗓音道,“聪子。” 沈聪转过头,阴沉的眼底闪过不愉,看清是邱艳后,皱眉呵斥,“生病就好好躺着,又出来吹风作甚,什么事儿?” 邱艳本想和他说说话,被他一训斥,卡在喉咙的叮嘱也忘了,悻悻然关上窗户,神情落寞。 “哥哥。”沈芸诺追下来,准备等沈聪出了院子关门,听着这话,蹙了蹙眉,拉了拉沈聪衣袖,邱艳想和他说说话,怎的他如此凶。 沈聪也回味过来,咧嘴笑道,“成,我错了,这就给你嫂子赔礼去。”手还搭在窗户上的邱艳听着这话,眼神一亮,推动窗户两下,又犹豫的关上,望着窗户外茫茫的身影,道,“不用不用,你路上注意安全,我没事。” “有事儿忘记和你说了,今日赶集,我把年货置办了,你要什么?”语声落下,邱艳不可置信的抬头,却看沈聪站在门口,收了伞,含笑得望着她,邱艳摆手想说不用了,沈芸诺准备的该是没差的,想了想,问往年家里的年货置办了哪些。 沈聪将往年的年货大致说了说,邱艳迟疑道,“买几尺布回来吧,厚的那种,藏青色的,你瞧瞧有没有好的,其他,该是差不多了。” 沈聪不动声色的应下,扫了眼桌上未动的药碗,面上有了两分冷意,邱艳双手捧起碗,咕噜咕噜将药喝了,味儿苦,她忍着口中苦涩,脸上却挂着清浅笑,沈聪拧眉,不发一言的出了屋子,邱艳看了看干干净净的碗底,不明白为何沈聪仍不悦。 她看得出来,沈聪面冷心软,嘴上不说,昨晚照顾自己一夜,该是没生气了,想着这个,她心里欢喜起来,成亲后,她总患得患失,凡事绕着沈聪,他略微蹙眉,她便会不安许久,琢磨他心底的想法,总想,他展颜一笑该有多好。 邱艳这病,持续了数日才好,估算着日子,再有两日就封山了,封山后,通往镇上的路断了,沈聪便不用每日去镇上,不过从沈芸诺嘴里,邱艳知晓年前是他们最忙的时候,尽量不拿事烦他。 院子里的雪堆得后,她和沈芸诺费了一日的功夫才把院子里的雪馋出去,至于屋顶的雪,再过几日,也得扫雪,否则,雪压厚了,屋顶受不住,垮了,大家一冬都要受冻。 吃过早饭,邱艳找来梯子,欲爬上屋顶扫雪,沈芸诺拉着她,“嫂子,屋顶的雪不着急,等哥哥空闲了再说,别摔着你了。” “没事,你哥哥忙,我们尽量把家